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141章 因禍得福?
  省里對程子華的處理意見一直沒見落地,也沒通知他可以復課。更沒出現人替換他參加學習的事出來。

  許一山知道,現在省里很為難。單純以程子華這點小事就對他上綱上線,似乎有些過了。但如果就此放過他,對王書記那邊好像又沒法交代。

  王書記在罵了一句“荒唐”后,再沒就此事有過表態。這就讓人愈發為難了。處理重了,對一個干部的未來影響很大。處理輕了,又擔心王書記心里不滿意。

  直到省里開黨員生活會,有人在會上提了這件事,王書記淡淡說了一句,“以后這種不值一提的事,就不要放到會上來講了。”

  這句話一錘定音,程子華逃過了一劫。

  但是對他的去向,又成了一個新難題。

  顯然,程子華再回去參加學習不合適了。王書記的話里,說事不值一提,其實也就是在說人不值一提。

  一個在書記眼里不值一提的人,怎么還可能得到他的重用呢?如何安排程子華未來的路,就擺在了陸省長的面前。

  本來,黨政有著明顯的分工色彩。黨管意識形態,管組織,管人事。政府主要職責管經濟,管發展。比如一個地方需要花錢,問誰要?肯定是問政府要。

  財政一支筆早就成了黨政之爭的一道分水嶺。

  但是,黨是至高無上的,他必須管一切。可是這一切里卻管不著一個重要的東西——財政。其實這就好比一個家庭一樣。一個家庭里,誰管錢,誰在家里的地位就最高。

  特別是有錢的地方,黨委這邊是不可能被政府左右的。聰明的書記們便會成立一個財經領導小組,自己親自擔任組長。于是,過去政府的一支筆的權力便迅速弱化了。最終,財政的權力便轉移到了書記手里。

  中部省沒有采用別的地方樂之不疲的做法。王書記似乎對財政的支配權沒有多大的興趣。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陸省長接任,中部省都沒有成立一個什么財經領導小組。

  雖說年前就籌劃了一個經濟發展領導小組。但是這個組長也不是王書記,而是陸省長親自擔任。許一山現在就臨時擔任經濟發展小組的秘書長。

  中部省黨政關系一直保持得非常和諧。但凡是王書記這邊需要用錢,政府方都會不惜一切力量滿足其需要。政府這邊需要黨委支持的一些事,上了會,都會順利通過。

  大家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這種默契讓中部省的政治生態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

  王書記放手讓陸省長主政,在于他在年底將到齡。王書記的未來就是去燕京擔任人大副委員長。

  程子華何去何從,成了一個謎。

  中部省經濟發展領導小組決定召開會議,陸省長上任第一年,必須要拿出一份滿意的成績出來。

  經濟領導小組的成立就得到過王書記的大力支持。全省一盤棋,一直的王書記的執政理念。遺憾的是中部省各地區的情況復雜,一碗水端平的可能性很難。

  政策這東西,只要稍微傾斜一點,結果就大為不同。

  在中部省的工作日歷上,全省經濟發展是重頭戲。其中,融城計劃又是重中之重。

  融城是王書記的執政思想。他提出打造城市群的理念。大城市,大經濟已經成為現代經濟社會的一個趨勢。

  王書記的執政理念與陸省長提出的全省均衡思想存在一定的沖突。但是,無論是王書記,還是陸省長,都能接受對方的執政思想。于是,中部省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以王書記為中心的一幫人,全力促進城市群的工作。

  以陸省長為主的一幫地方政府領導,都在想方設法爭取政策。

  黨校求愛風波過去一個星期后,省里對程子華的處理意見終于下來了。程子華平調去了衡岳市,擔任衡岳市政府排位最后的一名副市長。

  許一山得到消息,程子華能去衡岳市,完全是胡進的功勞。

  胡進親自找到陸省長要的人。剛好陸省長覺得程子華這塊燙手的山芋沒地方扔。衡岳市主動要求調程子華過去,陸省長便做了個順手人情。

  許一山有些想不明白,胡進將程子華要去衡岳市,目的是什么?

  很快,另一個消息傳來,程子華去了衡岳市后,被任命為云軌項目的總指揮。

  到了這個時候,許一山基本能想明白過來了。胡進這樣做有他的考慮。程子華目前是個很有爭議的人物。他已經沒有了退路。胡進主動要他,于程子華而言,胡進對他有知遇之恩。

  程子華擔任副市長有經驗,在陳州市的政績也可圈可點。關鍵一點是程子華在衡岳市不會有盤根錯節的關系。既有知遇之恩,又背水一戰,程子華將會死心塌地緊跟著胡進,披肝瀝膽為他赴湯蹈火。

  胡進此舉可謂十分高明。許一山不得不佩服胡進心思的慎密。

  經濟工作會議上,陸省長要求,各地州市在上半年得有一個說法。他要求各地州市不能將計劃落實在紙上,而需要踏踏實實地干事。

  他表揚了衡岳市在云軌項目上的突破,要求大家都向衡岳市看齊。

  散會后,胡進主動來了許一山的辦公室。

  許一山熱情接住了他,兩個人聊了一會,話題便扯到了程子華的身上。

  “老許,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程子華嗎?”胡進笑瞇瞇地問。

  “不知道。”許一山裝傻道:“你是領導,你想要誰就要誰。”

  “程子華沒人愿意要。我主動要了他,你說,他心里會怎么想?”

  “這個只有他自己明白啊。”許一山認真道:“老胡,聽說你把云軌項目交給了程子華負責,你想好了?”

  “這有錯嗎?”胡進笑了笑道:“程子華這人的工作能力還是不錯的。只是他這個人缺少一點情商。我想,給他一個平臺,讓他盡情施展他的才華。從某個角度而言,我這樣做,不為過吧?”

  “不過不過,恰如其分。”許一山由衷說道。

  “老許,既然我們把話說到這里了,我也不遮遮掩掩。我本來是想你回衡岳市幫我的。可是上面不放人,我也沒辦法啊。程子華在衡岳,用到合適的地方就是一柄利劍。”

  許一山若有所悟,試探著問他:“你是準備動刀子了?”

  胡進笑了笑道:“我得身邊有人,心里才不慌。老許,你現在是領導眼里紅人,我想用你也沒機會。今天兄弟有句話要實說,以后,我們衡岳市的事,麻煩你糊涂一點,不要老盯著我不放。”

  “老胡,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許一山吃了一驚問道。

  “吃飯的時候,飯里偶爾有一粒谷,算不算正常?”

  “正常。”

  “這就對了,水至清則無魚啊。”胡進大笑起身,辭了許一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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