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急得六神無主。
張曼幾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據目擊證人說,張曼是被一輛無牌照的小車下來的兩個人帶走的。
光天化日之下,人被劫持。這還了得。
許一山一個電話打到魏浩手機上,辟面問他,“魏浩同志,衡岳市現在可以在大街上劫持人囗而無人過問嗎?”
魏浩聽清是許一山,回他道:“許大人,你別往衡岳市頭上潑臟水好嗎?誰被劫持了?危言聳聽吧。”
許一山怒道:“三個小時之前,張曼被一輛無牌照的小車劫持走了。這個情況你不知道?”
魏浩愣了一下,“有這事?”
“你這個公安局副局長是怎么當的?”許一山訓斥他道:“半個小時之后,我要見到張曼本人。”
話一說完,他沒給魏浩解釋的機會,果斷掛了。
以他現在的身份,這樣與魏浩說話己經是算客氣了。
果然,魏浩在他掛斷電話后,氣得一腳踹翻一張椅子。
“許一山,你算個什么東西?”他怒罵出聲。很快,他又冷靜下來,叫了刑警支隊一負責人進來,辟頭蓋臉罵道:“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人呢?”
刑警隊負責人莫名其妙挨了罵,心里極不舒服。他與魏浩一樣,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直到魏浩說了張曼被人帶走的事后,他才委屈地辯解,“魏局,這事好辦啊,調監控。”
“老子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十分鐘后,必須知道消息。”
魏浩給出十分鐘時間,也不算在難為下屬。以現在天眼工程的威力,一只蒼繩辦了壞事,都無法躲開天羅地網般的監控。
幾分鐘過去,有信息傳來,刑警這邊己經掌握了涉案車輛行蹤。
就在這時,魏浩果斷叫停追查。
他似乎突然明白過來,張曼的失蹤原因了。
從陳曉琪摔下舞臺開始,魏浩就陷入了兩難境地。
陳曉琪究竟是失足跌落,還是被人故意撞下舞臺?這種小兒科的案子,只須接觸當事人聊幾句他就能判斷出來。
果然,魏浩在與徐曼麗交談過幾分鐘后,當即斷定,陳曉琪是被徐曼麗故意推下去的。
然而,徐曼麗一點都不緊張。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魏浩道:“你想知道是誰讓我這樣做的嗎?”
魏浩攔住了她,咬著牙說道:“你們這是自掘墳墓。”
他心里顯然己經猜到了幕后指使人是誰。他只是不敢不愿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在魏浩看來,這些人的做法簡直愚蠢至極,且下流卑鄙。
古話說,禍不及家人!他們卻將矛頭對準無辜的陳曉琪,這讓他怒火中燒,卻無可奈何。
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含糊,拖。以至于到現在,他一直未向市里匯報。
讓他措手不及的是他們越來越變本加厲。出于職業的敏感,他斷定張曼被劫持,必定與他們有聯系。
他只能硬著頭皮叫停追查。因為他很清楚,一旦查出真相,一切都將無可挽回。
他焦慮不安起來。他有一個強烈的預感,事情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現在最希望出現一個握手言和的結。可這僅僅只是希望。他非常清楚,這個希望會破滅。因為,他們的對手是許一山。
半小時后,魏浩出現在政法委大樓里。
父子倆相對無言。
沉默了好一會,魏浩開囗道:“放手吧,把張曼交給我。我來處理。”
魏力看了兒子一眼,淡淡一笑,“你能對付得了他?”
魏浩不語。父親的這句話看似在輕視他,其實也道出了實情。
“你要保證她的安全。”魏浩憋出一句話,“我是為您擔心。”
魏力擺擺手道:“我的事,你不用管。”
“我是您兒子,您的親人。”
魏力笑了,自負道:“我倒要看看,是他長了三頭六臂,還是我神通廣大。一個嘴上無毛的小子,野心倒不小啊。”
魏浩急道:“這人很有一套。不可輕視。”
魏力仰天大笑,“是嗎?不試試,怎么知道豆腐不是米做的。”
“人呢?”魏浩固執地問,“您就不能聽我一句勸,放下嗎?”
魏力不笑了,輕輕嘆口氣反問他,“你覺得我放下了,他會放下?”
這句話問得魏浩無言以對。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開始就犯了一個輕敵的毛病。他在得知陳曉琪與一個叫許一山的人登記結婚后,惱羞成怒的他將在茅山酒店慶賀的水利局一幫人全部抓了。
他要讓陳曉琪知道,許一山是個什么玩意兒?他想他活,他就能活。他要他死,就像捏死一只臭蟲那樣容易。
然而,陳曉琪在得知魏浩安排人抓了許一山后,她二話沒說,命令魏浩放人。他清晰記得,陳曉琪在電話里說的一句話。
“魏浩,許一山現在是我丈夫。你為難他,就是與我作對。你看著辦。”
這句話促使魏浩不得不雷聲大,雨點小,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他也沒想到來衡岳市任職的代市長胡進是許一山的同窗同學。從得知許一山與魏浩的關系起,他就知道與許一山不在一條起跑線上了。
他原來的優勢在許一山面前己經蕩然無存。
果然,在接下來的周文武案中,他敏銳地發現,許一山己經盯上了政法委這一塊。
周文武別墅制式槍案,讓他意識到危險越來越近。雖說制式槍案他并不知情,但他知道,衡岳市能做到這一步的,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父親,衡岳市政法委書記魏力。
隨著周文武案的不斷深入,他發現父親的頭上已經懸掛了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他現在很難抉擇。一方面是自己父親,他不能袖手旁觀不顧。一方是過去的情敵,現在如日中天的許一山。
關健一點是,他不得不認可許一山代表的是正義、光明。
他曾經選擇辭職,其實就是想逃避。他不想看到父親倒下去。
而魏力卻似乎走火入魔了一樣,他非得沒有任何收斂的跡象,反而變本加厲。
他不會理解,父親魏力己經沒有了退路。他只能與許一山硬剛到底。
兩強相撞,必有一傷。
“你也知道,我放手了,不等于他會放手。”魏力淡淡說道:“我就不相信他一個農民的子弟,能翻了衡岳市的天。”
魏浩陷入了沉默。
“你必須保證張曼的安全。”魏浩想了想說道:“她是無辜的。”
“是嗎?”魏力冷笑著問兒子,“你知道她兩年來一直在偷拍八號公館嗎?你知道這女的利用美色誘感八號公館的人,在公館安裝竊聽器嗎?”
魏浩大吃一驚,“還有這樣的事?”
魏力哼道:“你這個公安局長是怎么做的?小浩啊,現在人家把我逼上絕路了。這女的,怎么就不可懷疑她是某人在背后指使的呢?”
魏浩遲疑道:“不至于吧?先不說張曼,我相信許一山不會干出這種事來。”
“幼稚。”魏力不滿地嘆口氣,“小浩啊,這件事與你毫無瓜葛。你也不要插任何手。”
魏浩一急道:“可是人許一山不是哪么好對付的啊。”
“哦。”魏力冷笑起來,“現在是他老婆出意外。他若是還沒想清楚,可能他家人,包括他自己,都有可能出意外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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