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387章 掃地出門
  黨校宿舍門鎖被換了。許一山弄了好久沒打開。

  學校總務主任急匆匆趕來,滿臉愧色對許一山道:“許主任,學校規定,非本校教職員工,不得占用校舍。請許主任想辦法,看什么時候能把房子騰出來。”

  許一山一愣,問了一句,“趕我走?”

  總務主任訕訕道:“不敢不敢。只是學校有規定,我很為難。”

  許一山頓時明白,自從有傳言說他收受沈望賄賂后,辦公廳將他停職,引發了黨校要將他驅逐出門。

  本來,他是不需要住在黨校的。調入省委辦公廳工作之后,以他的級別,機關事務局必須解決他的住房問題。事實上,機關事務局征求過他的意見。是他自己要求借住在黨校宿舍。他認為,黨校處處充滿了書香氣息,人住在書香氛圍里等于是接受了免費的熏陶。

  還有就是劉教授家在校內,方便他隨時能與劉教授保持溝通。

  許一山當然明白,他一個小小的總務主任是沒有膽量敢將他驅趕出去的。省委辦公廳副主任借住黨校的房子,只會讓他們感到榮幸,那還會說違反了學校的規定?

  他知道這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這樣做。讓他感到惱怒的是,他們居然趁著他回衡岳的機會,換了他的門鎖。

  “打開門。”許一山冷冷說道:“你們可以趕我走,總不能把我的行李也扣留下來吧?”

  總務主任滿臉堆著笑道:“不敢不敢,我這就給許主任開門。許主任有什么需要的,隨時吩咐我。”

  “不用了。”許一山擺擺手道:“你去忙你的。我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收拾好。”

  總務主任卻不愿意走,他陪著笑臉說道:“我還是留下來陪陪許主任。許主任,請你理解,我是真沒辦法。上面壓下來,我頂不住。”

  許一山笑了,搖搖頭道:“沒事。真的沒事。”

  他一邊進門,一邊給小福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將他的行李搬走。

  許一山本身是個生活很簡單的人。他在黨校宿舍的行李全部歸攏起來,不過就一袋東西。包含他的洗漱用具和換洗衣服。唯一有點分量的就是兩箱子書。

  小福聽說黨校要趕許一山走,頓時氣得要去找校長理論。

  許一山攔住他道:“小福,你不要沖動。我們要理解人家。規矩是不可以隨便破壞的。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給我想辦法租一間房子。”

  小福氣得牙癢,恨恨道:“老大,我知道這些人的意思。他們都是狗眼看人低,欺侮人欺侮到腦門上來了。什么規矩,什么規定啊?你是省委辦公廳副主任,黨校是省委下面的一個機構,大家本來就是一口鍋里舀飯吃的。一家人,他們這樣做,不就是明擺著欺侮人嗎?”

  許一山勸慰他道:“你不要激動。人家讓我們搬走也沒錯啊。廢話就不要說了,我們騰房子。”

  半個小時不到,許一山就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小福將行李搬去了車里,心里一股氣還沒發泄出來。他跑回去,指著總務主任的鼻子吼道:“你給我記住,會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小福在省城熟,親戚朋友同學的,一大堆。

  坐在車里,他打了幾個電話,便將許一山住的地方敲定了下來。

  放下電話,小福狐疑地問:“老大,你怎么不讓機關事務局安排房子啊?省委有不少過渡房,條件非常好。”

  許一山道:“不麻煩他們了。誰知道我在省里還能住多久?”

  這句話勾起了小福的傷感,他深深嘆口氣道:“老大,我覺得你是被人算計了。”

  許一山笑了笑,沒吱聲。

  目前情況變得越來越復雜,王書記與陸省長之間的矛盾已經暴露了出來,短期內肯定是無法修復好的。政見不同,所有的關系都會跟著不同了。

  無論是王書記還是陸省長,他們都會堅持自己的意見。當矛盾不可調和的時候,必然就會引發更大的矛盾。

  陸省長連夜將他從衡岳市召回來,毫不避諱將矛盾暴露給許一山判斷。這簡直就是將他放在火上烤啊。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無論他站在哪一方,都將招致另一方的冷遇。

  從省紀委要求他配合調查,辦公廳把他停職開始,他就預感到有一場風暴將迎面而來。

  讓他尷尬的是,省紀委一直對他主動上交銀行卡的事沒有一個正面的回應。省紀委沒有結論,辦公廳這邊就會無限期將他的職停下去。

  他的停職,直接導致黨校將他掃地出門。

  原因很簡單,黨校的人大概認為許一山是被紀委盯上了的人。按慣例,只要被紀委盯上的人,不死都要脫層皮。也就是說,即使許一山在收受賄賂這件事上做到了全身而退,他也不可能再有機會留在辦公廳當他的副主任了。

  小福給他找的是一套公寓樓,房子很新。

  許一山不擔心房租,他現在有房補,而且數額不低。用來付租金,綽綽有余。

  小福忙前忙后,將行李搬進房子后,他打量著房子說道:“老大,這里你先臨時住一住,過幾天我再安排一個大房子給你。”

  許一山擺擺手道:“不必了。我覺得這里已經很好了。”

  房子在二十八樓,拉開窗簾,便能看到半個城市。這些公寓本來是為一些單身的城市精英量身定制的,配套什么的都很好。

  小福笑嘻嘻道:“老大,你可不能在別人面前暴露出來你的身份。堂堂一省委辦公廳副主任,怎么可以住公寓呢?你說是不是?”

  許一山笑道:“放心,我保證不說。”

  “對了。房租和水電這塊,老大你都不要管。我會處理好。”

  許一山叮囑他道:“小福,不管房子是誰的,你都要保證把租金付給人家。你去找一下秦光,從我的房補里把租金拿出來。”

  小福笑道:“老大,我知道了。你就安心休息吧。晚上我再過來接你。”

  看著小福離開了,許一山的心情一下灰暗了下來。黨校在這個時候將他請出來,側面正好證明他的處境很微妙了。

  黨校這幫人,表面看都是知書識禮的知識分子。比如像劉教授這樣的人,似乎對生活無欲無求,一門心思只會鉆研他們的學問。

  實際上,他們比誰都善于看風向,聽風聲。

  公寓里一切都是新的,就好像賓館一樣,無需任何收拾便可住下來。

  靠在床頭,疲憊便襲來了。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劉教授在電話里火急火燎的問:“一山,你去哪里了?”

  許一山笑了笑道:“教授,你們黨校不歡迎我,把我趕出來了。”

  劉教授咬著牙說道:“這些不長眼的東西,這么下作的事都能干出來,實在可惡至極。”

  劉教授解釋說,他才聽到許一山被黨校總務主任趕出了學校的事。他一肚子的火,跑去找了主管后勤的副校長,質問他們為何要將許一山從學校請出去。

  劉教授大笑道:“我拍了副校長的桌子,把他快嚇傻了。”

  許一山想象著溫文爾雅的劉教授面紅耳赤拍人家桌子的情景,不禁莞爾一笑。

  “一山,我現在過去找你。”劉教授說道:“有個事,我需要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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