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715章 看人下菜
  衡岳市打掉了正在崛起的魏浩團伙,迅速讓社會治安回歸到以前,令市民們拍手稱快。

  如果說,當年的周文武團伙對衡岳市民造成了傷害,令人“談周色變”,比起魏浩來,周文武的那些伎倆就顯得太小兒科了。

  周文武時期,至少還有周鶴這個對手。畢竟,出于江湖道義和規矩,周文武能嚴守規矩底線。他與周鶴之間的爭斗,一直是斗而不破,相互糾纏。誰也玩不死誰。

  魏浩重出江湖,便改了江湖規矩了。

  在魏浩的世界里,整個衡岳市他不能有一個對手。他要全盤控制住衡岳社會的另一面。為達到這個目的,他的手段就比周文武要殘忍得多了。

  社會的另一面全都由“黃賭毒”充斥著。那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一個信奉叢林法則的社會。要想全盤控制住這個復雜的社會,就只能采用最狠毒的手段。

  魏浩能快速將全市的“黃賭毒”全部控制在自己手里,充分證明了他有超人的能力。

  要知道在這幾條道上混的人,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他們將公平正義踩在腳下肆意踐踏,恃強凌弱地橫行在社會的陰暗面。

  要讓他們屈服,單靠打打殺殺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魏浩深知他們怕什么,需要什么。他橫空出世,將這些人快速而果斷地收歸在麾下。對于不愿屈服的人,魏浩從不手軟。他曾親自監督著手下,將一個敢于與他叫板的人五花大綁在凳子上,邀請同道中人過來觀摩挑斷這個人手腳筋的悲慘場面。

  魏浩從不索取他人的命,但他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他在衡岳市制造了一股恐怖空氣,這股恐怖空氣迫使所有人向他繳械投降。

  然而,一個人驕橫慣了,他會狂妄地以為這個世界都是他的。

  魏浩就犯了這樣一個致命的錯誤。在謝先進連續的內部整肅下,他的內線被一條條斬斷。他也清楚衡岳市即將要開展一場聲勢浩大的百日整治活動,他非常明白,這場整治活動就是沖著他來的。

  于是,他便萌發了在源頭上堵死這場活動的開展。

  謝先進被重用,且謝先進的所作所為,似乎都是針對他魏浩來的,那么,謝先進就第一個進入了他的視野。

  他要讓全衡岳市的人都知道,與他魏浩作對,就只有死路一條。

  有了這樣一個念頭,便出現了謝先進車禍一案。

  魏浩犯的第二個錯誤,就是他低估了許一山的決心和魄力。

  他沒料到許一山會在謝先進車禍后,一刻都沒耽擱就發起了雷霆行動。而且,矛頭直指向他。

  從許一山直奔他公司總部他就能感覺到,與許一山的戰爭正式打響了。

  魏浩很清楚,與許一山任何正面的沖突,都將是以他失敗告終。因此,在最后一刻,他選擇了逃離。他相信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從公司總部金蟬脫殼出來之后,他樂觀地估計,許一山一定會頭大。因為許一山根本不會猜到他會藏身在張曼的家里。

  他需要渡過這個危險期,而且他需要借助外力。這個外力,就是龔省長。

  在一切都按他的預定計劃在走的時候,他幾乎想唱歌抒懷。

  計劃被破,他不得束手就擒。他最終沒有選擇同歸于盡,是他在追危急的時候良心突然發現,當正義之光普照人間的時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魏浩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費勁的。當初如果不是魏力強壓住他,他早就掀翻了費勁局長的桌子。

  在魏浩的眼里,費勁就是個唯唯諾諾,毫無主見,軟弱可欺的人。

  當時的衡岳市公安局,所有人都知道,實權人物是他魏浩,而非局長費勁。

  費勁也似乎從來不爭,即便局里開會討論決定某一項事,他都從來沒再魏浩之前表明態度。往往都是在魏浩談了他的意見之后,他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擁護。

  一個被自己看不起的人,他怎么可能在他面前表現出敗軍之將的頹喪?

  當然,魏浩也說了真話。想他開口,非許一山上莫疑。

  費勁在魏浩面前吃了一個軟釘子,心里自然老大不舒服。

  但是,他要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他的大度。因此,他囑咐華所長好好善待魏浩之后,又暗示了身邊的人,必須要讓魏浩在他面前舉手投降。

  費勁將情況向許一山匯報時,許一山正在為半導體項目忙得焦頭爛額。

  容海已經正式知會了許一山,不能讓半導體產業落戶在衡岳市。

  他的理由很簡單,省城是一個省的形象,不能犧牲省城的形象來提升一個地級市的品味。而且他強烈暗示,半導體產業落戶桔城,是省委省政府的統一共識。

  許一山心里清楚半導體產業落戶在衡岳,意味著什么。

  當然,他想的不是自己的政績,而是他需要將科技與制造業完美融合在一起。

  對于容海明目張膽的要求,許一山只打著哈哈說道:“容省長,企業愿意落戶在哪,我看還是要尊重企業的選擇。作為政府,我們只能引導,不能強逼。”

  容海不客氣說道:“在我們的土地上,想讓誰留住,想讓誰離開,我們是有絕對主導權的。一山同志,你發展經濟的思路是對的,但是,我們決不能在資本面前妥協啊。資本這東西,張口是要吃人的。”

  在容海的眼里,半導體產業是經濟。而在許一山的眼里,半導體產業是科技。

  可以說,許一山與容海在關于半導體產業落戶在哪的問題上,沒有達成共識。容海在掛電話的時候丟下一句話,“一山同志,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們就只有上會解決了。”

  許一山知道,這事一旦上會,局面肯定不利于衡岳市。

  就在他思考著要如何應對容海上會的提議時,費勁談了他審訊魏浩的事。

  許一山此刻是沒有心情去理會魏浩這點破事的。在他看來,魏浩不過就是一個小丑。他在人生失意之后,想再來一次人生輝煌。可惜他走錯了路。

  其實,在許一山的內心,他還是比較欣賞魏浩的。

  魏浩這人努力想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人,遺憾的是他的三觀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但不管怎么樣,魏浩身上至少還沒失去做男人的擔當勇氣。

  費勁訕笑道:“這個魏浩,異想天開,還妄想著許書記你親自去見他。”

  “我見見他也不是不可以。”許一山突然來了興致道:“老費,你安排一下,下午就去見他。我倒想知道,魏浩他到底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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