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741章 誰都不是救世主
  聽說許一山要調離衡岳市,第一個急得要跳起來的就是英朝暉。

  衡岳市目前面臨著幾個重大決定。

  第一,衡江集團的未來發展定位。

  第二,半導體產業落地計劃和新能源汽車計劃的實施。

  第三,接受世紀晶石公司的捐贈。

  第四,衡岳市全面免費醫療和基礎教育免費全程免費的目標落實。

  按英朝暉的話來說,他打仗沖鋒可以,讓他來當個指揮官,肯定不行。英朝暉能公開自己的不足之處,恰好證明他是一個真實可愛的人。

  英朝暉一點不隱瞞自己的觀點,他認為衡岳市換一個人來執政,完全有可能與許書記的執政理念背道而馳。

  新來一個人再搞一套,不說衡岳市會重現陷入過去的泥淖,還可能將目前的希望之光全部掐滅。

  衡岳市未來發展綱要上已經明確了現階段的主要任務。振興衡岳老工業城市的藍圖已經在慢慢實現。許一山主政下的衡岳,制造之城的曙光已經綻放出來了光彩。

  一個衡江集團,已經支撐起一座城。若是再在制造之城的基礎上,集中力量發展高科技產業,未來的衡岳,一定被成為一個燦爛輝煌的世界。

  但是,許一山同志因工作需要,要離開衡岳了!

  英朝暉急,老百姓扼腕嘆息,一時之間,衡岳市似乎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陰云。

  省委組織部已經找了許一山談話,要求他做好充足的準備,隨時奔赴新的領導崗位。

  在常委會開過一個星期后,陸書記讓人將許一山請到了自己辦公室。

  “一山,對于你工作的調動,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陸書記的心情似乎比前段時間要好了不少。他笑容可掬,慈祥的笑容彌漫在他堅毅的臉上。

  “陸書記,您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許一山訕笑著問。

  陸書記臉色一沉,“一山,你準備在我面前說假話嗎?”

  許一山苦笑道:“不是我想說假話,而是我想說真話,不敢說呀。”

  “你今天可以放開大膽的說,說錯了也沒事。”陸書記手一揮道:“但你要保證,你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負責到底。”

  “首先,我想知道,省委準備安排哪位同志去衡岳市?”

  “這件事要通過常委會討論研究決定,你到時要參加討論研究。”

  “我能事先有個心理準備嗎?”

  陸書記眉頭皺了起來,“一山同志,你是不是覺得衡岳市離開了你,它就不轉了?”

  許一山心里一沉。陸書記這句話所包含的責備意思太明顯不過了。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到陸書記用這么嚴厲的口吻在與他說話。

  他立即閉了嘴,不敢再吱聲。

  “一山同志,你要相信,這個世界離開誰,都會往前發展前進的。只不過在時間上可能會出現一些前后不一的局面。沒有誰是救世主。”

  “陸書記您教育得對。”

  “衡岳市的情況我知道,你要相信,我們的每一位同志,心里都裝著群眾。衡岳市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停滯不前,也不會因為新一任的領導而出現倒退。”

  “讓你負責桔城工作,是省委慎重的決定。希望你在新崗位上干出來一番成績,不要讓我失望。”

  陸書記的談話,確定了許一山離衡計劃不可更改了。

  事實上,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對本次組織人事的調整都會額手相慶。畢竟,他許一山能夠接任桔城市委書記,等于就是正式進入了中部省的權力核心圈子了啊。

  雖說衡岳市已經確立為全省“一體兩翼”的副中心城市之一,也預示著衡岳市的結構是副省級地級市,與桔城處于同一水平。但是,衡岳市與另一個副中心城市——岳州,并非是權力圈子的核心成員。

  中部省龔輝落馬,從目前看,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容海和他許一山了。

  容海競選省長失敗,卻在一年多后,無驚無險坐上了省長這把椅子。盡管省委沒有明確他屬于“代理”層面,但實際上,省政府的全面工作都由他負責,側面說明他距離真實坐上這把椅子只有半步之遙。

  而許一山在這場斗爭中,他躋身中部省權力核心圈子,不謂不是一個勝利。

  因為擔任了領導小組副組長的職務,許一山在會后的幾天,幾乎天天都在省委黨校開會。

  陸書記提出要在全省開展一場聲勢浩大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須得有一套完整的教育方案。黨校準備組建一個講師團,輪流赴全省各地市開展宣講活動。

  說實話,許一山對這項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但重任在肩,他不能推脫。每天從早到晚的研討會,將他開得頭暈目眩,滿腦子漿糊。

  一個星期的時間,終于確定下來方案。方案上會,一致同意通過,他才長舒一口氣,決定趁著休息這兩天,回一趟衡岳。

  衡岳市的工作還沒進入交接程序。省委組織部的任免通知也還未下達。盡管許一山已經向省委提交了辭去衡岳市委書記的辭呈,但在沒正式受理之前,他還是衡岳市委書記。

  許一山前腳剛進辦公室,英朝暉后腳就跟了進來。

  “老英,你鼻子越來越靈了啊。”許一山笑話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英朝暉臉上陰云密布,哼了一聲道:“我是狗鼻子,好不好?許書記,你現在好了,準備將我們扔在一邊不管了啊。”

  許一山苦笑道:“老英,你怎么有這種想法?都是工作需要,我也無奈啊。”

  英朝暉罵了一句,“他們省委領導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隨隨便便就將人調來調去的,就是不考慮地方的感受。”

  “牢騷太盛防斷腸啊!”許一山笑道:“老英,你想說什么就說。有意見,你可以通過合理渠道反映嘛。”

  “反映有用嗎?”英朝暉不滿道:“領導想怎么辦,我們就得怎么辦,服從安排,聽從指揮。”

  “這就對了嘛。”

  “那好,我問你,衡江集團未來發展,你有什么看法?半導體產業還搞不搞?新能源汽車項目還上不上?世紀晶石的捐贈項目,我們還接不接受?”

  “這些,你都可以做主的嘛!”

  “我做主?”英朝暉苦笑道:“老許,你真以為我能做主?說真心話吧,你離開衡岳,我們衡岳就要倒半壁江山。”

  “言重了!”許一山糾正他道:“沒有誰是救世主,地球離開誰,一樣的轉動。”

  英朝暉悵然若失。他長嘆一聲道:“話沒毛病。主要是站著說話的人,腰都不痛。”

  突然,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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