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788章 究竟誰來了中部
  許一山前腳剛進辦公室,省委組織部長歐陽輝便緊跟著進來了。

  歐陽部長是老組織了,一輩子都在組織系統工作。曾有人開玩笑說,大半個中部省的官員都是經過歐陽部長之手提拔起來的。因此,歐陽部長在干部當中的威信極高,處處受人尊敬。

  組織干部的首要條件就是政治覺悟比一般人都要高很多。其次,就是他們絕對不能抱有私心。只有堅持原則,實事求是,他們才能選拔出最優秀的干部來。

  當然,人事權都掌握在書記手里。比如中部省,任免任何一名干部,其實都是陸書記意志的表達。但作為書記,眼光不能只盯著人事,書記要承擔的責任是最多的,他們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任免一名干部。具體工作只能由組織部門去承擔。

  許一山從副鎮長起步,歷經不斷提拔升遷,卻與組織部門的關系不太密切。即便到了省委,他與歐陽部長也僅僅只存在點頭之交。

  不過,他非常尊重歐陽部長,不光是他年大,更多是對他這么多年在組織部門辛勤工作的敬佩。

  “許常委,恭喜你啊。”歐陽部長一進門便打著哈哈說道:“桔城的事,總算是落實了。”

  許一山知道歐陽部長話里的意思,他感激說道:“歐陽部長,辛苦您了。”

  歐陽輝擺擺手道:“不用客氣。我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工作。關于你去桔城這件事啊,確實讓我們操了一些心。這個阻力還是蠻大的啊。不過,能落實,就是勝利。”

  本來,像許一山這種級別的干部任免,中部省是有提拔決定權的。但必須報請燕京同意。如果燕京對任免有看法,事情便會懸起來,下不得地。

  許一山辭去衡岳市委書記,改任桔城市委書記,是中部省委的意見。組織部門履行完考察談話后,將任免報告遞請燕京批復。燕京同意后,才宣告人事調整過程結束。許一山方可走馬上任。

  然而,關于許一山擔任桔城市委書記的批示遲遲沒有落下錘子,以至于在這段時間很多各種小道消息在滿天飛。

  按歐陽部長的說法,中部省已經正式接到了燕京的通知。許一山出任桔城市委書記的決定已經得到了同意。

  桔城與衡岳雖然同屬地級市,但兩市的社會地位與影響卻有著天壤之別。按照慣例,桔城市委書記必須由省委常委擔任。而衡岳市委書記,卻進入不了常委班子。

  許一山在陸書記那里已經得到了任命決定通過的消息,因此對歐陽部長的恭喜并不感到意外。

  他先給歐陽部長倒了一杯茶,陪著他坐在沙發上。

  在省委,像他們這種級別的干部,平常很少有這種相互串門的情況。領導干部之間,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潛規則。也是為官之道必須牢記的一個禁忌。

  從歐陽部長親臨許一山的辦公室開始,許一山便在心里冒起來一個疑問。

  果然,歐陽部長先試探地問他,“許常委,陸書記要求大家今天都參加觀看演出,這唱的是什么戲啊?”

  許一山微笑道:“歐陽部長,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啊。”

  歐陽輝搖搖頭道:“昨晚我們已經觀看過了,今晚還是同樣的劇目,一個戲連看兩場就沒必要了。”

  作為組織部長,歐陽輝必須是陸書記最信任的同志之一。這就好比政務系統的財政局長一樣,在所有的政府層面,掌握財政大權的必須是政府一把手最信任的人。

  黨務系統,人事權最為重要。政務系統,財政權尤顯突出。掌管這兩個權力的人,必須是所屬系統一把手最放心的人。

  歐陽輝雖然一直在組織部門工作,但他與陸書記的友誼卻有十幾年了。在陸書記從省長任上轉任省委書記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將時任中部省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歐陽輝扶正。

  安排省委領導及省直機關干部家屬觀看演出,是陸書記的指示。中原省紅色經典樣板戲赴中部省演出,第一場演出并未對外售票,而是采用贈票的形式,內部觀摩。

  許一山在與中原省對接演出時,中原省就承諾過,他們不在乎演出盈利,他們只在乎宣揚紅色主題。因此,在中部省的所有演出,都不會對外公開售票。相反,中原省還要承擔租用場地的相關費用。

  “小胡這次弄的動靜不小啊。”歐陽部長笑呵呵說道:“影響也特別大。昨晚的演出,今天的電視新聞就有報道了。”

  許一山道:“這么大的事,新聞確實應該報道。”

  胡進雖然貴為中原省省長了,但在歐陽部長眼里,他還是算年輕一代的干部。他稱呼胡進為“小胡”,并不為過。

  “前段時間你去過山城了吧?”歐陽部長依舊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問他道。

  “去過了。”

  “聽說小梁在山城也搞得風生水起啊。”歐陽部長笑道:“小梁可是我們大家看著成長起來的干部。小梁這人啊,忠厚老實,大家都對他的印象不錯。”

  歐陽輝的話里有話,他不動聲色贊揚了梁國明,其實就是在暗諷胡進的高調。

  “小梁在山城搞了一個紅色基地,燕京方面有誰都去過了?”歐陽部長突然問許一山道。

  這下還真問倒了許一山,他在山城的時候,梁國明雖然陪著他一道游覽過紅色基地,卻沒聽到梁國明說過,燕京有誰去過了山城。

  他知道梁國明在廣邀華夏各省官員去山城,卻一直沒問他究竟誰去了,誰沒去。

  “這個......”許一山遲疑了一下,老實說道:“我還真不知道誰去過了。”

  歐陽部長淡淡一笑道:“許常委沒在意這件事啊?”

  許一山訕笑道:“歐陽部長,你真沒說錯。我確實沒怎么在意。”

  歐陽輝搖搖頭嘆道:“許常委,恕我直言,你的敏感度不夠啊。你知道今晚誰來我們中部省嗎?”

  “誰呀?”許一山好奇地問了一句。

  “人已經到了,現在陸書記已經趕過去看望了。等下到了大劇院,你就知道是誰來了。”

  “誰來有什么特別意義嗎?”許一山笑了笑道:“不就是觀看一場節目的演出嘛。”

  歐陽輝也笑了,加重語氣道:“從燕京過來觀看演出,不會是看一場演出而已的事嘛。許常委,你不覺得這里面有文章?”

  許一山笑道:“管他有什么文章。”

  歐陽輝沒有再往下說了,聊了幾句后,起身告辭。

  等他一走,許一山便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跳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究竟是誰來了中部省?

  緊接著,第二個疑問又浮現出來,燕京大人物來中部省專程觀看演出,背后潛藏著一個什么信號?換了誰都能想到,燕京大人物專為觀看演出來中部,應該就是在給外界傳達一個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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