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822章 岳州探監
  大年三十的清晨,一輛越野車上了高速,直奔岳州監獄。

  岳州監獄是中部省最大的一座監獄,關押著近三千服刑人員。岳州監獄為重刑監獄,服刑期達十年以上的服刑人員,均在此看押服刑。

  監獄坐落在湖中的一座孤島之上,四面臨水。與陸地形成幾乎隔絕狀態。島上陸地各有一座小型碼頭,每天有一艘鐵殼船往返,肩負著往島上運送物資和臨時運送服刑人員任務。

  衡岳的魏力、銀行存款失竊案的責任人劉秋德、原陳州市副市長程子華、原中部省省長龔輝等,均在岳州監獄服刑。

  許一山要去看望的,就是他們這幾個人。

  開著車的聶波不滿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去看他們,他們心里會怎么想?我覺得,你的這個想法不太好。”

  許一山道:“好好開你的車,其他的事,不用你去考慮。”

  聶波不服道:“大哥,你不想想,這些都是你送進去的,他們恨你,早就恨得咬牙切齒了。你現在過去看望他們,他們絕對不會認為你是一番好意,反而會覺得你是在炫耀。”

  “他們怎么想的,我不管。”許一山苦笑了一下道:“他們應該要反思,為什么會落得現在的這個下場。”

  聶波駕駛技術很好,他在讀書期間就專門學習過駕駛各種特種車輛。一輛越野車在他手里,就像玩玩具一樣的輕巧靈活。

  大年三十這天,路上的車少了好多。

  高速公路上,似乎只有他們一輛車在奔馳。

  兩個半小時候,他們的車已經停在了通往湖中島上監獄的小碼頭上。

  聶波對司法系統的人都比較熟,很快,他便聯系到了監獄方面的領導。鐵殼船響了一聲悠長的汽笛,從島上慢悠悠駛了過來。

  監獄方面來了一位副監獄長迎接他們,客氣地請許一山上船后,狐疑地問:“許常委,今天過年啊,你來監獄有什么指示嗎?”

  許一山客氣說道:“沒什么大事。我就想過來看望一下故人。”

  副監獄長頷首道:“我們今天也放假。過年嘛,改善改善監獄伙食。不知道許常委想見誰啊。”

  許一山試探著問道:“你們監獄在會見方面有沒有什么特殊要求?”

  副監獄長想了想道:“倒沒什么特別規定。只要符合會見條件,我們都會盡可能滿足犯人與家屬的會見。”

  許一山便笑了笑道:“我今天想見幾個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一口氣報了幾個人名,副監獄長聞言,久久沒有回應。

  “許常委,你要見的這幾個人,魏力、劉秋德、程子華都能見著。但龔輝就沒法見到了。”

  聶波道:“理解。龔輝應該是在燕京的青城監獄服刑。”

  副監獄長點頭道:“對啊,聶書記說得非常正確。我們岳州監獄的規格,關押不了他那種身份的人物。”

  鐵殼船行駛了半個小時后才到達小島。監獄方面來了不少的領導來迎接許一山。

  許一山雖然與司法系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但他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中部省省委常委。他的這個身份在整個中部省,處處都會受到特別的待遇和尊敬。

  一路過去,許一山看著高墻鐵網,心里不禁浮起來一個念頭。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即便有飛天的本事,恐怕也逃脫不了束縛。

  岳州監獄所在的小島,原來是有居民居住的。在小島被選為建造監獄后,小島上的居民悉數被遷往了陸地。整座島都被監獄覆蓋。小島四周遍布高壓電網,處處都是幾人高的圍墻。

  而且,小島遠離陸地。這樣即便有服刑人員逃脫,浩渺的湖面也將斷絕他所有的幻想。

  畢竟是過年,即便是深院大牢,還是能感覺到過年的喜慶。

  監獄大門口,高高懸掛著兩個紅色的大燈籠。門兩邊,貼了新對聯。

  一腳邁進嚴管區域,許一山便感覺到自己的腳步變得沉重了許多。

  許一山第一個點名要見的人是程子華。

  程子華被帶進會見室時,根本沒想到來看望他的人會是許一山。

  他顯得比過去蒼老了不少,但精神卻不錯。臉上一直蕩漾著一層微笑。

  在他的目光落在許一山的身上時,他的笑容瞬間便凝固了。

  “怎么是你?”程子華失聲叫了起來,隨即轉身就要往回走。

  許一山喊住他道:“老程,請留步。”

  程子華站住腳,卻沒轉過身來,他背對著許一山道:“許一山,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許一山搖搖頭道:“老程,你誤會我了。今天過年,我是來陪你過年的。”

  “陪我過年?”程子華哈哈大笑起來,揶揄著他道:“許常委難道也想嘗嘗牢飯的滋味了?好嘛,我不介意。”

  許一山道:“老程,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從桔城特意趕過來的。如果你愿意,我今天想陪你吃一頓年飯。”

  程子華被判十三年,他已經服刑四年,還剩下九年刑期。九年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九年過后,一切都將變得物是人非。

  “好啊。”程子華居然爽快答應了,“不過,我怕我的晦氣會傳染給你啊,你怕不怕?”

  許一山微笑道:“如果我怕,今天就不會來了。”

  程子華被安排去隔壁房間等候。許一山第二個要見的人,是農商銀行董事長劉秋德。

  劉秋德聽說許一山是特意趕過來看望他的,激動得掉下淚來。他頭發已經花白,背也佝僂了許多。他雙手掩面,坐在許一山對面,痛哭失聲。

  許一山安慰他道:“老劉,今天過年,我們應該高興。”

  劉秋德哽咽著道:“我是高興才哭的啊。許書記,謝謝您來看我。我對不起你啊,對不起衡岳人民。我罪有應得。”

  許一山嘆口氣說道:“一切都過去了。老劉,你現在好好洗心革面,接受改造。等你刑滿,我親自過來接你出獄。”

  劉秋德緩緩搖頭道:“謝謝許書記,我豈敢有此奢望啊。但請許書記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改造的,爭取早日獲得自由。”

  劉秋德刑期十五年。衡岳市農商銀行存款去向不明案,他其實并非主要責任人。事后總結,他是倒在自己兒子手里。

  許一山說了想邀請他一道吃年飯的想法,劉秋德緊張站起身道:“我不敢,不敢。許書記,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許一山微笑道:“老劉,你擔心什么?吃一頓飯,能有多大的事?”

  劉秋德遲疑著說道:“我是怕影響到許書記您啊。”

  許一山嚴肅道:“老劉,你就放寬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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