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838章 舉報材料
  衡岳代表團駐地冒出舉報信,而且信直接到了許一山手里,這件事看起來特別詭異。

  與其說是舉報信,不如說是傳單。畢竟,這張紙上的內容顯得粗糙無比,主要矛頭是針對桔城這些年來的城市改造計劃,其中,明確指出在城市園林建設方面存在嚴重貪污腐敗現象。

  許一山粗粗瀏覽了一遍內容,不動聲色問邱華,“這東西擴散的范圍有多大?”

  邱華遲疑了一下,小聲說道:“具體情況不太清楚。目前,好像只有衡岳代表團這邊發現。”

  許一山哦了一聲,當即將劉思誠請了過來,低聲在他耳邊囑咐,要求迅速在代表中查找這份來歷不明的舉報材料。

  這封信似乎明確針對容海而來。在容海即將進入選舉程序,摘掉讓他如芒在背的代理省長帽子的節骨眼上,冒出來這么一份舉報材料,迅速在代表當中掀起一股洶涌的暗流。

  所有人的第一想法就是,舉報材料的出現,一定是容海的對手所為。但是縱觀全省,好像又找不出一個能與容海競爭中部省長的對手。

  容海作為中部省資深領導干部,他長期在桔城市委書記的位子上工作。作為省府所在地的桔城一把手,按慣例必然是省委常委。

  也就是說,容海是中部省委領導班子成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雖然他身兼著常委的身份,但一直未能扶正。這次人代會對容海而言,將是他仕途最重要的一個節點。

  容海升為中部省長一點都不突兀。如果在上次的人代會上龔輝不耍陰謀詭計,他早就成了省長了。從側面可以證明,至少容海具有擔任中部省長的潛力。這個潛力,就是燕京方面能接受他成為省長的可能。

  一省之長,有著完全的封疆大吏的意思在里面。盡管在省長上面還有一位書記在掌控全局。但能力強的省長,往往能奪書記鋒芒。即便能力一般的人,終究因為地位與身份,也是任何一個省里不可忽視的一支強大的政治力量。

  是誰在暗中散布對容海摘帽完全不利的材料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材料突然冒出,絕非空穴來風,一定有它神秘的背景意義。

  代表團駐地冒出類似這樣的舉報材料,已經不能單純用意外來衡量了。這里面一定存在著你死我活的政治斗爭。迅速查清材料來源,迅速平息材料所帶來的影響,就成了當務之急。

  陸書記在聽取了情況匯報后,生氣地將一個茶杯摔在地上。

  “查,一查到底!”陸書記指示道:“不管涉及到誰,絕不姑息。”

  兩會是非常嚴肅的會議,兩會期間出現的任何問題,都可以聯系到政治事件上來。陸書記當即給舉報材料事件定性為政治事件。

  在陸書記的主持下,省紀委相關同志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由于材料是在許一山看望衡岳代表團的時候出現的,許一山也被安排列席了會議。

  一個晚上的時間,舉報材料已經散布在大多數代表的手里了。根據代表們獲取這份材料的途徑來看,他們發現大多數的材料都是代表們在房間門口撿到的。

  也就是說,材料是從門縫下面塞進每一位代表的房間的。

  知道了來源途徑,就不難找到究竟是誰在背后操縱這件事了。

  畢竟,代表團駐地都有著嚴格的安保措施,閑人很難接觸到代表,更不可能進入代表駐地。

  那么,能進入代表駐地的人,就成了重要的嫌疑人。

  酒店保安、服務員就成了最重要的嫌疑人之一。

  紀委已經將酒店相關安保人員和服務員都控制了起來。現在一方面通過酒店監控查找,另一方面直接問詢相關人員,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真正的幕后操縱者。

  散會后,陸書記單獨留下許一山。

  “一山,你現在去一趟容海同志哪里,代表我做做老容同志的思想工作。這次事件,對容海同志的打擊很大,很可能影響到他的情緒。”

  許一山吃了一驚道:“我去?我合適嗎?”

  陸書記微微笑道:“再沒有一個人比你更合適了。”

  陸書記的指示,許一山自然不甘違抗。他只能硬著頭皮去見容海。

  舉報材料通過一夜的發酵,已經在代表當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現在各代表團都有人拿到過材料。雖然材料迅速被大會組委會收走了,但材料的內容已經在代表當中傳開了。

  根據會議流程,在代表們報到的第三天,才會召開開幕式。因此,還有一天的時間消除舉報材料帶來的重大影響。

  許一山把陸書記的意見傳達給容海后,嚴肅說道:“容省長,你不必為這件事煩惱。有句話叫身正不怕影斜。陸書記是相信您的,組織是相信您的。”

  容海苦笑著搖頭道:“一山同志,你不用安慰我。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我就要正面應對。群眾有疑問,通過非常規手段維權,這不是壞事。”

  許一山嘿嘿笑道:“容省長,您有這樣的想法就太對了。其實,潑臟水的事,并不少見啊。這次大會,是因為要選舉您為中部省省長。所以肯定會讓一些人心懷怨恨,趁機想攪渾這潭水啊。我敢保證,一些人的陰謀絕對不會得逞。”

  容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聽說這份材料首先就是從衡岳代表團流出來的嘛。”

  許一山一愣,訕訕道:“確實是。剛好是我代表省委去看望代表的時候。”

  容海似笑非笑道:“一山同志,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全省十三個地州市,代表分住四個賓館。這份子虛烏有的材料不在其他代表團出現,偏偏在衡岳代表團出現?”

  許一山頓時語塞。容海的話里,不乏帶有其他意思。他在質疑,這份舉報他的材料從衡岳代表團駐地流出來,不能說與衡岳代表團無關吧?

  容海見許一山不說話,突然問道:“一山同志,你認為這件事的背景是什么?”

  許一山尷尬笑道:“現在還很難說。但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對這次選舉您的事,有人故意在制造矛盾。不過,我認為這些小動作不會影響到選舉的最終結果。”

  容海淡淡一笑道:“其實啊,我也不是擔心選舉結果。我就在想,這種栽贓抹黑攻擊他人的手段,太過卑劣。事實會證明,某些人的陰謀不會得逞。”

  許一山附和著他說道:“肯定不會得逞。”

  從容海哪里回來,許一山有一個非常明確的感覺。容海似乎將他與舉報材料聯系在了一起。他就差沒明說了,舉報材料時間就是你許一山使的陰謀詭計。

  許一山突然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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