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864章 車軍激趕許一山
  許一山單槍匹馬勸退廣粵省,令人欽佩不己。

  聞化緊握住許一山的手,心有余悸道:“一山同志,辛苦了。”

  許一山心里想著對廣粵省的承諾,當即將聞化請到一邊,商議派誰過去廣粵協調。

  聞化為難道:“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去協調的同志不但要有膽量,還得要有智慧。在確保不激化矛盾的情況下,迫使對方讓步。”

  許一山想了想道:“我看,就讓聶波同志過去吧。”

  聞化一愣,隨即緩緩搖頭,“小聶就不要過去了。這起事啊,小聶一直在前面安排指揮協調,他個人影響太大,我怕會激化矛盾。”

  許一山苦笑道:“聞書記,就因為他在這起事件上沒盡到他作為政法委書記的責任,他要對事件承擔全部責任。這事,我看就這樣定了。”

  聶波聽說讓他帶隊過去廣粵省主動找對方協商處理善后,二話沒說就應承了下來。

  就在這時,車軍站了出來,全盤否定了許一山要派人過去廣粵省協商的方案。

  “我們過去,就是表明我們有錯在先了。”車軍冷冷說道:“這是違背原則和超越底線的事。要談,大家擇一地,雙方派人談。這種我方主動示弱的做法,我不贊成。”

  許一山沒忍住,眉頭緊鎖道:“老車,你的意見呢?如果不及時處理,萬一事情進一步惡化了,誰來擔這個責任?”

  車軍哼了一聲道:“我是省抗旱領導小組負責人,就算要談,也是我去。”

  許一山大喜道:“好啊,老車出馬,一個頂三。”

  車軍自知失言了。可是想拒絕,已經沒有了余地。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我們現在沒必要急著過去。說實話,我們現在過去與一幫農民談,能談出來一個什么結果?農民都是蠻不講理的人。要談,雙方地位一定要對等。否則,這種自掉身價的事,誰愿意去,誰去。”

  他突然提出來這樣一種建議,并非沒有道理。談判協商這種事,本來就該建立在雙方對等的基礎上。

  從事件發生到現在,有一個情況就擺在面前。那就是廣粵省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政府身份的人出面。這就顯得很異常了。別說事件出現了傷亡,就算沒傷亡,遇到這種群體性事件,廣粵省難道還能裝聾作啞?

  社會維穩這些年來一直是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群體性事件是最敏感的事件。按理來說,廣粵省政府層面早該露面了。

  聞化打著圓場說道:“車組長說得有道理。要不,我們先派人過去接觸一下,提出要求。如果大家都有誠意,再坐下來談不遲。”

  聶波有些著急道:“我看這件事不能拖下去了。應該迅速解決平息下去。至少,先做好對方的安撫工作,確保不惡化。”

  車軍不滿道:“小聶,你告訴我要怎么安撫?他們不就是死了一個人嗎?至于人是怎么死的,與我們這邊究竟存不存在聯系,現在還很難說嘛。我提醒諸位,本人是奉中部省委的指示來指導抗旱工作的,凡是涉及到抗旱相關工作的,應該由抗旱領導小組全權處置。”

  他的話說到這個地步,就差沒說許一山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車軍的意思很明顯,他不希望許一山出現在陳州。

  許一山自然也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他起身走到一邊,徑直打電話向陸書記請示。

  陸書記了解了大致情況后,當即指示道:“一山,這樣也好。陳州的問題,就讓車軍同志去負責吧。”

  有了陸書記的指示,許一山再沒話說了。

  當晚,他就要回衡岳。

  聶波送他的時候,抱歉說道:“大哥,你來陳州了,能去家里坐坐嗎?秀聽說你來了,在家里等你啊。”

  許一山看看手表道:“這次就不去了。下次吧。”遲疑一下,他又將聶波叫到跟前,低聲囑咐他道:“聶波,東湖水庫的問題,你一定要心里有底。該拒絕的一些不合理要求,你一定要堅持原則。”

  聶波苦笑道:“大哥,我是真不明白省里為什么要安排車軍這樣的人來指導抗旱。我感覺他呀,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這次與廣粵省的矛盾激化,他在里面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許一山道:“你不能有牢騷。車軍同志是省委安排下來指導工作的。他代表著省委。”

  聶波嘆口氣道:“我看啊,這個車軍不把陳州推進火坑,他是不會罷休的。”

  回衡岳的路上,秘書孔野給許一山透露了一個消息。車軍從衡岳抗旱一線跑來陳州后,完全不聽陳州市委市政府的安排。他在陳州成立了一個陳州市抗旱領導小組,自任組長,要求全陳州市的黨員干部都必須上一線。問題是,他又沒有一個抗旱的具體方案,只是安排大家天天在外溜達。弄得陳州現在是怨聲載道。

  他是省委下來的領導,市委書記聞化也不能拿他怎么樣,只能任由他發號施令。

  許一山聽完,笑了笑道:“沒事,老車這人還是想干出一番成績來的。”

  在東湖大壩上,司機鄧斌和秘書孔野,緊隨在他身邊,完全不去考慮自身的危險,這一點讓許一山突然生出一種極度信任的感覺。

  鄧斌很少說話。特別是提到車軍的時候,他總是保持沉默。

  許一山心里清楚,鄧斌是車軍安排來他身邊開車的。如果得不到車軍的信任,他不可能獲得這樣的機會。

  鄧斌在東湖大壩上保護在許一山身前,明顯不是在演戲,而是真心實意在保護著他。就憑著這一點,許一山便對他生出了別樣的看法。

  看來,鄧斌還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路上,許一山接到劉思誠的電話,告訴他衡江集團的柴油機已經造出來了。問他有何指示。

  許一山大笑道:“思誠,你現在放下所有工作,親自將柴油機和盾構機送去茅山的無修水庫。晚上九點前,我會趕到。”

  劉思誠在電話里小聲問:“許書記,你真準備打通暗河?”

  許一山道:“能不能打通,現在還很難說。不過,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該盡百分百的努力啊。”

  “暗河在無修水庫嗎?”

  許一山道:“我不敢保證。但能保證一點,如果無修水庫打不出水來,茅山縣再無地方能打出所需的水源。”

  “行。我這就去準備。許書記,我下決心陪你賭這一把。”

  掛了電話,秘書孔野小聲問道:“許書記,茅山縣地下真有暗河嗎?”

  許一山微微一笑道:“有不有,鉆一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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