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905章 暫停收購
  桔城市天心閣商業步行街歷史遺留問題處理小組成立的當天,衡岳的劉思誠來到了桔城。

  與他一道趕來許一山辦公室的還有沈望。

  劉思誠從一開始就責罵沈望背信棄義。衡岳市為了收購沈望的公司,已經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沈望現在卻要將公司整體打包給車曉鶴。這種行為,太過可恥。

  沈望一直訕訕地笑,一句話也不解釋,更不爭辯。

  劉思誠說到激動處,拍著桌子沖沈望吼道:“你要賠償我衡岳市的全部損失。”

  沈望這才眉開眼笑地說道:“賠,肯定賠。劉書記,你開個價,我沈望要是打半個折扣,我就不是人。”

  沈望說完,抬頭去看許一山,滿臉堆著笑說道:“請許書記作證,我保證對衡岳市造成的全部損失賠償。”

  許一山搖著頭道:“老沈,衡岳市要求你賠償,于理于法都說不過去。商業收購,本身就是商業行為。商業行為當然會出現虧損和盈利。沒有包賺不賠的道理。衡岳市收購你的公司沒達成目標,是你們雙方都存在的問題,不能說責任在某一方。這個賠償,就不要再提了。”

  劉思誠吃驚地看著他,嘀咕道:“許書記,你這是......”

  許一山微笑道:“我不是幫誰說話。我這個人幫里不幫親。老沈沒有與衡岳市達成收購目標,具體問題出在哪?應該要找出來。讓老沈陪損失,道理上說不過去啊。總不至于讓別人在背后詬病我們政府巧取豪奪吧?”

  劉思誠憤然道:“我這口氣咽不下去啊。我堂堂國資委去收購,他不轉讓,偏偏要將股權打包整體轉讓給一家民營企業。到底是政府的公信力強,還是民營企業的公信力好?老沈,你可要考慮清楚。”

  沈望苦笑著說道:“問題就在這里。許書記是知道的,我這個公司啊,法人是我,真正的老板卻不是我。所以,最終的決定權也不在我這里。老板要求與車曉鶴車總的公司達成交易,我怎么能扭轉局面?我說句真心話,我還是希望與衡岳市合作的啊。”

  劉思誠狐疑地問:“老沈,你這話我越來越聽不明白了,你不是老板?”

  “我不是。”

  “誰是老板?”劉思誠追問道:“他為什么不愿意與我們合作?他是股權轉讓,誰達到他的要求,就應該與誰交易。”

  許一山攔住劉思誠的質疑,笑瞇瞇問道:“老沈,龔偉交代要與車曉鶴交易?”

  沈望訕訕地笑,不出聲解釋。

  許一山其實在第一次聽到綠蔭天下公司要收購沈望公司作為上市的跳板的時候,心里就有了一個疑問。他有一個很強烈的感覺,那就是車曉鶴的收購,不應該只是一個商業行為。

  “老沈,綠蔭天下的收購價,是不是溢價收購?”許一山突然問道。

  沈望猶豫了一會,低聲說道:“許書記說對了。綠蔭天下確實的溢價收購。而且價格是我原來與衡岳市談的收購價的兩倍。”

  許一山道:“老沈啊,據我所知,你們金屬回收公司已經出現了巨額虧空了吧?你們的財務報表存在嚴重問題吧?說白了,你們的公司再不拿出點實際行動,證監會要對你們采取停牌了吧?停牌后的結果,可能會強制退市吧?也就是說,你們現在已經是一家空殼公司了吧?”

  許一山一連串的質問,讓沈望張口結舌。

  “一家面臨要退市的公司,有人卻愿意溢價收購,你不覺得這讓人很意外?”許一山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但是他的話,卻讓沈望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劉思誠跟著說道:“就是啊,我們是來救你的,你卻背信棄義貪圖他人溢價收購。老沈,你們就算達成了交易,也是屬于非法交易,不作數的啊。”

  沈望默不作聲。他將頭垂下去,不安地一口接一口地喝茶,借此來掩飾他內心的慌亂。

  “你們的收購,已經到什么程度了?”許一山試探著問沈望道。

  “已經上報到證監會了。”

  “就是說,一旦證監會批復下來,收購就完成了?”

  沈望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現在能撤回報告嗎?”劉思誠焦急地問。

  沈望嘆口氣道:“可能有些不好辦了。我得到的消息,證監會已經將收購的事上過會了,基本意見是同意收購。”

  許一山不慌不忙地拿起電話,當著他們的面,直接將電話打到了廖小雅的手機上。

  “小雅同志,我是許一山。”他自報家門后說道:“有一件事我想麻煩你一下。這件事挺急的,看你方便不方便。”

  廖小雅在電話里笑道:“許一山,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你也開口求人了。說吧,什么事?”

  許一山道:“我們中部這邊有一個上市公司收購的事。根據我們這邊的意見,想暫時中止收購。你看看證監會那邊是不是有熟人,能不能暫緩批準收購。”

  廖小雅為難道:“這可有點難辦。你想告訴我,為什么要暫緩收購?”

  許一山苦笑著道:“三兩句說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綠蔭天下收購中部省一家金屬回收類上市公司。被收購公司的法人代表為沈望。”

  廖小雅哦了一聲,小聲說了一句,“我盡力而為吧。”

  許一山將電話打給廖小雅,也是情急之中唯一能想到的人。廖小雅在燕京紀委工作,電話打給她,不言而喻。

  沈望聽到許一山托人要暫停收購事宜,急得一張臉都白了。

  只有他自己明白,龔偉拒絕與衡岳市合作,將股權轉讓給車曉鶴。這是龔偉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龔偉原來希望衡岳市國資委收購他的股份,主動將股價壓到最低,其目的是希望借此來表達他對自己犯下罪行的寬恕。同時,他也想借此傳遞出來一個信息,他愿意將股份半送半讓給衡岳市,藉此減輕對他父親龔輝的懲罰。

  龔偉涉案衡岳市存款失蹤案,本已進入許一山設下的圈套回了國,但在他父親龔輝的強力干涉下,他脫逃飛去了國外。

  他父親東窗事發后,他根本就不敢回國來。

  龔偉一直在暗示,只要讓他父親安全離開國內,他甚至愿意將全部股份無償送給衡岳市。然而,他的示好,許一山沒有任何回應。龔輝最終獲刑十三年,激怒了龔偉。他才怒而棄衡岳市收購意向而不顧,轉而與車曉鶴勾兌。

  作為白手套的沈望,其實是沒有一絲決定權的。他甚至都不敢有半點自己的主張。他比誰都明白,雖然龔偉不在國內,龔輝也入獄了,但龔家父子想要他一條小命,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俯首聽耳于龔偉。因為龔偉承諾過,一旦公司易手后,他會盡一切力量將他弄出國。

  沈望額頭上開始沁出來一層細密的汗。他根本顧不得擦,強顏笑道:“許書記,你這算不算干涉企業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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