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個私信也是問同樣問題的，都是求藥的。藥確實有。但是給了他們，會不會招來更多人的詢問？會不會露富？到時候人人都來找她買賣，道德綁架，甚至做出危害她安全的事情怎么辦。褚亦安的原則是可以幫人，但是要在不危害自己的情況下。她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絕了他們。【抱歉，我當時也沒有買到藥。請問您家有消毒液嗎，我家消毒液已經不太夠了，無人機往外面飛不了幾次。】她再次將消息發過去，兩個石沉大海沒有來信，還有一個回復不再像剛才有禮貌，朝著她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宣泄情緒，罵得很難聽。這也更加讓她堅定剛才正確的選擇。就在她準備放下手機時，突然又看到一個人申請好友。褚亦安本來是已經不想同意，卻突然看到申請內容上寫著“對面，陸”三個字。陸卿淵？褚亦安反射性地望了下自己緊閉的大門，隨即點了同意。對面很快發來信息，【別放無人機出去，這樣會讓你變得顯眼。】褚亦安看到這消息愣了一下，他這是在提醒自己？不過對方說到是真的，已經有三個問藥的人出現了。她就一個女生，雖然不能說手無縛雞之力，但也不會比一個成年男子強。況且還囤了大量物資，如果暴露了，得有多少人眼紅。當命都保不住的時候，人們就不會再遵守規則了。上一秒還卑微可憐求人幫助的人，也許下一秒就會暴起。思及此處，她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說家里有藥。【謝謝。】她朝著對面回了一個。【嗯。】對面依舊很高冷，但是……關系好像破冰了唉。這幾天的飯沒白吃啊。下午突然褚亦安聽到對面樓傳來一聲哀嚎，緊接著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泣。有人死了。對面的一戶人家。這讓原本就氣氛壓抑的小區更加壓抑，空氣中彌漫著悲傷、絕望，還有病毒。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就和昨天看到的那個視頻一樣，感染了的人，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最多只能撐到第五天。小區內不少戶人家在前幾天被感染，一晚上死了三四個。然而他們卻連一輛收尸的車都沒有叫到。準確的說是從昨天那一輛撞樹上的小車之后，再也沒有收尸的車輛了。尸體不得不擺放在家中。夏天的溫度很高，再加上尸體本來的粘液，腐爛得很快。難聞的尸臭味彌漫在整個房屋中，和死者住在一起的家屬顧不上悲痛，更多的是絕望。因為他們也被感染了。之前闖出去的幾個家庭沒有人回來，從手機上得來的信息眾說紛紜、真假莫辨。小區內的人們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尤其是家里有病人或者自己就是感染者的市民再也坐不住了，與其在這里等死，不如去外面搏一搏。他們如同一群壓抑了很久的困獸，駕駛車輛，在夜色中咆哮著沖出小區。關鍵是上次硬闖門口都有人攔著，這次大門被撞開后，根本沒人出來。被撞開的大門在風中晃動了一夜。游戲第八天又有人出去了。不過這些人上午離開，中午就回來了。褚亦安在樓上看著他們回來時裝著大包東西帶著東西上樓，想來是在外面買到了東西。微信群里也炸開了鍋，不少人紛紛前來詢問。【外面是什么情況啊？】【出去的鄰居趕快給說說。】……群里全是詢問的人。【路上沒什么人，人都在超市、商場、藥店里呆著。】【什么藥都買不到了，食物也特別難買。我們去了很久也只帶回來了一點點，價格特別貴，是以前的十幾二十倍……】【外面很亂，大家真的要去的話，建議不要一兩個人單獨去。】能買到東西的消息在群里傳來，讓焦慮的眾人看到了一點點希望。下午更多的人結伴出去，直到晚上他們才回來。這次不少人帶回來了東西，群里都在商量明天出去的事情。游戲第九天小區內又有人出去了。這次車隊的規模比上次更大，說明出去買東西的人更多了。就在包括褚亦安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后面小區內會越來越多人出去的時候，下午外出的人驟然減少。因為昨天去外面的人感染傳染病了。昨天還是喜，今天就是悲。食物可以再外面買到，藥物那是一點都沒看見。有的家庭光吃大米還能堅持半個月，但是一旦得了這個病，沒藥活不過五天。昨天還在談出門采購的人，今天就已經在群里挨家挨戶地詢問誰有退燒藥。褚亦安再次被人在微信里詢問有沒有退燒藥，這種時候她也只能說一句抱歉。僅僅出去了一趟就感染了病毒，足以可見這病毒是有多厲害。她的藥得留著防止自己萬一不小心感染的時候。越來越感覺到這些藥物的珍貴，褚亦安干脆將所有的退燒藥都放在了放進了百寶箱里。與此同時，看著日益變少的物資，她又對食物仔細清算了一下。20斤的大米，還剩下二分之一，估計有12斤左右；5斤重的面條，還剩下兩大個；水果：蘋果5個，梨3個，橘子6個；蔬菜：土豆4斤（8個），豌豆1斤，冬瓜1個（2斤），干木耳1包（200g），干香菇1包（半斤裝），燈籠辣椒4個；肉：牛肉1斤，豬肉4斤，雞腿3斤（三個），蝦仁0.5斤；榨菜：4瓶；零食：……被吃光啦！褚亦安將這些東西認真計劃了一下，就算中午給對面送一份兒過去，這些東西也夠吃十來天的。尤其是主食，面條和米飯賊飽腹。除此之外，她還囤了有方便面、方便米飯、罐頭、巧克力、士力架和壓縮餅干。這些東西用來后面找特效藥時吃的。再次查看完自己的物資，她很確定自己餓不著。不僅餓不著，她還在冰箱的角落里翻到了一大包毛肚、黃喉、肥牛、火腿腸的凍貨，這好像是之前想吃火鍋買回來，又因為在火鍋店看到感染者嘔吐被惡心到，就扔到冰箱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