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酥寶聽不到他們說話,小奶團子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楊暖暖他們離開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么,小酥寶越發覺得古怪。
剛剛暖暖姐姐為什么會說娘……
還有她保護自己的時候,在小酥寶的小耳朵靠近楊暖暖心口的時候。
她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
那似乎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熟悉,那心跳的聲音自己仿佛在哪里聽到過。
小酥寶突然朝著遠處喊道:“暖暖姐姐……”
她不知道為什么要喊,可是小姑娘就是這么喊了。
一瞬間,楊暖暖猛地抬起頭,兩人對視一眼。
正在此刻,唐不歸回來了,他走到小酥寶的面前,跟著小酥寶的視線一起看向了不遠處的楊暖暖。
“怎么了?”唐不歸看著小酥寶,心里有些擔憂。
畢竟林舒雨的模樣和蘭淑瑜太相似了,他擔心小酥寶會因為這個原因認錯了娘。
小酥寶扭頭看向唐不歸,再去看楊暖暖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們一家三口的身影。
小酥寶小心的靠近親爹的懷里,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
“爹爹~”
唐不歸心口微微有些疼痛。
他心里有蘭淑瑜,在意蘭淑瑜,卻不會因為愛一個人就會找一個替身。
在林舒雨出現的第一眼,他是有些慌張,以為是蘭淑瑜回來了。
畢竟小酥寶都沒有死。
萬一蘭淑瑜也沒有死呢!
唐不歸那時候心里的確是慌了。
可不過也只是那么一瞬間,在皇后的干預下,他再次恢復了清醒。
她是她,而不是別人!
就算有一個長得和蘭淑瑜一模一樣的女子,那個人也不是蘭淑瑜。
只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個罷了。
“對不起,之前是不是嚇到了,那個女子不是你娘親,酥寶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唐不歸低聲哄著,聲音溫柔的讓三皇子和長安公主齊齊打了個冷顫。
兩人對視一眼,只覺得那唐不歸怕是腦袋有問題了吧!
心中如此想著,三皇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唐大哥入魔了!”
他搖搖頭,似乎有些無奈。
二皇子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二話不說就一個大逼斗。
入不入魔的,他不知道。
但是小酥寶的本事他是真的見識過。
“大膽……”三皇子氣的張嘴就要罵過去。
然而不等他開口,嘴巴已經被人給捂住了。
二皇子冷笑著,在他耳邊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臭小子是故意的,我告訴你,你敢招惹小酥寶,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皇子聽到二皇子的挑眉,伸手扒拉開自家二哥的手,直接盯著二哥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是我不知的事情?”
“切,說的好像你知道的很多一樣,我不管,反正小酥寶你不許招惹!”
二皇子擔心這個臭小子陽奉陰違,直接揪著三皇子的耳朵念叨:“你若是敢不聽話,我就把你的秘密全部抖摟出去,讓你老子知道他生了個什么玩意兒!”
長安公主聽著兩個哥哥的對話,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帶著幾分無奈之色。
“你們到底是在說什么?”
二皇子對妹妹的態度還是很好的。
他揉了揉眼前的小光頭,嘿嘿一笑道:“沒什么,小酥寶不是你的小恩人嗎?以后你們多玩啊!”
長安公主瞬間就不想看見自己的二哥了,看看多傻的一個。
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不和她玩,難道還跑來跟二哥玩嗎?
小姑娘撇撇嘴眼中中帶著幾分無語。
“你別不聽話,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二皇子伸出自己的食指,敲了敲妹妹的光腦袋。
“老二,你再這么欺負我,我就去找爹了!”
長安公主一把抓住了自家二哥的手,語氣不善的說道。
二皇子倒是不怕親爹,但想到他沒事就去娘身邊嘮叨,倒是讓親娘操心就不好了。
兩個人吵架的時候,唐不歸已經抱著小酥寶離開了。
他們來到了半山坡。
原本的莊稼……
此刻卻是被一塊塊石頭遮蔽。
而且他們村里外面的路都被堵了起來。
小酥寶跟著親爹的視線看了過去,滿目瘡痍。
小酥寶沉默了一瞬,心里有些難過。
她喜歡這里,她也不想看到這里變成如今的模樣。
在遠處,火山還在噴發。
燥熱的空氣讓人有些難受。
“酥寶,你能同爹爹再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嗎?還有……”
他頓了頓,抿著唇,隨后才低聲道:“還有你娘親的事情。”
小酥寶聽到唐不歸的話,大大的眼睛里透著一絲清澈。
她的小手緊了緊,卻再次松開。
“娘親沒有事情啊……”她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唐不歸一頓,便聽到小酥寶道:“娘親身體不好,一直生病,可就算娘親躺在床上,也會每天給酥寶講故事,幫酥寶梳頭!”
“娘親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她說愛笑的女孩運氣總不會差的!”
小酥寶回憶著自己記憶力的蘭淑瑜,一點一點的說著。
她說的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唐不歸聽著,心頭越發的難受了。
對小酥寶是滿心的愧疚,對蘭淑瑜是數不盡的心疼,難過,還有后悔。
兩父女低聲的說著以前的事情。
而在他們的身后,一抹嬌小的身影直直的站著。
楊暖暖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唇角,她原本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的。
卻不想聽到了兩父女的對話。
她好像跑出去抱著他們。
可……
她看看自己嬌小的身影,眉頭緊鎖,臉頰上帶著濃濃的無奈,還有哀傷。
“酥寶……”唐不歸一直看著小酥寶,仔細的聽著她的敘述,不知怎么的,唐不歸突然很想知道……
“你……娘,有沒有恨爹爹,你有沒有恨爹爹?”他的聲音不是很大,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
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小酥寶微微一愣,隨后看向了唐不歸。
她也不知道娘親恨不恨爹爹。
她也沒有資格代替娘親說的。
但自己……
她伸手,拖著爹爹的下巴:“可是爹爹回來了,爹爹好像娘親說的那樣,騎著白馬回來了啊!”
“娘親說爹爹是大英雄,她讓酥寶不要恨爹爹……”
小酥寶小鼻子皺了皺,奶呼呼的聲音嘆息了一下。
“可是小酥寶不知道什么是恨,為什么要恨啊……”
啞婆婆當初跟她說,這世上最沒有用的就是恨,因為既不能讓你舒服,開心,又不能讓傷害你的人難受,不舒服。
既然如此,為什么要恨他們。
如果真的有人欺負你,你弱小的時候,就不要理會,躲著便是。
若是有一天你強大了,欺負回去便是。
所以小酥寶在蘭家那些人欺負自己的時候,她會躲起來,她保護好自己,等到有機會的時候,還回去就好了!
唐不歸看著小酥寶那懵懂的眸子,心里百味雜陳,沉默許久,唐不歸抱緊了小酥寶。
“爹爹在難過嗎?娘親也沒有恨爹爹,娘親說爹爹很好,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呢,她很喜歡爹爹,若是能轉世投胎,她還要嫁給爹爹的!”
小酥寶說的認真,似乎堅定的相信著親娘說的話。
轉世?
投胎?
唐不歸身形微顫,心里的愧疚和酸楚將他整個人淹沒。
“啞婆婆對你好嗎?”唐不歸看著小酥寶,突然問道。
小酥寶想了想,點了點頭,小臉上難得的帶著一抹復雜的表情。
“嗯,好的!”
蘭家的丫鬟小廝婆子們都說啞婆婆不好,兇巴巴的,每次都會欺負小酥寶。
幾乎啞婆婆在院子里,能讓小酥寶做的事情,都不會插手。
小酥寶小小一個就要養雞養鴨,種菜劈柴。
甚至還要燒火做飯。
別人都覺得這樣是在虐待她,有人攛掇小酥寶不給啞婆婆干活。
可是小奶團子覺得啞婆婆很好,只要自己完成了要做的事情,啞婆婆就不會打自己,也不會不給自己吃飯。
更不會讓給自己大冬天的跪在雪地里。
啞婆婆還會帶著她出去行醫救人。
還會帶著小酥寶上山下水,會教她什么東西能吃,什么東西不能吃。
那一年多的日子,她過的很開心,至少能夠忘記娘親變成了星星,不能在自己身邊。
小酥寶低聲將這些話全部說給了唐不歸聽。
唐不歸微微一愣,聽著小奶團子一句句的話語。
臉上的表情卻是發生了一絲變化。
啞婆婆到底是什么呢?
如今小酥寶會那么多的東西,是巧合?
抑或者是啞婆婆安排的。
蘭家那群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小酥寶在那樣的家里能活下來,還是如今這不諳世事,又或者是單純的模樣,或許是因為她的身邊一直有人守護。
以前是蘭淑瑜,后來是啞婆婆,再后來是錢氏。
她或許不幸!
可在這些不幸中,似乎總有一絲光亮能夠照亮她的心。
“爹爹……您不開心嗎?”小酥寶看著唐不歸,聲音里帶著一絲絲緊張和擔心。
唐不歸微微一頓,搖搖頭。
“你相信這個世上會有長得很相似的兩個人嗎?”唐不歸頓了頓,他今天仔細看過了,林舒雨手腕上的繩結就是蘭淑瑜的。
因為那繩結上還有自己偷偷藏進去的一縷頭發。
結發夫妻!
他當時偷偷的在紅繩里面放著兩人的頭發,用紅繩綁起來,便是他們這輩子的牽扯啊!
“相信啊!”小酥寶小奶音軟軟的說道,小手摟著了唐不歸的脖子。
唐不歸一頓,小酥寶用腦袋頂著唐不歸的腦袋,聲音里帶著濃濃的依賴。
“爹爹不怕,娘親肯定會回來的,酥寶感覺到娘親好像就在酥寶身邊……”小酥寶的小腦袋軟軟的,身上有著一股子淡淡的奶香。
錢氏因為心疼小酥寶身上的傷,家里的羊乳平日除了給她喝之外,還會用一些羊乳給她泡澡。
小奶團子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好聞。
唐不歸感覺到來自女兒的氣息,不知怎么的,就仿佛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在他們身邊縈繞。
就好像是蘭淑瑜回來了。
兩父女沒有說話,直到遠處一道身影由遠而近的跑了過來。
“回家,有人找!”小墨寶看都沒有看唐不歸,直接看向了小酥寶。
他看到唐不歸和小酥寶腦袋對著腦袋,瞬間眼睛一亮。
等自己當爹了,也可以腦袋對腦袋嗎?
唐不歸看著小墨寶這眼神,眼皮子跳了跳,直接站了起來。
“嗯,什么人?”唐不歸抱著小酥寶轉身就走,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個小家伙。
總覺得他要謀權篡位。
小墨寶看了一眼唐不歸,然后道:“蘭峰!”
唐不歸腳下一頓,走的卻是慢了幾分。
“還有誰?”唐不歸繼續問道。
這蘭峰按道理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畢竟,他現在是嵐縣縣令,而這里卻是安縣的地盤。
“他過來做什么?”唐不歸看著小墨寶繼續問了一句。
“找酥寶!”小墨寶道。
唐不歸……
這臭小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唐不歸瞄了一眼小墨寶,后者的眼神十分清澈,小小年紀,那張臉就已經極其好看了。
而且手上有點真功夫。
一看就是個花心的。
此刻,蘭峰和蘭君毅站在唐家門口,兩人曬著太陽,根本沒有進門去。
皇帝坐在院子里的陰涼處,一雙眸子淡淡的瞅著兩人。
“哎喲,你們父子這時候倒是長腦袋了啊!”皇帝鄙視的看著蘭家父子,那眼神已經一點都不掩飾了。
蘭君毅臉色微變,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解釋。
而一旁的蘭峰更是直接跪了下去。
“微臣有罪!”他朝著皇帝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一旁的蘭君毅反應也不慢,跟著跪了下去。
“罪臣請陛下責罰!”他說話的時候更加卑微了。
若說蘭峰還是有些本事的,那蘭君毅就純粹是因為蘭老爺子當年的本事。
不然就他怕是根本在京都里無法立足的。
暗處,隱娘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復雜,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當年蘭峰出生的時候,她滿心歡喜,畢竟是第一個孩子的。
至于蘭君毅,她只是淡淡掃過,并未放在心上。
這個男人或許是真的愛過自己,但他心里最愛的那個人還是他自己。
蘭老夫人不是東西,可這個蘭君毅卻是個沒腦子。
“隱娘……”楊竹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隱娘的身邊,聲音低沉。
“我沒事!”隱娘反手拉住了楊竹的手,眼中帶著一抹溫柔。
前世事已經盡數散去,如今她身邊的人,才是她愛的人。
楊竹松了一口氣,眼中帶著歡喜。
蘭峰不知是不是跟自己的親娘心有靈犀。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左右環顧,似乎是想要找到什么。
只是看了一圈,什么都沒有看到,倒是看到了楊竹夫妻。
但并未多想,只有心底深處帶著一絲羨慕。
“責罰,那你來說說,你到底是哪里錯了?要我怎么責罰你?”皇帝倒是沒有客氣看著蘭君毅直接開口問道。
蘭君毅一頓,趴在地上腦袋快速的在思考對策。
但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
“罪臣治家不嚴……”蘭君毅低聲說道,聲音里越發沒有底氣了。
皇帝嘴角抽搐,若不是蘭君毅和蘭老爺子幾乎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他都要因為這個蘭君毅是不是也是報錯了的。
皇帝深吸一口氣,隨后道:“你除了這張臉,簡直一無是處!”
“請陛下責罰!”蘭君毅臉色微變,身體顫抖,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被陛下怕是厭棄了。
只是他本就對功名利祿沒有那么在意,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家三口……四口,對,還有兒子……
一家四口簡簡單單,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他這個人沒有野心,簡單又有點愚蠢。
若是個普通人,或許就這樣過一輩子了。
可奈何家里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這才將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我……”皇帝正要開口,就被一旁的二皇子搶先了一步。
“那就罰你回京吧!”二皇子笑容燦爛,眼中卻是帶著一絲冷意。
畢竟之前從太子口中他已經知道了不少東西。
這個蘭君毅就是個沒腦子的。
被媳婦戴綠帽子,親爹也被戴綠帽子,親兒子也是……
這一家子簡直綠的冒油。
蘭君毅一頓,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就這么站在他面前,笑吟吟的看著他。
蘭峰嘆息一聲,心中帶著一絲無奈。
他正要開口,就聽到了唐家傳來了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
“淑瑜……”蘭君毅猛地抬頭看向了唐家后面院子。
二皇子臉都黑了。
這個女人怎么每次都能在關鍵的時間鬧出一些幺蛾子來。
他臉色陰沉,眸子里帶著一絲陰惻惻的光芒。
“混賬,一個個干什么吃的,一個女人都看不住!”二皇子扭頭,朝著里面罵了一聲。
兩個侍衛瞬間跑了過去。
這時那個林舒雨卻是在東躲西藏,直接沖了出來。
她的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但一露臉,瞬間讓蘭家父子兩人目光都直了。
“妹妹……”
“女兒……”
兩人的聲音顫抖著。
“救命,他們要給我下毒!”林舒雨慌張的喊著,眸子全是難過之色。
蘭峰下意識的護在林舒雨面前,他忍不住回頭看向林舒雨。
這張臉和妹妹的臉幾乎一模一樣……
“救命,他們要殺我!”林舒雨抓著蘭峰的衣袖,聲音顫抖。
這模樣像極了當初蘭淑瑜小時候,每次找自己幫忙的模樣。
蘭峰身體顫抖,雙手顫抖,他下意識的擋住了侍衛。
二皇子嘴角抽搐,看著蘭峰這模樣,一時間已經不知道說點什么了。
“你是不是蠢?”二皇子盯著蘭峰,忍不住罵了一句。
一旁的蘭君毅反應了過來,顧不上其他,護著林舒雨,眼中帶著一絲明亮。
“淑瑜你沒死,爹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
蘭君毅激動至極,他小心翼翼的拉著林舒雨的手,眼神之中全是溫柔。
“你是我爹?”林舒雨一愣,突然看到一抹聲音,她的臉色瞬間一變。
“你別怕……有爹和你大哥,肯定會保護好你的……”蘭君毅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呵呵,保護?”唐不歸抱著小酥寶緩緩的走了過來,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寧愿保護一個陌生的女人,都不愿意保護一個孩子,你說說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唐不歸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錢氏冷笑一聲,已經跟著走了出來。
她盯著蘭君毅,眼神里帶著怒意。
“娘……”小酥寶看到錢氏,聲音軟軟的。
蘭君毅和蘭峰自然也看到了唐不歸懷里的小奶團子。
兩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化,但蘭君毅卻還是將目光落到了林舒雨的身上。
“看酥寶都叫她娘了,她肯定是我的淑瑜,我的乖乖,淑瑜,沒事,爹爹會保護你的,你別怕,你如今嫁給唐將軍,以后日子好著呢……”
蘭君毅是真的開心,他自從之前看到隱娘的時候,就已經有些瘋癲了。
此刻看到了林舒雨,已經完全將林舒雨當做了蘭淑瑜。
這樣,那心中的愧疚似乎就能有機會補償了。
“你怕不是在做夢,她算什么東西,還想嫁給我們家酥寶爹,你們怕不是想屁吃呢!”王秀兒雙手叉腰,朝著林舒雨就罵了起來。
蘭峰眉頭緊皺,雖然看得出來林舒雨不是蘭淑瑜,但是兩個人的模樣太過相似了。
就算他爹說的有問題,可王秀兒也不該如此說一個小姑娘。
“你何苦為難一個小姑娘?”蘭峰忍不住說道。
王秀兒看著蘭峰這張好看的臉,瞬間火就往上躥。
“何苦為難一個小姑娘,呵呵,你有臉這么說嗎?”
王秀兒轉身,直接將小酥寶從唐不歸的懷里搶了過來。
可即便如此,動作依舊算得上溫柔。
“來,你特么跟我說說,這是什么?這個又算什么?”
王秀兒拉著小酥寶的手臂,上面的傷明顯至極,看著就讓人心疼。
“這……”他張嘴想說什么,可是話到嘴邊,竟然不知道怎么說了。
小奶團子手臂上全是舊傷,看著那么觸目驚心。
“怎么?這就不是為難一個小姑娘?還是說,小酥寶比你身后的這個‘小姑娘’大一點?你們蘭家的人為難小酥寶的時候,頭頭是道啊!”
王秀兒冷笑一聲,抱著小酥寶遞給錢氏,這才叉著腰指著蘭峰和蘭君毅罵了起來。
“我見過不要臉的,就沒有見過你們這種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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