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煙雨紅了臉，她自打跟了傅啾啾后，危險少了，錢袋子也鼓了。
吃穿用度都是傅啾啾給的錢，花都花不完，如今又給了幾百兩。
“我看看多少，姑娘，等我出嫁的時候，可不能比煙雨少。”念夏笑呵呵地道。
她一向不介意這些，只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
“八百八十八兩，好數字，郡主，我可記著了。”
煙雨笑道，“放心，等你出嫁的時候，我也給你添妝。”
“好嘞，可不能少了。”
“那要多少，我可沒有郡主這些銀子。”
兩個人笑笑鬧鬧，唐羨卻突然來了。
他手里還提著鳥籠，傅啾啾看到后心里咯噔一下。
眼睛瞬間就濕潤了。
煙雨和念夏趕緊出去，把空間留給二人。
“嘰嘰！”
“嘰嘰！”
傅啾啾喊了兩聲，小鳥兒才費力的睜開眼睛，傅啾啾取來了靈泉水，可它已經喝不下去了。
傅啾啾前世獨來獨往，不養貓，不養狗，就是怕付出太多感情后，它們離開，自己接受不了。
可來了這里后，她的感情豐富了，嘰嘰和喳喳陪了她很久。
嘰嘰沒有說話，它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看到傅啾啾后，它閉上了眼睛。
這是只沒有門的鳥籠，喳喳飛出來后，用盡了全力撞在了門框上。
它也走了。
陪著它最愛的嘰嘰走了。
傅啾啾哭成了淚人，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可是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還是沒辦法接受。
唐羨只是摟著她，什么都沒說，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傅啾啾和唐羨給了嘰嘰和喳喳厚葬，這一日，大雪漫天，無數只麻雀都在傅家的上空盤旋著。
這種怪相，傅啾啾已經不想理會是否會帶來什么。
十幾年的麻雀應該是麻雀里面的老祖宗了吧，麻雀晚輩們來給它們送行，誰說動物沒有感情的？
傅家人都知道這兩只麻雀對于傅啾啾很重要，所以即便給鳥辦葬禮這樣聽起來很荒唐的事情，傅家人卻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嘰嘰和喳喳葬在了那顆杏樹下，傅啾啾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下輩子，它們還會不會是鳥，亦或者變成了人。
是男孩還是女孩？
……
傅家上空出現很多鳥的事兒自然也傳到了唐修的耳朵里。
紀芙自打失去孩子后，就臥床不起，情緒低迷，不怪他不親把她當作了棄子。
紀蓉就得意些了，這太子府后宅沒什么女人，唯一的側妃紀芙還纏綿病榻，她便得意了起來。
只要不做得過火，唐修是懶得搭理的。
此時，他正在思索著傅家這一怪相。
雖然眼下賀天臨不見人影，但是他記得賀天臨說過，傅啾啾很有可能跟他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
賀天臨有那樣的本事，那傅啾啾呢？
唐修忍不住思考了起來。
“太子殿下，參湯涼了。”紀蓉小聲地提醒著。
唐修猛地回神，看了眼紀蓉，他的眼神冰冷，嚇得紀蓉心驚，這個男人好像沒有感情一般。
哪怕是在床上，他也并沒有過多的沉淪，像是時刻保持著清醒似的。
不過紀蓉覺得，這就是帝王之相。
“太子殿下……”
唐羨掃了眼她，“側妃那里怎么樣了？”
“姐姐她……不是很好，太醫說……”
“說什么了？”唐羨皺眉，不滿她的吞吞吐吐。
紀蓉感受到他眼神的壓力，加快了語速，“太醫說姐姐憂思過度，加上產后氣血沒有恢復，怕是時日無多了。”
唐羨深吸了一口氣，他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但是心里多少還是覺得對紀蓉有絲虧欠的。
他起身，準備去看看紀芙。
到底是跟他了幾年的女人，又為他生過孩子，即便沒有愛情，可也有些感情的。
然而，當他踏入紀芙的屋子，看到那一堆的布娃娃，還有嬰兒的東西，他就有些反感。
紀芙更是有些瘋癲，“太子殿下，您來了，看看景兒，他剛剛吃了奶，你看他笑得多好看啊，他的鼻子，眼睛都像你。”
唐修看著那人形的布娃娃，一臉的厭惡，“它不是人，它就是個布娃娃。”
“不，他是景兒，您看啊，他還在笑呢，他對著您笑呢。”
唐修只覺得陰森森地，厲聲呵斥道：“別說了。”
“哦，景兒不怕，不怕，爹爹沒有兇你。”紀芙轉頭瞪了眼唐修，“你為什么要兇景兒，你別這么說話，他會害怕的。”
紀蓉此時一臉惋惜地道：“太子殿下，姐姐她……您別介意，她也是憂思過度，太想念那個孩子了。”
“住口，別再提那個孩子了。
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并不想屢次提起那個孩子。
紀蓉只當是紀芙這個樣子惹怒了唐修，畢竟誰也不喜歡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
唐修嘆了口氣，囑咐身邊的丫鬟好好照顧紀芙后便大步離開了。
紀蓉知道，他怕是以后都不會來這個院子了。
紀芙，你也有今天啊。
養女又如何，有用的人才行。
紀芙這個模樣，讓唐修多了一絲愧疚，他讓人去宮里請太醫好好給她瞧瞧。
畢竟怎么好端端地就瘋了呢？
前幾日也只是情緒激動，如今這模樣，看著跟鬼似的。
唐修再次到小院子，除了那把琵琶被傅啾啾拿走后，屋子里的一切都是素問在時候的模樣。
他篤定素問沒有死。
傅啾啾那樣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讓素問死的。
“你到底在哪兒？”唐修撥動著琴弦，琴聲里滿滿地都是思念。
“你為何不信我？”
唐修苦笑，自己也癡傻了不成？
素問不在，他在問誰呢？
他知道選了這條路就注定是孤獨的，沒有朋友，沒有兄弟，就連父親，也會沒有。
可是在遇到素問后，他想要跟她分享這一切。
然而，她對于這些卻是不屑的。
他沒被人愛過，也不懂得愛，但是他想去嘗試著愛。
可是這個女人，卻不要他的愛。
琴音戛然而止。
“來人，去把素問找出來，黃泉碧落，我都要看到她的人。”
侍衛們硬著頭皮點頭，太子是醉了嗎？
一個死人，他們要去哪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