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錦衣長安 > 第二十回 站住,打劫
  折云剛出生時長得極好,故而他爹沒有潦草的給起個狗剩之類的糙名,反倒給了村口認倆字的算命瞎子兩吊錢,給起這么個仙氣飄飄的名兒,可長大了以后,他爹才后悔這兩吊錢花的冤枉了,折云應該是投胎的時候掉下來,臉先著地,把臉摔成了柿餅子。

  一張柿餅臉,配上仙氣的名字,謝孟夏每回看到他,叫他的名字,都想樂,他也因為這個,成了從前的太子,現在的漢王跟前,最得寵的跟班兒。

  折云甩了下馬鞭,譏諷的笑了:“呸,還此路是你開,此樹是你栽,你們的臉皮子怎么比玉門關的城墻還要厚,偌大個祁連山,你能把樹種滿了,把路打通了,你們這么厲害,咋不上天呢,你家祖宗十八代知道你們這么厲害嗎,哦,對了,朝廷應該給你們發塊匾,御賜修路,奉旨栽樹,祖傳的山賊。”

  大當家氣的險些吐了血,大刀一橫,瞪著獨眼:“你大爺的,老子活劈了你。”

  折云靈活的左躲右閃,邊退邊罵:“你個臭不要臉的,連山賊都不配做,簡直丟山賊祖宗的臉,人都盜亦有道,搶錢不要命,你怎么還要命啊,哎喲。”他慘叫一聲,刀背兒拍在他的背上,把他拍到了馬車上。

  車簾兒掀開一道縫,伸出一只頭把折云推開了:“吵死了,趕緊把他們打發了,胡姬可不等人。”

  折云賠了張笑臉兒,沖著護衛揮手。

  山賊們攔路打劫的年頭久了,深諳做山賊的職業道德,生意談不成,沒有情面在。

  隨即刀光晃晃,哇呀呀的沖了過來。

  護衛們一擁而上,和山賊打成一片,不,是戰在一處。

  剎那間,刀光劍影閃來劃去,慘叫聲此起彼伏,斷胳膊斷腿滿天亂飛。

  護衛雖多,可擋不住山賊強悍勇猛。

  畢竟一方是打不贏就是個死,而另一方卻是打不贏頂多破點財。

  錢財和性命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護衛們意料之中的被山賊控制在了刀鋒下,一動不敢動。

  大當家的甩手給了折云一個耳光,把他扇在地上,早看不下去他那張柿餅臉了,伸手扯下車簾兒,把車里的人揪出來,拿刀背兒拍了拍那人的臉,罵道:“喲呵,小白臉兒,你怎么不橫了。”

  那人抬頭,那張臉長得真好,小白臉三個字簡直侮辱了他,那樣貌比最美的胡姬還要俏,正是顛倒眾生的“謝孟夏”。

  山賊們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么美的人,真的是個漢子嗎,真的不是女扮男裝的嗎。

  “謝孟夏”咧嘴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太子,太子殿下,你敢劫我,活膩歪了你。”

  大當家的還在猶豫,二當家的就飛快的走到近前,捏住“謝孟夏”的臉,仔細端詳打量,冷笑道:“什么太子,早就被廢了,你現在只是漢王,跟別的這個王那個王都一樣,死了你一個,還有別人呢。”

  “謝孟夏”哽了一下:“什么早就被廢了,分明是十天前才被廢的。”

  呃,不對啊,討論什么時候被廢的,好像歪樓了。

  “謝孟夏”掙扎了一下,梗著脖頸道:“本王就算被廢了,也比你們這些攔路打劫的山賊強。”

  二當家的挑眉:“這倒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謝孟夏”哼哼哧哧的服了個軟:“那,那還不快放了我,放了我,這些金銀細軟都歸你們了。”

  二當家的卻不接“謝孟夏”的話,轉頭沖著大當家道:“大哥,不如咱們請漢王殿下上山小住。”

  大當家的愣住了,看著“謝孟夏”,細皮嫩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有什么用,還得費糧食養著,這不是廢物點心嗎。

  二當家的繼續道:“大哥,咱們當山賊也不是長久之計,把漢王扣在手里,他日也好有跟朝廷談條件的籌碼。”

  什么籌碼,什么談條件,大當家的聽不懂,他大字不識一籮筐,喊打喊殺是一把好手,咬文嚼字就是對牛彈琴了,不過,他對二當家,也就是山寨里唯一的讀書人有天然的信任,點了點頭:“好,二弟說好,就是好。”

  他大手一揮,就要把人捆了,連人帶貨一起押送回山寨。

  “謝孟夏”有點懵。

  這不對啊,不該是破財免災,拿了錢財放人嗎,怎么還要關起來吃牢飯,他大聲喊了起來:“誒,你們聽明白了沒有啊,我是漢王,漢王,你們敢綁了我,那是誅九族的大罪。”

  折云差點暈過去,伸手捂住“謝孟夏”的嘴。

  祖宗喲,要不是他喊出來了漢王的身份,這會兒,早舍了錢財跑出二里地了。

  大當家的嘿嘿一笑:“啥漢王不漢王的,老子不懂,二弟說帶走,就帶走。”

  二當家的接口道:“我們這些人沒九族,就只有賤命一條,要是真死了,拉著漢王墊背,還賺了。”

  “謝孟夏”絕望了,白眼兒一翻,暈倒在折云懷里。

  天光大亮,運河上水霧迷蒙,遠處青山隱隱,近處水色風姿綽約。

  時辰尚早,瓜州渡口就已經人聲喧囂起來,往來的貨船客船星星點點,散落河中。

  渡口泊灣中,停著一艘氣勢恢宏的樓船,河面上蕩漾起樓船倒影,船頭上帆旗迎風,斗大而漆黑的“周”字格外醒目。

  轱轆碾過棧橋,發出咕嚕嚕的響聲,聲音有些大,幸而此時船客不多,沒有引來誰的注意。

  韓長暮轉頭看了看姚杳,又看了看拖在她身后奇怪的物件兒,微微蹙眉:“你這是,什么東西,聲音怎么這么大。”

  姚杳聽出了韓長暮話中的嫌棄,可不是要嫌棄么,連她自己都嫌棄了。

  身后那個帶輪子的龐然大物,足有半人高,是她自己畫了圖紙,用竹篾和竹竿做的簡易古代版拉桿箱,四個輪子是用上好的木頭一點點削出來的。

  這古代版的拉桿箱,拉桿同樣可以伸縮,輪子同樣可以萬向,比她前世用的更加輕便,唯一的缺點就是輪子滾動起來,動靜實在太大了。

  這是她的失誤,她忽略了古代的地面,多是一小塊一小塊的青磚鋪地,不像前世的水泥地那樣平整,在這樣的地上拖著拉桿箱,輪子上又沒裝什么減震消音,硬碰硬的,動靜怎么能小的了。

  不過她臉皮厚,誰愛看誰看,誰愛嫌棄誰嫌棄,箱子好用,誰用誰知道。

  就讓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來的更猛烈些吧。

  她看了韓長暮肩上的包袱一眼,沉甸甸的,把上好的錦緞直綴都壓出褶子來了,她挑眉,頗有些得意:“這是竹木箱子,聲音雖大,可東西好用,還省勁兒,公子要不要試試。”

  兩個人用的是太醫署醫令韓大人家公子的身份,自然不能再稱呼少使或是大人,姚杳別的好處沒有,就是記性好,韓長暮只提了一次,她就記下了,從長安城趕到瓜洲渡,從未喊錯過。

  韓長暮看了姚杳一眼,抿唇不語。

  這棧橋極長,深入到運河深處,韓長暮的肩頭被包袱壓得生疼,他是習武之人,并不嬌弱,更不怕累不怕疼,但看著姚杳十分輕松的拖著個怪物箱子,他也有些躍躍欲試。

  他又不傻,有力氣是一回事,省力氣是另一回事。

  他沖著姚杳伸出了手。

  姚杳挑眉,把竹木箱子塞到韓長暮手里。

  韓長暮拖著箱子走了幾步。

  嗯,確實輕省得多,他想扔了肩上的包袱。

  他腳步一頓,轉頭望著姚杳:“阿杳,你背包袱,我拿箱子。”

  “憑啥。”姚杳明顯沒有當丫鬟的覺悟。

  韓長暮望了望姚杳梳起來的雙鬟髻,挑眉不語。

  姚杳反應過來,如今她是韓醫令的長子韓久朝的大丫鬟,別說是她背包袱他拖箱子了,就是包袱箱子都讓她拿著,也是應當應分的。

  說起來,韓長暮還算是厚道的了。

  姚杳沒說話,正打算扛過包袱,韓長暮卻咳了一聲,開了口:“不然,你也幫我做一個這樣的箱子,包袱我就自己背了。”

  這彎拐的有點大,姚杳有點蒙,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說好的高冷殘酷的霸道總裁呢,言情小說里果然都是騙人的。

  一個大男人,這樣理直氣壯的跟一個小姑娘要東西,真的合適嗎。

  想要東西直說就是了,拐彎抹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姚老摳”,這不是壞她“姚大方”的名聲么。

  姚杳痛痛快快的就應下了:“好,到了風陵渡下船,買了得用的竹篾,就做。”

  韓長暮沒想到姚杳這么爽利,準備了一肚子刁難人的話沒用上,反倒痛快的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這點不好意思也只是轉瞬即逝,他是誰,內衛司少使啊,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臉皮厚。

  上了船,姚杳迎風觀望,目瞪口呆,這就相當于自己前世的豪華游輪了吧,沒想到前世沒錢坐,穿越后反倒坐上了,還是圣人掏錢,公款消費,想想就美滋滋,簡直妥妥的人生贏家。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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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