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錦衣長安 > 第二十九回 水賊來了
  楠木貼在皮膚上,有一絲絲的涼,那些小字刻的深,但顯然刻完后又精心打磨過了,并沒有毛刺之類的硌著皮膚,反倒十分光滑。

  韓長暮的目光落了落,她的皮膚不像京中貴女那般白皙細膩,清淺的幽紫環在手腕上,更添沉靜深邃。

  他用的并非名貴的金絲楠,而是清香馥郁,色澤微紫的香楠,雖然不如金絲楠那般璀璨精美,但勝在色澤細膩沉穩,低調不引人注目,且香氣有升清化濁之效。

  呃,最適合姚杳這樣脾氣暴躁的姑娘。

  他指著楠木手環,一本正經的變了臉:“這手環你收好,萬不可丟了,若我記得不真切,你那里還留了個底兒可以比對。”

  姚杳幾乎嘔出血來,下意識的就往下扒手環,發現這倒霉催的手環,竟是戴上容易取下難,她氣急敗壞的,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開罵。

  剛才是誰說的不用擔心弄丟了,又是誰說的已經都背下來了,這一手吃了吐,玩的爐火純青啊。

  呵呵,她就知道他這個老頭子壞得很,剛才是被他的美色迷了心竅,才會信了他的鬼話。

  韓長暮瞧著姚杳吃癟,哽的說不出話,手環又扒不下來,不由得低下頭,掩飾住轉瞬即逝的戲謔。

  他面無表情的抬頭,遞過去一張紙,淡淡道:“那日在緋衣公子那間房間的窗欞上,我發現了這個,剛去拓下來的,你看看。”

  那紙上拓著半只鞋印,沒有什么花紋,但是可以看到針腳,有些地方細密,有些地方稀疏。

  姚杳屈指輕叩:“這是姑娘常穿的繡鞋底兒。”

  韓長暮挑眉,他有意考教考教姚杳,繼續問道:“只有半只,你怎么看出來的。”

  姚杳示意韓長暮抬了抬腳:“本朝崇尚穿靴,尤其男子,出門遠行皆穿胡靴,這種繡鞋,多為貴女所穿,公子請看,底兒的花紋不同。”

  韓長暮并沒有看自己的鞋底,他抿唇,瞥了姚杳一眼,淡淡道:“你穿的也是胡靴。”

  姚杳笑了:“所以我不是貴女啊。”

  韓長暮噎住了。

  姚杳指著紙上的鞋印,笑道:“這種繡鞋,以絲帛為面,麻縷為底,您看這紋路,正是麻縷所制鞋底的紋路,這種繡鞋繡工精美,甚得本朝貴女,但容易被泥水浸透,故而趕路之人多穿皮革所制的胡靴,經久耐用且防水。”

  韓長暮淡淡道:“那你為什么說這種繡鞋是貴女所穿。”

  姚杳繼續笑:“公子身居高位,怕是不知道繡鞋的價。”她

  掰著手指頭給韓長暮算了筆賬:“這繡鞋價貴,通常數百文一雙,一石上好的米才六七百文,尋常百姓怎么舍得去買一雙繡鞋。”

  韓長暮抿了抿嘴角:“那你看這船上,誰會穿這樣的繡鞋。”

  姚杳偏著頭,想了片刻:“船上姑娘不多,與緋衣公子有牽連的姑娘就更少了,明面兒上能想到的,就是已經下船的那個啞女,我留意過她穿的鞋,便是這種繡鞋。”

  韓長暮點頭:“緋衣公子的房間里,并沒有什么旁的不妥,但小幾上擱了兩個茶盞,都有半盞茶水,他死的時候,水還有些溫度。”

  姚杳雙手交疊,托著下巴:“緋衣公子死的時候,頭沖走廊,腳沖房間,門大開著,背后中刀,是有人敲門,他去開門,在門口與敲門之人閑話,而在房間里與他喝茶之人趁著他分心之際,背后下刀,一刀斃命。”

  “不錯。”韓長暮吁了口氣:“我查驗過緋衣公子的傷口,下刀很準,動作利落,刀刃全部沒入背心,下刀之人力氣很大,這半個鞋印在窗欞上,而外墻上沒有任何足跡,下刀之人輕功不錯。”

  姚杳想到啞女翩若驚鴻的舞姿,笑了笑:“能跳出那樣舞姿的姑娘,輕功當然很好,但我想不通的是,她殺了緋衣公子后,為何要跳窗逃走,而不是從門口走,除非當時門口發生了讓她走不了的事情。”

  韓長暮回想了當夜的情形,淡淡道:“敲門的人不用多說,一定是那個彈胡琴的老漢,他吸引了緋衣公子的注意,而后啞女從背后動手,但是,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事,讓啞女和老漢沒有時間在緋衣公子身上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還逼得啞女跳窗逃走呢。”

  姚杳道:“黃淮對緋衣公子身上的東西勢在必得,一定會派人盯著他,我想,啞女發現了有人監視緋衣公子,而監視的人去回稟了黃淮,啞女才會跳窗逃走。”

  韓長暮點頭,這個說法算是最合理的說法,但是這船上魚龍混雜,難保還有別的人想要緋衣公子身上的東西,他摸了摸手上的楠木珠串:“好在這些東西現在在咱們手上了,他們再怎么想,也是白想。”

  姚杳撇了撇嘴。

  要不說他的運氣好到逆天呢,什么力氣都沒出,什么謀劃都沒做,就成了漁翁得利的那個人。

  樓船晃晃悠悠,夜已經極深了,河面上升騰起薄薄霧氣。

  韓長暮摩挲著左手腕上的楠木珠串,細細辨認上頭的每一個字,不知聽到了什么,他突然起身,快步走到窗下,側耳傾聽了會兒。

  姚杳跟著過去,順著窗望見一片蒼茫的薄霧,薄霧中波濤陣陣:“這水聲,像是大了些,此處的河道十分湍急嗎。”

  韓長暮搖頭,沉了沉臉色,千年沒有波瀾的臉上,眉心蹙了蹙:“你仔細聽。”

  姚杳偏著頭,安靜的夜里,波濤聲震耳欲聾,她瞇了眼睛,從重重迷霧中,望見一簇簇飛快移動的光暈,像許多昏黃的星芒墜落河面。

  是點點燭火,在江面上飛快的移動。

  她轉瞬變了臉色,急促的喘了口氣,手攥緊了:“水賊,有水賊。”

  “去收拾東西。”韓長暮簡單吩咐了一句,順手將不能給外人看到的布條之類,放在燈燭上燃了,騰起一股黑煙。

  姚杳心跳如雷,她緊緊抿唇,快步進房收拾起來,她的行裝本來就不多,平日里都收在簡易版的拉桿箱里,拖上就能走。

  但是面對來勢洶洶的水賊,行裝都是拖累人的累贅,她沒有任何的舍不得,只將金銀細軟貼身帶了,無影絲纏在手腕,手錘在身側,細棉布的衣袖落下來,擋的絲毫不露,手上還多了一柄長劍,閃著寒光。

  喧囂聲已經近在耳畔了,隔著窗戶,可以望見小船船頭上挑著的燈,昏黃的光穿透冷霧。

  威遠鏢局的鏢師們也聽到了動靜,盡數都沖了出來。

  他們走鏢多年,經驗豐富,遇到賊寇的機會比尋常人多上許多,自然也比這船上的船客鎮定自若些。

  鏢師們出來時不見絲毫慌亂,只是兩人一抬,飛快的將箱子抬到一樓不起眼的倉房中,用柴火掩蓋著,留下一半的鏢師看守,另一半鏢師集中到樓船兩側御敵。

  聽到船上小廝挨個砸門,說是水賊來了,讓船客們下樓躲藏,船客們還有些不信,大呼小叫的下了樓,有些舍命不舍財的,還背著沉甸甸的包袱。

  待到了一樓,看到河面上的景象,船客們紛紛臉無人色,抖若篩糠,只恨自己怎么選了這么個日子出門,選了這么條船來坐。

  樓船掌柜沖著驚慌失措的船客們拱手:“諸位貴客,莫要驚慌,都請暫且去酒肆躲避,船上有護衛把守,諸位貴客請安心,不會有事的。”

  船客們亂糟糟的,聽了樓船掌柜這話,也不見有幾分心安。

  “這可是要命的事,你說沒事就沒事啊。”

  “是啊是啊,我要下船,送我下船。”

  “舢板呢,快放舢板,我要下船。”

  一個人起了頭,就有一群人跟著,大呼小叫的要棄船而走。

  一向謹小慎微的樓船掌柜卻硬氣起來,指了指了河面,語氣強硬道:“你們自己看看河面,若還想走,小人絕不阻攔。”

  憑欄遠眺,一艘艘小船仿若離弦的利劍,從四面八方,飛快的逼近樓船,將這不算寬闊的河面,圍了起來,別說是舢板了,就算是一只鳥,也飛不出去。

  姚杳扶著欄桿,腿有點軟。

  這樓船上得有多肥的魚啊,引得這么多水賊來分肉,她就是個小蝦米,沒財也沒色,饒了她吧。

  看著這情景,韓長暮沉了臉色。

  這群水賊很會選地方啊。

  這片水域不寬,且前后都有兩個急彎,不適合大型樓船轉彎掉頭,船速也快不起來。

  而兩側則是高聳連綿的崇山峻嶺,劫了船殺了人,再往那煙瘴林子里一鉆,便是神仙怕也難尋蹤影。

  韓長暮不動聲色的握住拳頭,來者不善。

  他轉頭望見姚杳。

  只見她早將雙環髻打散,全部籠在了發頂,拿淺色緞帶緊緊綁了個揪揪,沒有戴丁點釵環耳飾,手穩穩扶在劍身上,手腕上露出一點微弱的光。

  神情鎮定,沒有驚慌,更沒有緊張。

  韓長暮心中生出小小的驚訝。

  選定了姚杳一同前往玉門關后,他曾詳查了她的來歷,出自掖庭罪奴,后被選入北衙禁軍。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沐華五色的錦衣長安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