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錦衣長安 > 第二百九十三回 春日
  周無痕點頭稱是,繼續沉聲道:“少主,還有一道旨意是關于漢王的。”她微微一頓,繼續道:“陛下命漢王暫緩回京,轉道前往洛陽,巡視行宮建造進度。”

  “嗯?”謝良覿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一掃方才的漫不經心,疑惑不解的問道:“就憑謝孟夏現如今的倒霉樣子,還能去洛陽督造行宮嗎?那不成宮里頭的那位想剜了自己的心頭肉?”

  他陰郁的自言自語,話還未完,他便想起什么似的,目光凜然,冷笑一聲:“原來打的是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主意,只怕是明面上下旨讓謝孟夏去洛陽做監工,暗地里卻把他藏進了冷,哦,不,”他笑了下,改了口:“藏進韓王世子的府里養傷治病了吧。”

  周無痕抿唇一笑:“是,少主英明。”

  謝良覿笑了笑:“冷臨江自然是宮里那位假仁假義的門面,可實際上府里空虛,是長安城里各府各國眼線最齊全的地方了,老頭子怎么敢把心頭肉送到他那去,那不是等著人來活剮呢嗎?”

  周無痕亦是笑了一聲,那笑如同她的名字一樣,轉瞬杳無痕跡,透著無盡的輕蔑:“可不是么,韓府里的送出話來了,謝孟夏的確就在韓府,藏得嚴實,連內宅都沒有進,一直藏在韓長暮的書房里,只是奇怪的是,他今日服用過韓增壽的藥后,竟然吐血了。”

  “吐血了?”謝良覿聞言驚愕不已:“怎么會吐血,中了多情苦,頂多體虛而已,連性命都無礙,又怎么會吐血?”他揚眸,定定望住周無痕,心里疑竇頓生:“別是韓增壽開的那藥有毛病吧。”

  周無痕抿了下唇:“韓府里的人送信出來說,韓增壽在韓府住下了,藥的事情韓長暮已經在著手查了。”

  “看來盯著他的人不少啊,只不過咱們從沒想過讓他死,可有些人卻卯足了勁兒想要他的命啊,罷了,看他能活到幾時吧。”謝良覿揉了揉額角,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淡漠了問了一句:“蠱母來了嗎?”

  周無痕點頭:“已經進城了,在平康坊住下了。”

  謝良覿用手撐著臉頰,目光冷徹清明,神情卻懶洋洋的:“春意盈人,正是做事的好時候。”

  周無痕淡淡笑了笑:“是,有那么好的香餌在,不愁魚不上鉤。”

  謝良覿托著臉頰,靜了半晌才問:“教坊里那個叫阮君的,查出來了嗎?”

  周無痕點頭道:“查出來了,是陳家的人,只是因為不知她的真名,沒有查出究竟是陳家的女兒還是媳婦,而且此人現在在拓跋伏允的手中,咱們的人無法靠近。”

  謝良覿沒有絲毫焦慮,搭在膝頭的手輕輕叩著,淡淡道:“不必刻意接近,有人比咱們著急,待他們亂起來,趁亂更容易得手。”

  周無痕淺淺的透了口氣,點頭笑了:“是,屬下還查到清淺昨日去了薦福寺,而同時善和坊里拓跋伏允的私宅,也有一輛馬車送了兩個女子到了薦福寺,其中一個頭戴帷帽,沒有看清楚長相,另一個是拓跋伏允宅邸里的婢女。”

  謝良覿愣了一下,微微蹙眉:“兩個女子,一個帶著帷帽,這是大靖女子才有的做派,拓跋伏允來京不過數日,怎么會認識大靖女子,去查,查那個戴帷帽的。”他微微一頓,若有所思道:“若我所料不錯,那頭戴帷帽故弄玄虛的,應當就是阮君。拓跋伏允怕是查到了什么,查到了清淺身上的秘密,才會安排阮君與清淺相見的。”

  周無痕神情一凜,應聲稱是,退了出去。

  春風乍起,白日漸長,酉正時,天色仍舊大亮,沒有余霞散成綺,也沒有暮色向蒼茫。

  薦福寺里香火泱泱,人潮如織。

  寺中最西側植了大片的竹林,風在林中穿行,竹影婆娑,窸窣輕響。

  竹林深處的幾間客房,是專供女客用飯留宿之所,最是鬧中取靜,頗為雅致。

  這個時辰,客房大半都是空的,門也大敞著,殘陽從竹林深處漏出來,曬了滿屋子斑駁的影,一桌一椅皆染了淺淡的綠意。

  有兩間客房,房門皆緊閉著,門口守著兩名精瘦男子,遠遠的看上去人畜無害,可走近了才察覺到那氣勢凜冽逼人。

  韓長暮正襟危坐著,白透的窗紙漏進稀稀疏疏的殘陽,襯得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愈發冷酷,淡淡打量了一番跟前的灰袍小僧,波瀾不驚的問道:“昨日在隔壁客房用午食的那三人,小師父可還有印象?”

  灰袍小僧是打理這幾間客房的僧人,只有十一二歲,為著避嫌,打理女客客房的僧人們,要么是上了年紀的老僧人,要么便是如這個灰袍小僧一般,只有十歲上下的小僧人。

  這灰袍小僧年幼,雖然也見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性子軟和的女子,即便有幾個跋扈的,也只是口齒厲害了些,驟然見到韓長暮這樣臉帶煞氣的,他難以控制的害怕起來。

  他哆嗦了一下,害怕雖害怕,但他生來記性好,過目不忘,又沒有臉盲癥,韓長暮一問,他就想起來了,勉強穩穩當當的回話:“小僧記得,是三位女施主。”

  韓長暮點頭道:“小師父可還記得這三人的模樣?”

  灰袍小僧道:“三位女施主中,其中一人帶著帷帽,小僧沒有看到長相,另外兩人的長相,小僧記得清楚。”

  隨后,他仔細描述了一番另外兩名女子的樣貌,他的確記性極好,連著三人穿的什么衣裳,梳的什么發髻,戴的什么樣的釵環,都記得清清楚楚。

  兩相對照下來,韓長暮能夠確認,這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正是清淺,而另一個人,正是劉氏口中的胡人婢女。

  唯一可惜的就是,另一名女子始終頭戴帷帽,看不清楚長相。

  韓長暮偏著頭凝神問道:“除了這些,小師父可還記得這三人有什么別的不同之處?”

  灰袍小僧微微皺眉,想了半晌,道:“沒有了。”

  韓長暮擰著眉頭,凝神不語,最后幽幽的嘆了口氣,還是一無所獲,難道清淺和那兩名女子果然只是偶遇,并無半點關系嗎?

  就在這時,在隔壁客房搜查的姚杳和孟歲隔推門而入,朝著韓長暮微微點頭。

  不知道為何,韓長暮看到姚杳推門進來,就暗暗松了一口氣,他篤定她會有所發現,神情淡淡的問道:“如何,可有什么發現?”

  果然,姚杳行了一禮,沉聲開口道:“大人,卑職有幾句話,想問這位小師父。”

  韓長暮點頭道:“問吧。”

  聽到這話,灰袍小僧屏息靜氣,望住了姚杳。

  姚杳笑了笑,凝神道:“小師父,這客房可是每日都會打掃?”

  灰袍小僧點了下頭:“是的,小僧和師兄弟們每日都會打掃。”

  姚杳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那,客房中可有燃香,或是小師父們打掃客房時,可會熏香?”

  灰袍小僧搖頭:“不會,客房里并不會熏香。”

  姚杳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韓長暮皺眉問道:“怎么了,你可是發現了什么。”

  姚杳淡淡的掃了一眼那灰袍小僧,他一凜,頓時會意的退了出去。

  姚杳這才沉聲開口道:“那間客房里有一股子香料味,并不是長安城里常用的熏香,更非佛前供著的香,而是西域一帶的香料,而這香料味中,隱約夾雜著血腥氣和刀傷藥的味道,只是非常微弱,不易察覺。”

  孟歲隔抽了抽鼻子,一臉疑惑道:“有嗎,我怎么沒有聞到?”

  韓長暮從來都不懷疑姚杳鼻子的靈敏,微微皺眉問道:“那婢女是個胡姬,身上熏有西域一帶才有的熏香,并不算稀奇,但是,那血腥氣是從何而來的?”

  話音方落,他的目光一亮,極快走出客房,朝灰袍小僧問道:“小師父,你見到那三名女子的時候,可覺得她們身上有傷?”

  灰袍小僧愣了個神兒,搖頭道:“并沒有,這三位女施主走路用飯都很正常,不像是身上有傷的樣子。”

  話未完,他突然一愣,抬眼望了望客房里半掩著的胡床,皺著眉頭狐疑道:“不對,那個帶著帷帽的女施主,用飯的時候一直坐得筆直筆直的,像是不敢靠著胡床。”

  韓長暮心神一凜,忙一疊聲的吩咐謝孟夏:“去,吩咐人盯著長安城里的各大藥鋪,凡是有抓刀傷藥的,都跟上去看。”

  孟歲隔應聲稱是,忙著安排去了。

  總算是得了一絲線索,雖然這線索還是有限,未必能有什么轉機,但韓長暮緊繃的心神還是松弛了幾分,又去了靜室與福賢法師談了片刻佛法才告辭。

  走出薦福寺巍峨的廟門時,天已經黑透了,鉛云沉甸甸的壓在暮色里,窸窣和緩的風漸漸變得犀利,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恍若哀愁綿延不絕。

  韓長暮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抬頭望了望天:“看著像是要下雨了,快些回府吧。”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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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