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錦衣長安 > 第三百四十二回 張良計與過墻梯
  韓長暮搖頭。

  這正是他疑惑不解的地方,而現在又加了一條,他垂眸看了看姚杳,這三個字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一下子就刺激到了素來鎮定自若的姚杳,竟然激的她發了病。

  冷臨江眉心緊蹙,難得的神情肅然道:“久朝,這個人就是你府里那個清淺嗎?”

  韓長暮點點頭。

  冷臨江陰森道:“她是知道阿杳的名字的,既然逃亡,為什么要換一個與阿杳一樣的名字,她是刻意為之嗎?她就不怕你起了疑心,按照這個名字找過去嗎?”

  韓長暮一時語噎,猶豫道:“或許,她是覺得我根本猜不到吧。”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

  姚杳的身子慢慢的松弛了下來,已經不那么僵硬了,呼吸也變得均勻,臉色也有了些血色,只是尚且未能醒過來,但這副模樣的她,是與平日不同的軟弱。

  冷臨江抱著姚杳小心翼翼的放在軟塌上,又拉了薄毯子蓋上,定定望了她一眼,才躡手躡腳的走遠了。

  韓長暮抬眼望了望,壓低了聲音問道:“睡了?”

  冷臨江點頭:“睡了,不過也睡不久,約莫一刻就能醒過來了。”

  韓長暮松下一口氣:“那,醒過來之后,她會記得她發病的這件事嗎?”

  冷臨江搖頭:“之前那兩回都是不記得的,不知道這一回會怎么樣?”

  韓長暮問道:“那,請過大夫看過嗎?”

  冷臨江更是搖頭了:“阿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又臭又硬的,她不愿意干的事兒,誰能勉強的了,這些年,她可是把諱疾忌醫這四個字,給做到了極致了,有個頭疼腦熱的,從來都是自己瞧,誰要是讓她瞧大夫,那就跟摸了老虎屁股一樣,都能捅了天了都。”

  這一番插科打諢,倒是把韓長暮陰郁的心給說的晴亮了幾分,他轉頭去看姚杳。

  軟塌前頭放了一座低矮精巧的床屏,天青色的薄紗上繡了一副荷塘野趣圖,深深淺淺的圓潤碧葉簇擁著盈盈荷花。

  這床屏比一般的屏風要小上許多,繡面也就格外的小巧,但花葉上的脈絡卻繡的分毫畢現,而一枝挺立而出的花苞上,赫然落了一只碧藍色的蜻蜓。

  正合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那句詩。

  韓長暮看著,燈火在床屏旁無聲的搖曳,繡面上的花樣形成一絲一縷詭譎的暗影,投在姚杳的側顏。

  此時的她似乎沒有往日的她那么招人恨了。

  韓長暮的心里生出這么個詭異的念頭,突然嚇了自己一跳,趕忙回神,問冷臨江:“前兩次阿杳發病,是在什么時候,又是因為什么?”

  冷臨江思忖片刻,也很是苦惱:“其實說起來也沒什么特殊的,頭一次是個除夕之夜,我在宮宴上喝多了,就沿著甬道走走吹風醒醒酒,正好看到阿杳縮在甬道邊上,起先我以為是哪個宮里的宮女病了,受罰了,過去一看,她身上掛著禁軍的腰牌,我就把她送去了禁軍的廨房那,后來又在宮里碰到了幾次,才慢慢熟悉了,不過我沒問過她當時是怎么回事,所以并不清楚她那會發病的緣由,而第二次就是她到京兆府當差了,當時是一樁滅門慘案報到了京兆府,她在翻看卷宗的時候,突然發病的。”

  韓長暮聞言神情一變,急切道:“就和今日一樣嗎?今日不也是看到那張紙才突然發的病。”

  冷臨江也想起了數年前姚杳突然發病時的情形,幸而當時除了他們二人,并沒有其他人,他想著當時的情形,后怕不已的點頭:“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的確是這樣的,她當時看了那卷宗,立刻就發病了,還把我嚇了一跳。”

  韓長暮道:“那,你還記得那卷宗里寫了什么嗎?”

  冷臨江眉頭緊蹙,思忖半晌:“不記得了,我當時也問了阿杳,她,”他頓了一頓,猶豫道:“我當時以為她也不記得了,可現在想想,卻也,也未必。”

  韓長暮自然聽出了冷臨江話中的疑慮,他轉眸掠了姚杳一眼,見她眼睫輕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嵐影,是將醒未醒的樣子,他忙壓低了聲音問冷臨江:“你,還記得那是哪一年,是哪個案子的卷宗嗎?”

  冷臨江定定瞅了韓長暮一眼:“你,懷疑阿杳?”

  韓長暮也定定回望冷臨江,他當然是懷疑的,以姚杳那般謹慎鎮定的心性,連說話都滴水不漏,更不要說平日的所作所為了,若非這件事情與她性命攸關,對她格外重要,她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破綻百出的事情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像兩只烏眼雞一樣,電石火光在二人的目光中隱約閃現。

  半晌無聲,最終,冷臨江率先敗下陣來,不甘心的訥訥低語:“好吧好吧,算你厲害,那是永安十四年九月份,敦義坊的郭家滅門慘案。”

  韓長暮挑眉:“好,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對阿杳提起,明日,你將卷宗找出來給我。”

  冷臨江垂死掙扎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好。”

  在韓長暮和冷臨江說這些事情之時,雖然聲音已經壓得極低了,但還是一絲不落的傳到了姚杳的耳中。

  她的臉上抽搐的有些僵硬,做不出任何表情來,看上去的確像是昏迷不醒,但其實她心神清明,任何話都瞞不過她的耳朵。

  她惱羞成怒的暗罵了韓長暮一聲活閻王,又恨鐵不成鋼的罵了冷臨江一聲沒出息。

  其實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為何自己會得這么個病,為何看到“陳阿杳”三個字,會刺激的她發病。

  當時她的心神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扯斷了,砰地一聲,整個人便陷入了難以控制,難以自拔的狂亂中。

  其實她的心神是清楚的,什么僵硬,抽搐,她都是知道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

  頭一次發病的時候,她險些以為原本便是別人的這副身軀,終于無法忍受她的鳩占鵲巢了,要將她的魂魄驅趕出去了。

  可是很快,這副身軀便平靜了下來,瀕臨破碎的,幾欲沖出身軀的魂魄也重新穩定了下來。

  直到那時,她才知道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當時的她喜極而泣,還嚇了冷臨江一跳。

  不過,事后,她始終回憶不起來這軀體是被什么給刺激到了,才會有了這么瘋狂而絕望的舉動,并非是刻意想要隱瞞什么。

  第二回發病后,她牢牢的記住了是卷宗上的什么刺激到了她,但奇怪的是,等一切平靜下來后,她再回頭去看那內容之時,便是一派風平浪靜,仿佛之前的瘋狂,都是個幻覺。

  而這一回,她閉著眼,心潮起伏,這一回的“陳阿杳”三個字,讓她明白了,一切都不是幻覺,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與陳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只是這恩怨被這副身軀鎖閉在了記憶深處,她這外來的魂魄始終無法窺見天機,只是在這兩次的癲狂中,找到了似有若無的些許聯系罷了。

  雖然剛剛穿越而來的記憶她十分深刻,牢里照顧她的那個娘子也姓陳,但看這副身軀的痛苦慘烈的反應,二人顯然并非親生母女這般簡單了。

  自穿越而來,她經歷了太多魑魅魍魎,她不吝嗇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人心。

  當然了,若依照她原本的性子,再大的刺激也不可能激的她如此失態,只是她方才控制不住這副身軀,發病來的猝不及防,正好被韓長暮看到了。

  事情既然出了,紕漏也被人抓住了,那干脆將錯就錯好了。

  她轉瞬間便有了主意,不打算阻止韓長暮探查什么,甚至她要借助韓長暮的探查,查到自己和陳家的關系。

  她既然占據了原主的身軀,就算是承了原主的情,原主有未了的心愿,未竟之事,她自然責無旁貸。

  她動了動藏在薄毯子下的手指,僵硬的感覺已經慢慢消散了,她低低悶哼了一聲,勉強將眼睛睜開了一道縫隙。

  韓長暮和冷臨江聽到動靜,齊齊沖到了軟榻前,齊聲問道:“阿杳,你醒了,感覺有何處不好嗎?”

  姚杳看到冷臨江焦灼而心痛的臉,心頭一暖,自動忽略了韓長暮臉上那讓人糟心的懷疑,含笑搖頭,聲音還有些沙啞和僵硬:“沒事了,少尹大人,我是,又發病了嗎?”

  冷臨江險些落淚,點了點頭:“沒事,沒事兒的,這不是,韓奉御正好在嘛,讓他來給你瞧瞧吧,總這樣諱疾忌醫,害的是你自己。”

  姚杳頭一回沒有拒絕,虛弱的點點頭:“好,”她轉眸去看韓長暮:“有勞韓大人了。”

  韓長暮抿唇,神情淡薄:“好。”

  韓長暮并沒有走的很遠,只是站在門口,叫了金玉一聲,吩咐他去請韓奉御過來。

  金玉面露難色,仰頭看天。

  這月黑風高夜,正是睡覺時啊。

  把人從熱被窩里拖出來,這就不是人干的事兒啊。

  他又看了看韓長暮鐵青的臉。

  認命的嘆了口氣。

  罷了,他就勉為其難的做一次畜生吧。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沐華五色的錦衣長安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