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錦衣長安 > 第四百六十四回 一山更比一山強
  方姓倒還好,還落了個忠烈之名。

  可陳姓卻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奸佞。

  那段時間,姓陳的人家不管跟陳玉英有沒有關系,都忙著改名換姓撇清關系。

  似乎姓陳這件事情,變成生而為人的原罪,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而這四個人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戶籍單子上用了陳姓,對這個姓氏不可謂不執念了。

  要說現如今天底下還有誰對姓陳這件事如此執念,莫過于陳玉英的族人了。

  陳玉英滿門獲罪這十六年來,每年都有逃出生天的族人跳出來喊冤。

  他們始終相信,當年的陳玉英是被冤枉的,那些足以滅九族的罪狀都是羅織出來的,是永安帝為了殺一儆百,震懾天下人心使出來的陰詭手段。

  祁明惠原以為韓長暮聽到這句話,會知難而退,不再逼問于她,誰料此人卻絲毫不見忌憚之色,只神情如常的盯著她,一派等著她繼續往下說的平靜模樣。

  她狠狠的哽住了,愣了愣才繼續道:“陳阿遠是奴家郎君陳玉英幼妹,而榮素蘭是奴的寡嫂。”

  她已經決意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始末說清楚,自然要從頭說起,從自家的身份說起。

  可顯然韓長暮已經不耐煩祁明惠絮絮叨叨的從頭說起了,他不待祁明惠再度開口,便抬了抬手:“陳家獲罪后,清淺,哦不,陳阿杳是同你們一起關在了刑部大牢嗎?”

  祁明惠愣了一下,不明白韓長暮為什么要這樣問,但她還是秉承著事實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韓長暮難以置信的提高了聲音,半晌才將尖利的聲音落了下來:“圣人的旨意是陳家滿門下獄,十六年前陳阿杳已經兩三歲了吧,當時奉命抄家的是被禁軍和內衛,陳玉英果然好手段,竟然能在禁軍和內衛的眼皮子底下,放出去一條漏網之魚。”

  祁明惠對韓長暮這話有些不明就里,明顯慌張了一下,但還是實言相告:“阿杳出生頭一年,陳玉英不知道從哪里抱了個野種回來。”她頓了頓,有著難以言說的怨恨:“而阿杳出生之后,那野種便頂替了阿杳的身份,從此阿杳便再也沒有見過光了。我原以為阿杳從此以后都不能出現在人前了,可陳府獲罪,陳玉英卻讓我的阿杳去頂替那個野種遭罪,我,我怎么舍得,那是我的女兒,相見不能相認的女兒。”

  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裙角,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砸落下來,痛苦萬分的凄厲嗚咽:“禁軍來的急,陳玉英沒有來得及安排妥當,我便先下手為強了,讓我的乳母帶著阿杳出了府,我抱著那個野種進了刑部大牢。”

  她笑中帶淚,凄然道:“可笑他到死都以為,那個野種逃了出去。”

  聽到這些話,韓長暮的心里掀起了軒然大波,他震驚的無以復加,心中有無數個疑問需要一個答案,他的神情淡然如常,抬了抬自己的左臂:“我記得清淺的這個位置有一塊淺青色的胎記。”

  “胎記,我的阿杳怎么會有什么胎記!”祁明惠自嘲冷笑,沁出心痛的淚來:“那根本不是胎記,有胎記的是那個野種,陳玉英不知道從哪抱來的這個野種,也不知道這野種到底是個什么身份,他把那個野種手臂上的胎記給燙掉了,卻給我的阿杳的手臂紋了這么一塊胎記。”

  韓長暮心里的疑惑似乎突然間釋然了,他緊緊盯著祁明惠的臉,一字一句的問:“也就是說,和你一起進刑部大牢的,是另一個陳阿杳。”

  祁明惠不明白韓長暮為何一直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休,但還是點頭:“是,那個野種用了我阿杳的名字和身份,自然要替她受這份苦楚,她陪著我進了刑部大牢,生了一場重病,我還以為她要熬不過來了,誰知道這小野種的命還挺大,硬是挺過來了。按理說她也是要被送進教坊的,可我想著掖庭規矩嚴苛日子不好過,她那么小進了宮,一定活不下來,我便想方設法的把她送進了教坊,果然啊,”她喋喋笑起來,笑聲里沒有一絲暖意,狠毒的令人生寒:“阿遠在掖庭打聽了她好幾年,都沒有她的消息,她果然沒有熬下來,我阿杳受過的罪,終于都報應到了她的身上,我就是死心里也是痛快的,可我阿杳是無辜的啊,她還那么小,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她不能死啊。”

  韓長暮目光一冷,心往下沉,但他轉念一想,掖庭里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將姚杳沒入掖庭之前的身份,沒入掖庭后半年內的經歷,統統都抹去了,現在他看到的那些,是有心人留下的,可以讓人看到的。

  即便紙面上沒有證據證明,姚杳就是陳玉英抱回去的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嬰,但是韓長暮的直覺覺得,她就是那個女嬰,她就是那個關在刑部大牢里的小姑娘,一定是的。

  只是核實身份這件事,他還需要見到姚杳后,再仔細斟酌,若能哄的姚杳卷起衣袖,證實了上頭有沒有一塊燒傷,便能證實了姚杳的身份,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查出她到底是個什么來歷。

  他在心底啞然失笑,念念不忘了這么多年,沒想到最后還是認錯了人,更沒想到兜兜轉轉的,那個人就在他的身邊。

  是他眼瞎,竟然,錯過了。

  “你的女兒是無辜的,別人的女兒便是生來有罪的嗎?”韓長暮怒不可遏的嘶吼起來:“你不敢質問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將恨意都宣泄到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之人身上,你這是恃強凌弱,殃及無辜。”

  祁明惠被韓長暮這話說的哽住了,臉色陰晴不定了片刻,唇角囁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韓長暮也不再咄咄逼人,將這些事情暫且擱置,淡聲繼續問:“除了這些,你,應該還有話要對本官說吧?”

  祁明惠仔細整理了一下思緒,又想韓長暮討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才慢慢的開口:“我可以將我所知的一切都告知大人,甚至可以將我最大的依仗也交付給大人,卻不知大人要用什么來交換?”

  韓長暮玩味的看了祁明惠一眼:“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與本官談條件的籌碼嗎?”

  祁明惠聞言,茫然的低下了頭,默默無聲的思忖片刻,再抬頭時,眼中便滿是奮力一搏的微光。

  似乎下定了決心的人,都會莫名的平靜下來,自己親手斬斷了退路,便只能迎頭向前,慌張亦是無用。

  祁明惠目光篤定,一字一句道:“即便我沒有談條件的籌碼,但還是要跟大人做一筆交易,這筆交易并無損于大人的利益。”她微微一頓:“大人出自韓家軍,養軍耗資頗費,若大人能手握一筆寶藏,必能毫無阻攔的統領韓家軍。”

  韓長暮抿唇,淡淡道:“你是想告訴我,前朝明帝的藏寶圖,就在你的身上,你要這張圖來交換陳阿杳的平安,交換你們的平安?”

  祁明惠滿臉錯愕,全然沒有料到韓長暮竟然將當時的情形推測了個八九不離十,她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韓長暮,面無人色,唇角囁嚅:“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韓長暮淡淡道:“本官是如何知道的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讓我相信,你手里的那張圖,是真正的前朝明帝藏寶圖,本官也不怕告訴你,在見到你之前,本官已經繳獲了許多張所謂的前朝明帝藏寶圖了。”

  祁明惠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失魂落魄的笑了笑:“是了,大人是內衛之首,自然手段過人。”她自嘲道:“前朝明帝的藏寶圖并非是一整張,而是被人為的裁成了許多張,但是我身上的這一樣,卻是最為重要的機關圖,只有拿到了此圖,才能順利通過藏寶之地的許多殺人于無形的機關暗器。”

  她偏著頭,望著韓長暮笑:“如何,大人可答應奴的交換?”

  韓長暮靜了片刻,淡薄的瞟了祁明惠一眼:“我想你還沒那么傻,在無法確定自身安全無虞之時,便將最大的依仗都交給助你們出京的那個人吧?”

  一想到那個人,祁明惠便恨得咬牙切齒,聲音尖利的吼道:“這是自然,他以為殺了我,自然就能從我的身上搜出這圖,還能防止這消息泄露出去,他做夢?”

  韓長暮挑眉:“莫非你告訴了他,這張圖一直被你隨身攜帶著?”

  “自然沒有。”祁明惠搖頭:“我沒有告訴他圖在何處,只是告訴他,這張圖藏在京中某地,待我們安全抵達敦煌后,我自會將藏圖的位置傳遞給他,可不想他如此著急。”

  韓長暮搖了搖頭,審視的目光在祁明惠身上打了個轉:“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或許是有人告訴他,這張圖其實是你一直隨身帶著的,故而他才放心對你們痛下殺手的?”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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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