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錦衣長安 > 第五百一十六回 李勝藏哪了
  建寧四年八月,燃遍靖朝全境戰火狼煙,終于燒塌了金陵城中的宮墻,那只做了四年亂世君王的倒霉蛋建寧帝,被自己的親叔叔,燕王謝棣棠奪了皇位。

  正所謂成王敗寇,從此,死于宮中大火的建寧帝,這四年八個月的豐功偉績,皆由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入金陵城的謝棣棠來書寫。

  這八個月里,金陵城內外終日彌漫著戰火的硝煙,,留下了不少房倒屋塌后的斷壁殘垣,碎石亂瓦被烈火燒的黢黑,如同烏云陰沉沉的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好在,新皇謝棣棠登基這一日,烏云散了。

  戰火平息下來后,戰亂中僥幸活下來的百姓,慢慢從瓦礫荒煙中重整繁華,慢慢恢復了正常的日子,雖然一如戰前那般平靜而落魄,但與十室九空的殞命者相比,還是走運了許多。

  日子似水,波瀾不驚的緩緩流淌,順遂日子過久了,便也有了說流言蜚語的心思,這些日子,市井街巷中說的最多的,便是新帝登基,廢建寧帝的國號,恢復洪遠舊制,為洪遠二十一年,而從明年開始改國號為永安,還要重修燕平宮殿,五年后要遷都燕平。

  八月末的金陵城,流光似火,曬得地上幾乎起了皮兒。

  這時辰早過了飯點兒,西市街面上空蕩蕩的,沒甚么人,酒肆也封了灶,掌柜沒精打采的靠在柜臺后頭,垂頭耷腦的扒拉算盤珠子。

  沒什么堂可跑,跑堂也沒了用武之地,神情懨懨的靠著柜臺嗑瓜子。

  角落里一食案,一壺茶,一碟瓜子,一群人聊的熱火朝天。

  “你們說,日后遷都長安城了,咱們金陵城是不是就沒這么熱鬧了。”年輕后生有點胡人的模樣,長得深目高鼻,扯著把干巴巴的嗓子,猛灌了一口茶,伸手高高挽起袖管,一把大蒲扇搖的呼啦呼啦直響,即便是如此,汗珠子還是從額角不停的甩下來,到底是年輕人火力壯,稍稍沾上點日頭,便汗如雨下。

  中年漢子頭戴方巾,笑呵呵的捋著長髯:“怎么會,咱們金陵怎么說也是五朝京師,漕運碼頭,水路陸路都是必經之地,肯定差不了,再說了,官家搬走了,咱們金陵城的官兒和百姓,好歹也能松快松快,日子只怕比從前更好過了呢。”

  此人是這一堆人中唯一念過兩年私塾的,認得幾個字,時常幫著鄉里鄉親的寫個家書對聯兒什么的,頗有些威望。這一席話自然說的眾人頻頻點頭,深以為是。

  “誒,今兒怎么沒見著六爺。”半大小子一身半舊的短打扮,搭在肩上的汗巾已經分不出顏色來了,下了漕運碼頭就直奔這個酒肆,幾碗熱茶下肚,舒坦。

  一直翹腳坐在邊上,瞇著雙眸哼小曲兒的精瘦小子陡然睜開眼,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六爺如今可是攀上高枝兒了。”

  眾人皆是好奇心大起,有人斟酌了一句:“是那位燕王世子,新冊立的太子爺謝孟夏么?”

  精瘦小子瞟了開口之人一眼,點點頭:“可不是么,新鮮熱乎的太子爺,請六爺的戲班子過府唱曲兒。”

  方巾漢子眸光微暗,搖頭嘆息,隱含不屑:“這位爺,成天介花天酒地,荒淫無度,怎么也沒想到會是他入主東宮。”

  “噓。”精瘦小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了聲音:“要不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呢,這位爺再不著調,架不住有蔣大相公的耳邊風啊,聽說是中書省的蔣紳蔣相公說動了官家,保著這位爺入主的東宮。”

  官家登基后,冊立大王爺,也就是從前的燕王世子謝孟夏為太子,二王謝晦明為秦王,三王謝園景為簡王,四王謝離析為趙王,這原本是理所應當的新朝新氣象,可沒料到背后竟還有如此的驚天秘聞,眾人就著瓜子香茶,并幾瓣西瓜,聽得津津有味。

  廚子守著一眼沒甚么煙火氣的灶眼,越守越無聊,索性也跑到正堂,湊到柜臺邊上嗑瓜子,聽到這話,也來了精神,湊到那桌客人旁邊,眸光羨慕,連連咋舌:“那要是這么說的話,輔保太子這么大的功勞,蔣大人豈不是從此就要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了。”

  跑堂遙遙一笑:“蔣大人已然是丞相了,再高升,又能升到哪去。”

  方巾漢子抿了口茶,頗有些悲天憫人的嘆息一聲:“位極人臣,剝極必復啊,登高必跌重,不是好兆頭啊。”他回頭,望著柜臺后頭的掌柜,探究道:“掌柜的,你說是吧。”

  這話說得高深莫測,沒有幾個人全然聽明白,但還是聽得出不是什么好話,一時默然。

  掌柜低著頭扒拉算盤珠子,沒什么情緒的不溫不火開了口:“登高是旁人看著風光,跌下來摔死的是自己。”

  方巾漢子撫掌一笑:“掌柜的這話,話糙理不糙啊,你長得像個糙漢子,這心思倒是剔透的很呢。”

  年輕后生回過神來,輕輕擊掌:“說的是呢,想那方靈運,都做到御史大夫了,還有甚么不知足的,好端端的要去謀反,這不,他自己被活剮了也就算了,還連累的滿門都要流放劍南道。”

  半大小子拿著汗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低語道:“這就不錯了,謀反原是該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的,如今官家只是下旨,方家十五歲以上男丁判絞刑,女眷和十五歲以下男丁判流刑,這就燒高香吧。”

  精瘦小子嘖嘖舌:“誰說不是呢,坊間都說這事是御史中丞告發了方靈運,這中丞陳玉英跟方靈運是同科進士,卻一直被方靈運壓著一頭,可他害了方家,自己也沒落著好去,這不,陳家滿門也下了獄。陳玉英也判了斬刑,與方家的男丁一起,秋后問斬。”

  “聽說方靈運最小的兒子都十六了,這下完了,這不絕戶了么。”廚子提溜著長嘴銅壺,給眾人續了點熱水。

  方家和陳家是如今金陵城中最大的仇家了,陳玉英告發了方靈運,方靈運凌遲處死雖是罪有應得,可陳玉英卻也被扣了頂附逆的大帽子,滿門下獄,男丁流放,女眷沒入宮中為奴,自己也落了個秋后問斬。

  這是還沒嘗出羊肉味兒,就惹了一身騷;還是老天爺開眼,罪有應得,害人害己?

  眾人皆是一陣唏噓,又說了幾句閑話,眼看外頭落了涼,便三三兩兩的出門趴活,謀生計去了。

  門外忽的傳來似有若無的腳步聲,聽來格外的熟悉,他勾了勾唇,抿出一抹笑。

  外頭的人似乎在門前停了一瞬,便推門而入,將食盒里熱氣騰騰的飯菜擺在食案上,轉頭朝韓長暮招呼道:“大人從宮里出來,還沒有用暮食吧,下官給您送過來了。”

  韓長暮嘁了一聲,面無表情瞟了姚杳一眼:“喝多了?”

  姚杳嘿嘿笑了兩聲:“包騁考完了,總算是自由了,這一高興,就多喝了兩杯,大人恕罪。”

  韓長暮抿抿嘴,又問:“杏花微雨好喝嗎?”

  姚杳連連點頭:“大人要嘗嘗嗎?”

  韓長暮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好。”

  姚杳頓時雀躍無比,飛快的旋出廨房,不過片刻功夫,便又飛快的旋了回來,手里提溜著個還沒有開封的酒壇子,重重的擱在食案上。

  “大人,在貢院里苦了那么些日子,今日可得好好喝幾杯。”姚杳笑瞇瞇的揭開酒壇的封口,奇異的酒香頃刻間便漫了出來。

  韓長暮對這酒生出無盡的好奇心來,微微一笑:“好。”

  這酒名字雖雅,酒味也并不重,反倒香氣十足,但是后勁兒比尋常的還要大一些。

  姚杳起先便已經喝了一壇子了,這會兒又陪著韓長暮喝了幾杯,酒氣上頭就壯了慫人膽,她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她今日出宮后,回了一趟京兆府的公房沐了個浴,換了一身衣裳。

  這身衣裳是謝孟夏上回賞她的,料子極好,這個時節穿最是舒爽,只可惜袖子寬大了些,打起架來有些累贅。

  她平時是不怎么穿的,想著今日應當無架可打,便穿上了。

  這會兒喝多了幾口酒,她便開始嫌棄這寬大的衣袖哩哩啦啦的不方便,伸手將袖子高高捋起來,用布條系住,露出了兩條并不十分白凈的胳膊,斟酒夾菜,十分的暢快。

  韓長暮原本酒量便極好,又始終端著酒盞小口小口的抿著,更是絲毫醉意都沒有。

  他看著姚杳豪氣云天喝酒吃肉,眼看便有要踩著胡床站到食案上的架勢了,嗤的一笑,忙伸手去拽她:“快下來,仔細摔了。”

  姚杳揮了揮手,眼尾通紅:“不會,我穩當著呢。”

  韓長暮笑瞇瞇的,暗嘆了一聲,看來是在貢院里關的快憋出病了,這突然放出來,便忘乎所以了。

  他把姚杳拉回胡床做好,拿過她手上的酒壺:“別喝了,你醉了。”

  姚杳跳起來伸手去搶,嘴里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醉了,誰醉了,這,這才哪到哪呢?”

  韓長暮左躲右閃,無奈的搖頭輕笑。

  目光突然落在姚杳的左手手腕內側,他的雙眼瞇了瞇。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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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