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了？
林素語看他笑，可不覺得是什么好兆頭，他的笑在她看來更像是死神的微笑。
她嚴肅了幾分，避開他的問題，“廢話不說了，談正事吧。”
趙瀾尊擺手，“你先說。”
讓她先說？
是她提離婚要求的意思？
林素語沒多想，直接道，“我沒有要求，你在協議上簽字就行了。”
他們沒有經濟上需要分割的東西，就算他要補償，他也不想要，免得拿人手短。
趙瀾尊：“只要我簽上字就可以了？”
“是的。”
林素語火速拿出重新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拿出鋼筆，當場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后兩份協議一并推給他。
要的就是一個速戰速決。
趙瀾尊拿起協議，很仔細似的看著。
林素語在這邊不耐起來，這有什么好看的，簽就完了。
可趙瀾尊就是不急不忙的看著，也不說有什么問題，一張紙都要被他看出花來了。
“有什么問題嗎？”林素語忍無可忍。
“你這份不行，有的地方不太規范，我也準備了一份。”趙瀾尊朝著站在后頭的蘇南看了一眼。
蘇南從包里拿出了他們這邊的離婚協議放到桌上。
趙瀾尊把協議推過去，“我這份你看看，認真的研究一下。”
研究個毛！
林素語拉過那兩張協議，匆匆掃了一眼，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簽完了頗為不耐的推回去，“行了，我簽了。”
你也給我快簽！不要拖延時間！
趙瀾尊慢悠悠的把協議拉過去，“看的出來，你真的很急切，那我也不好浪費你的時間了。”
他拿出筆來，再協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林素語跟林家屏息看著。
見他終于落筆那刻，林素語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像是一下從壓抑的狀態被空投到了半空中自由落體似的，那種失重感，讓心跳都微弱到不存在了似的。
她無法去細細體會。
也不想去細細體會。
只想，閉著眼睛沖出去，就算落地的時候有點疼也無妨了。
趙瀾尊簽完了。
林家跟趙家都淺淺的松了口氣。
其實不止林家，趙家也是巴不得做個了斷，能這么順利就解決就再好不過了。
若是把臉皮撕的太破太難看，對兩家都沒有好處。
趙瀾尊把協議又給林素語，非常客氣的說道，“你再看看，沒問題的話，就交給律師去辦了。”
林素語：“不——”
她想說不必了，可林恒覺得人家要客氣，就接受這份客氣吧，反正字也簽了。
他伸手拿過協議，對林素語點點頭，“看看，花不了多少時間。”
林素語這才又拿起協議。
要說，她平時沒那么毛躁，尤其合約類的，她都是反復核對，今天巴不得幾分鐘完成全部程序。
不知是被趙瀾尊逼的，還是因為那一直若有似無籠罩在她心頭的不安，她只想快點簽完快點離開。
她的眼神快速的掃過。“沒——”匆匆帶過最后那幾行字后，想說沒問題，手都把協議放在桌上要推回去了。
忽而，她又蹙眉把協議拿了回來。
這次匆匆一瞥，她瞥見了最下面第二行括號里有一行小字。
仔細看清了那行小字，她腦子轟了一聲。
……徹徹底底灰飛煙滅了。
“小語？小語？”
林恒在旁叫著女兒。
其他人也是不解的看著她，這看著什么了，人跟魂魄被抽了似的。
“怎么了？”
“對啊，協議有什么問題嗎？”
“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