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委屈了。
真的太委屈了。
趙瀾尊收了收拳頭，心絞在了一起。
果真……
連她自己也認為孩子是他的嗎？
他自嘲的想，那他是不是也應該裝裝傻，干脆當不知道算了。
“我沒有對他冷冰冰，我只是不會哄小孩。”
許久，他面無表情的吐了幾句話，起身去了外頭的陽臺，身影融入了黑暗了。
林素語呆滯的蹲在地上。
動也不動。
臉上濕熱的液體很快變的冰涼干裂，心像是被丟入了旋渦，卷到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一片蒼茫的地方，舉目望去，既像荒原又像是迷宮。
她沒有方向了。
真的好無力。
蹲到腿都失去了知覺，她雙手扒著沙發邊緣艱難的爬起來，緩了一會，拖著像是假肢似的雙腿，走到廚房，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
有人疼才有資格哭。
帥帥也好，她也好，都是一樣的。
帥帥的討好換不來父愛，她的傷心崩潰也撼動不了他冰冷的內心。
之前是裝的也好，真的也罷，起碼在今時今日這一刻，她看到的趙瀾尊對她跟孩子是沒有感情的。
倒是她，屢教不改，白白又浪費了情緒。
抽了張紙巾用力的擦了擦臉。
她平靜的把做了一半的晚餐繼續做完，端到桌上，碗筷就朝南放了一副，然后解下圍裙，離開了餐廳。
趙瀾尊從陽臺上回到屋里，客廳里已經空無一人，餐廳的桌上放著三菜一湯，他的位置放著一副碗筷。
菜還有余溫。
林素語晚上沒有回臥室去睡。
她跟帥帥一起睡的。
她發誓以后不會讓趙瀾尊抱帥帥一下，他沒有這個資格抱帥帥！他也不配當帥帥的爸爸！
次日早上。
林素語起晚了。
帥帥跟她一起睡，作息也會變的跟她一樣。
當她抱著帥帥從房間出來，踱步到餐廳外的時候，發覺趙瀾尊已經在吃早餐了，看起來吃的挺豐富的。
“林小姐，你跟帥帥起床啦。“
李南絮穿著圍裙，端著香味四溢的松餅從廚房那邊過來。
林素語很訝異，“早餐是你做的啊？”
她是專職帶帥帥的，不負責其他的家務事的。
“不礙事的，我起來的時候你跟帥帥還在睡覺，我看趙先生已經早起跑步了，我閑著也是閑著，就把早餐做了。”李南絮笑笑說道。
“這樣的啊。“
林素語心想你管他干嘛，嘴上道，“辛苦你了，給你多算工資。”
李南絮忙說，“不用不用的，都是些順手的事情。”
她都這么說了，林素語也不說什么了。
她看了眼餐廳，沒有進去，“松餅看著不錯，你幫我弄幾塊，倒杯牛奶，我到偏廳那邊吃。”
“哦，好的，我一會給你送來。”李南絮應下。
林素語抱著帥帥從餐廳前徑直穿過，走到后面的偏廳去了。
趙瀾尊望著她經過的地方，眸子里像是蒙了一層灰。
目光忽然被擋了一下。
粉底小白碎花圍裙映入他眼簾，李南絮把松餅放到桌上，“趙先生，這是我做的松餅，你嘗嘗。“
“好的，謝謝。”
趙瀾尊客氣的應了一聲，表情疏離。
李南絮給他盤子里放了一塊，“我還煮了咖啡，你需要咖啡嗎？”
“來一杯吧。”
趙瀾尊確實有早上喝咖啡的習慣，剛才出來，就在廚房門口聞到了咖啡的香氣。
“那我先給林小姐送早餐過去，再給你倒咖啡。”
李南絮離開餐廳。
她給林素語送了一份早餐，又折回廚房倒了咖啡送到了餐廳，這跑來跑去的，汗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