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灌下一大口酒，抹了把嘴沉聲道：“還是那個狗日的突然冒出來的洪門，凈跟我們鳳棲堂作對，這段時間我們火拼了不下十余次，兄弟們受傷很多，前幾天還沒了幾個兄弟，唉！”
楚南風微微皺眉，上次他就聽說這個洪門的一些事情，不過當時讓克萊恩，山貓拉斐爾他們剿滅了一些，怎么還有實力鬧事兒？
“在你走的這段時間，洪門卷土重來，勢力不知為何還更大了幾分，而且更離譜的是這個洪門策反了一些我們原本鳳棲堂下面的小幫派還有一些人手，本來洪門的實力也就跟我們鳳棲堂五五分差不多，現在已經隱隱要占了上風，我們下面已經有不少地盤被這洪門奪去了，老大這段時間幾乎都親自帶著我們去跟對方火拼，她還受傷了。”
聽到肖瑤受傷，楚南風的心揪了一下，深深吐出一口煙，他沉沉道：“傷的如何？”
“被一把刀看到了胳膊，差點沒把胳膊砍下來。”小武聲音有些低沉。
楚南風眉頭死死擰住，腦海里不禁浮現出肖瑤面對這些風雨的畫面，孤獨，堅定，落寞，昂揚，宛若血雨中綻放的一朵妖花。
“那看來這洪門跟你們鳳棲堂現在是不死不休了？”
小武點頭：“沒錯，兩家已經沒有和解的余地，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活，我們兩家注定只有一家能活下去。”
“龍頭大會選拔的怎么樣了？”
聽到這個問題，小武表情更是凝重，“上次各家公司被召集一起開個會，主持的人明顯偏向對面那幾家，似乎并不太贊成老大坐公司龍頭，上次的會議也是不歡而散，幾方差點沒收住火拼，老大更是氣憤無比，所以也沒談出個結果，所以這幾天得再談一場。”
“那這么說，你們老大坐龍頭的最大障礙就是目前這個洪門的打擊，還有公司內部一些人不支持肖瑤被別人收買？”
小武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目前東海市下面的這幾個幫派，只有鳳棲堂和洪門最有實力最特殊，兩家中必定有一方可以從五堂中勝出，然后晉升為三宗，只有成了三宗之一，才可以被選為龍頭，問題是這目前三宗里面的人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態度，也許他們可能更偏向洪門。”
楚南風點點頭，雙眼微瞇淡淡道：“我知道了。那你們老大的傷如何？”
小武低聲道：“老大的傷倒是沒多大問題，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
“只是什么？”
小武猶豫片刻嘆聲道：“只是她最近情緒好像有點不太對，總是買醉，我們跟她說也不聽，每天每日除了帶領我們跟洪門開干就是喝酒買醉，有幾次喝醉了還在哭...你說....”
小武又嘆了口氣，沒再說下去，楚南風叼著煙的手頓住，靜默了好一會兒，煙絲燃滅化成灰隨風散去。
他哪里能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女人整日買醉是為了什么，心臟微微緊縮，吸了口煙再次吐出，煙霧遮住他的臉，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小武沉默了片刻繼續道：“昨天她聽說您到了東海之后，高興壞了，幾天沒有打扮收拾的她收拾了好一陣，我們還以為她是準備參加什么宴會，但是她說不是，她一個人坐在酒吧喝酒，似乎在等人，喝到半夜....她說您一定會去找她，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見你，不能讓你看見她落魄的樣子，她的胳膊上刀傷還沒有完全好，一直纏著繃帶，昨天她為了穿上裙子讓你看見漂亮的她，把那一層繃帶自己咬著牙拆開了，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我們這些兄弟看到她這樣，實在是心里不好受，誰勸也不聽，她還不準我們把她受傷的事情告訴你....”
小武嘆了口氣看著楚南風道：“楚哥，我知道你家里還有一個老婆，但是老大又何嘗不是你的女人，她雖然是混黑的，但是她對你的心意是真的，我敢說，只要你一句話，老大也可以為了你付出生命，其實她很可憐，她一個人摸摸打拼，強撐堅強，這么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委屈，直到遇見了楚哥您，其實您不知道，之前那天你告訴她你要結婚了，老大她在你走后一個人走到了海邊，在海邊哭了一整夜，你還不知道，你之前沒空來找老大，老大她每天都會遠遠地看你一眼，她甚至都不敢出現在你的生活里，我們讓她主動一點找你，她說自己臟，自己下賤，配不上你，不敢打攪你的生活，你更不知道，老大之前跟洪門火拼差點死了的時候，她對著我們說，要是她死了，你回到東海找她，發現她不在，就讓我們告訴你她出國了，不準告訴你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她說怕你難過...”
楚南風的手在微微顫抖，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他窒息，他胸悶，他的心臟有些疼，這個傻瓜，這個傻女人，你為什么就這么傻...
“所以，楚哥，老大她是愛你的，只是她不那么會表達，她這么些年已經習慣了殺伐果斷，你讓她跟一般女生一樣跟你表達愛意，主動的要你去陪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老大心里想你陪她，但是她永遠也不可能說這些話....楚哥，你別怪小武多嘴，我們知道你家里有一個跟老大一樣好看的嫂子，你肯定也喜歡她，你也跟那個女人結了婚...但是...但是老大她又何嘗不是你的女人呢？而且我并不覺得老大是小三，我記得在最開始那段時間，老大跟了你，那時候你跟家里的這個嫂子應該只是契約夫妻間的感情吧，那時候的你們有真感情嗎？是，你們到現在，確實是有了真感情，但老大那時候明明是在家里這個嫂子之前啊，你要真拋棄了老大，你覺得對老大公平嗎，她不求你什么名分，只要你愛她，記得她，這些...其實并不難啊楚哥...”
小武深深地嘆了口氣，也隨之點燃一根煙，不再說話，楚南風沉默著，沒人能看清他臉上是什么表情，終于，在吸完了一根又一根煙之后，楚南風起身。
“走。”
“去哪兒楚哥？”
"找你老大。"
小武忽然一愣，隨即欣喜若狂，趕忙道：“好啊好啊！楚哥，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給老大說一聲，她肯定開心的不得了！”
楚南風沉默，平靜地看著小武，小武撥通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靠在吧臺喝酒的女人。
女人臉色有些蒼白，眼神有些空洞，美麗冷艷的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嫵媚，只有一股淡淡的落寞。
她接起電話，聽著那頭小武的說話聲，不過片刻，這張原本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周圍喝酒的人全都一愣，這個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笑容的酒吧老板娘為什么此刻笑的那么開心？
這個冷艷的酒吧老板娘像是突然之間有了精力，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鳳眸里再次出現光澤，她帶著笑，掃視一圈酒吧道：“諸位，今晚我開心！你們盡情喝酒，一切消費我肖瑤買單！”
酒吧里瞬間響起一片歡呼聲！
肖瑤笑著看了一圈，走進酒吧隔間，她今晚要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化著最美麗的妝容，等待著自己心上人的歸來....
楚南風坐在小武的車里，幾個女生已經被小武送走，車上只有他們兩人，小武的嘴停不下來。
看得出來他情緒也很興奮，嘴不停地說著最近東海市的新鮮事兒，也能理解，看著自己老大這段時間那么消沉，他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此刻見解鈴人終于來到，他們怎么不激動？
楚南風看著窗外，腦海里浮現出這個女人依偎在自己懷里的模樣，心頭微微一軟，就在這時，兜里電話響起，楚南風拿起，看著電話上的號碼，他的手在這一刻頓住了。
是沐婉柔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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