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進來。”
左千秋大吼一聲,音量十足。
大門被推開,胡有忠屁顛顛的跑了進來,然后直接單膝跪地,拱手一拜道:“屬下剿匪不利,請大人治罪。”
“說說吧!”
“折損了多少人馬?”
左千秋端坐著,眼神不善的盯著胡有忠道。
“大人,未損一兵一卒。”
胡有忠態度誠懇,滿臉認真道。
“啥?”
“讓你去剿匪,莫非迷路了?”
“不應該啊!”
“徐有節不是給你帶路去了嗎?”
“他人呢?”
左千秋狠狠瞪了一眼胡有忠,詢問道。
“徐副幫主應該,可能英勇殉國了吧!”
胡有忠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
“死了?”
“怎么回事?”
“他帶去的一千人呢?”
左千秋頓時一驚,心中大感不妙。
“應該,可能也英勇殉國了吧?”
胡有忠臉色難看,結結巴巴道。
“全死了?”
左千秋一張臉徹底垮了,再三打量著胡有忠,一字一句道:“那胡千長是如何做到全身而退,而且未損一兵一卒?”
“大人,這個真不怨屬下。”
“那徐有節仗著自己兵強馬壯,人多勢眾,絲毫不聽屬下半句諫言。”
“那弓峰山路崎嶇,剛到山匪的老巢,我便諫言先派小股斥候,探查一下地形。”
“可徐胡幫主藝高人膽大,對我的話是充耳不聞。”
“直接就指著屬下的鼻子罵,說我膽小如鼠,還讓屬下滾一邊去。”
“然后他便直接帶著一千壯士強攻天華寨,還讓屬下別妨礙他建功。”
“他囂張跋扈,狂妄愚蠢,最終害死了那一千義薄云天的壯士。”
胡有忠滿臉悲憤,一副忠肝義膽,肝腸寸斷的樣子,甚是惋惜道。
“他讓你待在山下,你就待在山下?”
“他們遇到了危險,你為何不救?”
左千秋心都在滴血,畜生啊!
自己在天海幫苦心經營多年,才培養出了二三千精銳。
這該死的徐有節,一次就葬送了自己近半數家底,實在可惡,可恨!
“大人,屬下冤枉啊!”
“非是屬下貪生怕死,不去營救。”
“而是實在救不了啊!”
胡有忠聲淚俱下,還有模有樣的用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此話怎么說?”
左千秋眉頭皺成了川字型,惡狠狠道。
“大人,頃刻之間,徐福幫主與一千壯士便沒了。”
“屬下就算拼了命去營救,也來不及。”
“再者,屬下帶人沖上去,也只能多留下五百零一具尸體。”
“何談搭救?”
胡有忠委屈萬分,大義凜然道。
“你放屁。”
“那是一千個人,就算是一千頭豬,伸著腦袋給那些盜匪砍,他們頃刻間也砍不完。”
左千秋目光審視的看著胡有忠,狐疑道。
“大人,屬下絕無半句虛言。”
“數千斤重的滾石,數百斤重的圓木,從山頂傾斜而下,猶如洪水猛獸,瞬間便吞噬了一切。”
“若非屬下機靈,帶著將士們及時躲開,只怕也變成了弓峰山下一堆碎肉。”
胡有忠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聲音似乎都帶著幾分顫音道。
“哼,就算你說的全是真的,那又如何?”
“你臨陣脫逃,剿匪不力,有辱帝國軍人榮耀,你作何解釋?”
左千秋神色陰晴不定,最終厲聲質問道。
“屬下無能,但憑大人處置。”
胡有忠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看樣子,算是過關了。
至于懲罰,自己心里很清楚,此行無論勝敗,自己都會受到懲處。
沒辦法,自己這個臭脾氣改不了,不想給別人做狗,自然要被針對打壓。
自己已經很低調了,一直都夾著尾巴做人,可惜還是無法逃過這一劫。
算了!
這樣窩囊的將官,不當也罷!
“千長降為十長,日后若有立功,可官復原職。”
“如此懲處,你可服?”
左千秋看著胡有忠,直接決斷道。
“屬下心服口服,大人英明。”
胡有忠臉上堆滿了笑意,連忙稱贊道。
“滾吧!”
“看到你就心煩。”
左千秋實在拿這個滑不留手的老油條沒辦法,只能怒喝道。
“屬下立刻滾,屬下告退。”
胡有忠站了起來,再次拱手一拜,然后十分麻溜的離開了。
直到胡有忠關上了大門,腳步聲逐漸遠去消失之后,左微才開口道:“父親怎么看?”
“此人從軍多年,是個老油子了。”
“把罪責推的干干凈凈,他所言,應該是真真假假參半吧!”
“徐有節這個廢物,應該是兇多吉少了,他帶去的一千精銳,只怕也損失殆盡了。”
“這種事,他沒膽量胡說八道,否則一旦查實,只會讓他麻煩更大。”
“至于是徐有節狂妄愚蠢,還是被有心人忽悠利用,那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左千秋滿臉陰郁,聲音平靜道。
“被人利用,那也是蠢貨。”
左微搖了搖頭,直言不諱道。
“那也倒是,看來為父識人的眼光確實有所欠缺。”
“那混蛋徐有節死就死了,只是可惜了那一千精銳之士。”
左千秋十分惱火,自責無比道。
“一千人不算什么,父親無需放在心上。”
“接下來,父親準備怎么應付天華山?”
左微先是出言安慰,然后詢問道。
“哼!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悍匪,膽大包天,可惡至極。”
“為父準備親自帶兵,前去弓峰圍剿。”
“務必將這群惡匪剿滅,一個不留,方解心頭之恨。”
左千秋拔出自己的寶劍,拿起桌案上的油布,擦了擦寒光閃閃的利劍。
“那父親準備帶多少人馬前去圍剿?”
“又準備付出多大的代價?”
“徐有節那一千人,可能在訓練上,不足以與城防軍將士媲美,但全都是身強體壯的青壯。”
“再加上胡有忠的五百士卒,結果呢?”
“一個全軍覆沒,一個落荒而逃。”
左微看著暴怒的父親,連連反問道。
“為父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做了這么多年縣尉,為父也不是什么酒囊飯袋。”
“弓峰固然易守難攻,但終究是一塊死地。”
“為父只需二千人馬,守在山下各個要道,困也能困死他們。”
“為父就不相信了,他們能在山上待一輩子不成?”
左千秋胸有成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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