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恩寧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一道人影撲來,將她死死護在身下。
“恩寧,恩寧?你沒事吧?恩寧!”
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恩寧漸漸回神,“黎川?黎川!你怎么樣?”
千鈞一發之際,楚黎川將恩寧護在身下。
恩寧毫發無傷,卻感覺臉上有溫熱的液體,她抬手一模,竟然是血。
“黎川,黎川!你傷哪里了?”恩寧焦急呼喊,楚黎川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恩寧嚇壞了,聲音帶著哭腔,“黎川,你說話啊!黎川!”
恩寧見楚黎川沒反應,哭了出來,“黎川,嗚嗚......來人啊,救命啊......”
楚黎川這才發出艱難的聲音,“逗你呢!我沒事。”
“你怎么能開這種玩笑!這種事是能開玩笑的嗎?都怪我,不會開車還開車......嗚嗚......”恩寧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哭起來,“快點讓我看看,你到底傷到哪兒了。”
恩寧扶著楚黎川,想要幫他檢查身體,楚黎川阻止道。
“真沒事,只是玻璃劃傷,不嚴重。”
“劃傷還不嚴重?快點讓我看看!”恩寧的眼淚不住往下掉,比傷到她自己還讓她難過。
“真的沒事,多大了,還哭鼻子。”楚黎川好笑說。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恩寧是一個無比堅強的女孩,不是真正觸及到她最最在意的人和事,從來不會輕易掉眼淚。
楚黎川抬手揉了揉恩寧的頭,“先不要哭,我們先想辦法出去。”
車速當時不算快,只是擋風玻璃全部碎裂。
黑衣人們已經圍上來,拉開車門,攙扶楚黎川和恩寧下車。
楚黎川一下車,率先檢查恩寧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恩寧更擔心楚黎川,想幫他檢查身體,他卻不肯。
恩寧心急不已,打了急救電話,又和黑衣人們不住鞠躬道歉。
“都是我的錯,我會照數賠償!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老公受傷了,我先送他去醫院!”
“賠償的事,我會全權負責,計算好賠償給我打電話。”
“給你們帶來麻煩,真的很抱歉。”
恩寧不住鞠躬,黑衣人們雖然面無表情,卻也對著恩寧鞠躬回禮。
恩寧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以為他們聽不懂漢語,想要和他們比劃,肩膀一緊,被楚黎川單手摟入懷里。
“好了!你先送我去醫院處理傷口。”楚黎川摟著恩寧往體育場外走。
恩寧沒有看見,黑衣人們對著他們的背影恭敬地,統一鞠躬行禮。
急救車很快就到了。
恩寧陪著楚黎川到了醫院。
當黑色的西服外套脫下來,恩寧才看見,楚黎川的整條右臂都是血。
恩寧當即紅了眼眶,心疼得要裂開了。
楚黎川的一條手臂,大大小小二十多處刺傷,大的傷口縫了八針,小的也要四五針。
恩寧看著都疼,楚黎川卻面色平靜,不住安慰她,“都是皮外傷,不妨事!倒是你,必須做個全身檢查,看看傷到哪里沒有。”
恩寧拗不過楚黎川的堅持,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她什么事都沒有,只有楚黎川整條手臂纏著厚厚的紗布。
醫生都驚奇,楚黎川是如何做到,用一條手臂完好護住懷里的人?
“池小姐,你老公很愛你,關鍵時刻只想到保護你的安危。”小護士羨慕說。
恩寧眼睛紅得像個兔子,緊緊抓著楚黎川的手,心疼又自責。
“如果不是我操作不當,不會出車禍,不會害得你受傷。我寧可受傷的是我,也不要是你。”
楚黎川捏了捏恩寧的臉,“我是男人,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還算什么男人?”
恩寧感動得差點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