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寧模糊記得,好像是大學時的校花。
據說出身豪門,家境殷實,蟬聯數界帝都大學最美校花。
在恩寧的印象里,只和安然有過一次交集。
那是在素色會所,恩寧一身工作制服,安然身著華麗長裙,和幾個豪門名媛把酒言歡,看見恩寧招呼她過去,讓她剝夏威夷果。
恩寧剝得手指泛紅,連聊天的名媛都看不下去了,安然才恍然想起,抱歉說忘記了,給了恩寧幾張小費,“你是池恩寧吧?我是你大三學姐。都是校友,我會經常過來關照你。”
在那之后不久,恩寧出事被學校開除,和安然再也沒有見過。
恩寧不曉得和安然什么時候加的微信好友。
“我在云城,方便見一面嗎?”安然問。
恩寧向來不喜見不熟的舊友,多半不是為了借錢,就是拉人頭湊所謂的投資。
總之沒什么好事。
點開安然的朋友圈,只有一條醒目的橫線,更不想見她了!
“不好意思安然姐,我還有事,不方便。”
恩寧以為直言拒絕,安然不會再要求見面。
剛要騎車回家給楚黎川準備晚餐,安然發來一個定位,說會在餐廳一直等她。
恩寧推脫不掉,便給顧若妍打電話,一起去了那家餐廳。
顧若妍平時最喜湊熱鬧,給寫作積攢素材,“千萬不要暴露任何個人信息,不掃二維碼,先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還有一點,一定要哭窮,往死里哭。”
豪華雅致的包廂。
安然端坐正位,滿身珠光寶氣和名牌。
恩寧的普通T恤牛仔褲,與之相比完全兩個世界。
“你看我們還用哭嗎?”恩寧小聲問顧若妍。
“也可能是租的,撐場面。”顧若妍不屑撇嘴。
“安然姐不好意思,你給我發消息時,正好和若妍在一起。都是校友,我們便一起過來了。”恩寧率先致歉道。
“沒關系,我記得,是顧若妍吧?你最好的朋友。”安然讓服務員上菜。
一排身著旗袍,身材高挑的美女,端著菜肴擺滿餐桌。
“嘗嘗這道魚子醬!”安然將魚子醬轉到恩寧面前。
恩寧用木勺在冰盤上取了一些,剛要送入口中,被安然阻止。
“這是白化鱘魚卵,直接食用口感不好。”安然親自示范,姿態優雅,“先凈手,取一些放在虎口上,用人的體溫讓魚子醬溫度上升,食用口感更好。再配上一口純正的干白,味道相得益彰。”
安然抿了一口酒,一臉享受,讓恩寧嘗嘗。
恩寧淡淡一笑,正要拒絕,顧若妍將一盒魚子醬全部抿入口中,“恩寧,你平時連魚都不吃,這股味道肯定受不了,好像生嚼海帶,不好吃。”
顧若妍想吐掉,一旁的服務員惋惜說,“這可是幾十萬的魚子醬。”
“啊?這么貴!”顧若妍忍著難受,生生咽了下去。
安然看了顧若妍一眼,面上神情未變分毫。
顧若妍也看了安然一眼,對她燦然一笑。
安然和恩寧聊起上學時的事,說恩寧在繪畫方面極具天賦,若沒被開除,現在可能已經成為一名畫家了。
開除的事,一直是恩寧心底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恩寧沒了胃口,放下筷子。
顧若妍明顯感覺到,安然看著端莊有禮,對恩寧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硝煙味。
“當什么畫家!以我們恩恩當年紅極一時初戀妹妹的名氣,轉戰娛樂圈,絕對比當畫家有前途!”
“說起來,我們恩恩還是搶走安然學姐校花名頭的人呢!哈哈......”
當年恩寧剛剛入學,有人將她拖著黑色行李箱,站在盛開的桂花樹下,驚艷回眸的照片發布到網上,當即被評為帝都大學新一屆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