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那個池恩寧,一看就不是善茬!之前芙蓉和她鬧過好幾次不愉快,她懷恨在心,借機報復不是沒有可能!”
邵老爺子極其護短,若非如此,邵芙蓉也不會被他慣得飛揚跋扈。
“外公,我老婆是什么人,我很了解!就算她伺機報復,也是芙蓉有錯在先!讓我老婆當眾下跪,難道不過分!”
邵老爺子眼角一沉,“芙蓉,芙蓉讓那丫頭當眾下跪!”
老爺子雖然沒說什么,卻頓了下手里的拐杖,朝著樓上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黎川又道,“我已經警告過芙蓉,不許再針對恩寧!恩寧和顧焱之間清清白白,毫無瓜葛,她依舊抓著之前的仇怨不放!若她再不知分寸,別怪我不顧念親情。”
老爺子看出來,楚黎川這次過來一是不想邵芙蓉告黑狀,二是過來下最后通牒。
老爺子沒說話,看了看楚黎川,轉過身背對他。
他在送客。
楚黎川也沒多留,說了句“外公保重身體”,舉步離去。
老爺子等楚黎川的腳步聲走遠,慢慢回頭,向著門外看了一眼。
下人匯報,楚少已經離開。
老爺子身子一晃,身上提起的氣勢一下子松懈下來。
下人急忙扶住老爺子,“老爺?”
“我沒事。”
老爺子重重嘆口氣,讓傭人扶著坐在藤椅上,目光深遠,不知想起了什么。
下人恭敬候在一旁,低聲寬慰,“老爺,楚少重情重義,這一點像極了老爺年輕時!”
老爺子點點頭,閉上眼,靠著椅子,長吐口氣,“比楚家那爺倆重情多了!靜霖和靜怡都是長情重情之人。”
下人見老爺又提起少爺和大小姐,面露悲傷,“芙蓉小姐也是重情之人!從小最在意的人只有顧少。”
“芙蓉是喜歡顧焱那小子,但是方法方式太像她姑姑了,殊不知這樣做,只會將男人的心越推越遠。”
老爺子從懷里拿出一塊懷表,打開,里面是一張黑白小照片,已經泛黃,許是經常撫摸,影像已經模糊。
但依舊看得出來,男人俊氣,女人秀美。
“老婆子!外孫結婚了!孩子也有了。你最疼黎川,若你活著,一定很高興吧?”
這張照片是邵老爺子和妻子年輕時的結婚照。
那個年代,很少照相,他和妻子的婚姻,不被家族里的人認可,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將妻子藏起來,直到他們生下兩個孩子,老爺子的父親見拆不散,才勉強認可他們。
“那個時候的我,和現在的黎川很像,刺頭兒似的到處找人算賬!不許任何人欺負我老婆!”老爺子看著照片,眼角泛紅。
“老婆子,你走的太早了!都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在那頭過得好不好,還記不記得我。”
老爺子擦了擦眼角,合上懷表,問身旁的下人,“老張你說,人有沒有下輩子?二十多年了,那個老太婆是不是早去投胎了?”
老張恭敬低著頭,不忍心說沒有,“老夫人一輩子行善積德,就算投胎也是大富大貴,一輩子享福順遂的命。”
邵老爺子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看著窗外一片漆黑,“那你說,她會投胎去哪兒?會不會我已經見過她了?”
老張張了張嘴,道,“可能就在老爺身邊也說不定。”
邵芙蓉洗完澡,從樓上下來,見楚黎川已經離開,長舒口氣,嚶嚶泣泣撲到老爺子身邊,又說了好多恩寧的壞話,讓爺爺幫她做主。
“爺爺,我是您最疼的孫女!你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都欺負我!”
邵老爺子拍了拍邵芙蓉挽著他手臂的手,沉聲說,“芙蓉,和爺爺聊聊天吧。”
“爺爺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