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貴一幅畫,稅款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恩寧覺得好笑,那么貴的畫作都買了,還計較稅款誰來繳,未免有些小家子氣。
刀疤臉靜立在恩寧身后,猶如守門羅剎,誰都不敢靠近恩寧三米之內。
就連安然那兩個咋咋呼呼的小姐妹,也只敢隔著老遠的距離,用針芒般的眼神剜著恩寧。
恩寧只當看不見,靜靜等待安然刷卡。
她倒是要看看,楚黎川那頭到底停沒停掉他的副卡。
如果沒停......
恩寧暗暗咬住后槽牙。
安然不想在公共場合鬧難堪,畢竟恩寧也在場,拿出黑卡遞給收銀。
她還回頭看了恩寧一眼,得意地抬高下巴,一副很鄙夷的樣子。
恩寧對她微微挑眉,唇角輕彎。
滴滴滴滴。
收銀儀器發出警報聲,收銀人員雙手奉還安然的卡,抱歉道。
“安小姐,刷卡失敗,您能換一張卡嗎?”
“什么?怎么可能失敗!”安然堅持讓收銀人員再試一次,結果依然一樣,還是失敗。
安然慌了。
她不相信,自己又試了一次,結果還是失敗。
怎么會這樣?
收銀人員還是很客氣地問,“安小姐,您能換一張卡嗎?”
安然手里倒是還有卡,可她最近接連惹惱父親,她的卡都被限額了,湊齊所有卡也刷不出來八位數。
就算她的卡沒被限額,以安家現在的財力,也弄不出來八位數的閑錢讓她買一幅畫。
她今天在來畫廊之前,已經打意好,既然楚黎川不仁,她就刷爆他的卡,狠狠花他的錢。
安然急得掌心一片潮濕。
如果說不買了,周圍都是贊嘆她出手大方,一出手就是這里最貴的畫作,更何況還有恩寧在等著看她笑話。
兩個小姐妹也看出安然的窘迫,問道,“你不會錢不夠吧?”
“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錢不夠!我,我是覺得這幅畫有些不妥!我想送長輩當壽禮,可這副葡萄畫作有枯黃的葉子,寓意不好。”
工作人員可不允許有人詆毀奧特姆的畫作,當即開口道,“安小姐,您剛剛還說,這副畫作栩栩如生,仿若置身葡萄園,果香撲鼻,十分適合送給您的長輩做壽禮。您剛剛還贊譽,這片枯葉畫的好,十分傳神,是整幅畫的點睛之筆。”
安然頓時面如菜色,眼光一轉,看向不遠處靜坐壁上觀的恩寧,笑盈盈道。
“恩寧,楚爸爸的生日快到了,他最喜歡奧特姆畫的葡萄,書房里收藏了好幾副!如果你買了這幅畫送給楚爸爸,他一定很高興。”
恩寧噗哧笑出聲,起身走向安然,步態緩慢,穩穩當當。
“安然學姐,我就不奪人所愛了!既然是你看上的畫作,還是歸你吧!我再選點別的禮物送給楚爸爸。”
“不想奪人所愛,你已經奪了,不怕這一次!”安然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語氣卻帶著幾分咬牙。
“已經奪過一次了,就不奪第二次了!那樣做人不厚道。”恩寧都快要笑出聲了,但做人要厚道,在別人窘迫的時候,幸災樂禍不太好,有失風度。
她努力忍著,盡量讓臉上的笑容是標準微笑,卻憋得肚子都疼了。
恩寧幾乎聽見安然咬牙的咯咯聲,但礙于周圍都是人,努力端著千金大小姐高雅有涵養的姿態,輕聲細語說。
“不會是因為沒錢,買不起吧?”
恩寧“呵呵”一笑,“是我買不起,還是安然學姐買不起呢?再者說,你買不起,就要推給我來買,我可不想做冤大頭。”
“你!”安然壓著胸腔內的怒火,“你不是想嫁入楚家嗎?討好楚爸爸這么好的機會讓給你,你都不知道珍惜!給未來公公花點錢,你都舍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