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在林放的思想動員下,覺得確實有必要和恩寧把事情說清楚。
莫要因為一條領帶,鬧得夫妻之間不和睦。
他原本想給恩寧打電話,又放不下顏面,便想制造一個偶遇,給刀疤臉發消息問恩寧的下落。
楚黎川得知恩寧去醫院探望楚河,怒發沖冠,當即驅車前往醫院。
這一路上,他的腦海里閃現出無數種恩寧和楚河眉來眼去,行為親密的畫面,連揍楚河的步驟都想好了。
先把人打個半死,最好肋骨全斷,手腳全斷,只能癱在床上度過下半生。
外帶第三條腿,也要斷掉!
免得動不該動的念頭,肖想不該想的人。
然而到了醫院,楚黎川卻聽見恩寧對楚連江說,“要欠也是你欠的,和黎川什么關系?”
楚黎川心頭一暖。
恩寧居然在維護他!
他趕緊躲到一旁的轉角,接下來便聽到,恩寧在問關于她父親的事。
楚連江知道,該來的總會來,就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但他不想告訴恩寧,慕思遠是誰,只能假裝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這個人。
恩寧看出來,楚連江在說謊,盯著他的眼睛,字字清晰。
“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比較好,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云里霧里玩委婉。”
“有些事,雖然已經過去二十多年,我若想知道真相不是無跡可循。”
“至于你和......”
恩寧聲音頓住,實在不愿意提起母親,曾經居然愛上一個對婚姻不忠,為了彌補心中遺憾,又在外面尋找替身的花心男人。
這種人,就算母親和他在一起,婚后的生活未必幸福。
恩寧平復了一下心緒,盡量心平氣和道。
“你和我母親的舊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們之間的過往,我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我的生身父親,是不是還活著?”
楚連江的面皮有些掛不住。
被自己的兒媳婦戳穿,年輕時的風流史,還是兒媳婦的親生母親,多少有些抹不開面子。
但既然恩寧挑明了,他再遮遮掩掩反而顯得他更丟人,索性也就坦然了。
“我確實和你母親交往過!若當年不是楚氏集團出現危機,我們很可能......”
恩寧打斷楚連江的話,“不要說可能!我只想知道我父親的事。”
楚連江一口氣卡在喉口處,不上不下好一陣才緩過來,不悅地瞪著恩寧。
“你父親的事,我不知道!不熟,不認識!他活沒活著,我怎么知道!”
恩寧斷定楚連江在說謊。
若楚連江不認識父親,不可能說那種夢話。
雖然苗亞杰這個人不值得完全信任,但她沒有騙她的動機。
“不想和我說實話?你在忌憚什么?”恩寧眼角微沉,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楚連江更生氣了,一甩手,“我騙你做什么!不認識就是不認識!若不是你和黎川已經有三個孩子,就你這脾氣,對我這種不恭不敬,夾槍帶棒的態度,我說什么不會讓你和黎川結婚。”
恩寧死死咬著唇瓣,“好啊!讓你兒子和我離婚,看他聽不聽你的話!”
“你!”
“不告訴我沒關系,我會自己查!我不相信,當年在帝都生活過的一個大活人,沒有人認識他!知道他的下落!”
恩寧說完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轉過身對楚連江道。
“黎川是不會來道歉的,你死了那條心吧!如果不想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更深,你最好不要給他打電話,說些有的沒的!黎川的火氣上來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誰也攔不住。”
“你你!”
楚連江氣得直咬牙,喘著粗氣,胸口起伏。
“池恩寧,楚黎川怎么娶了你個牙尖嘴利,刁蠻無禮的女人!”
恩寧聳聳肩,“眼瞎吧!”
想了想,又道。
“不是我對你不恭敬,是我不像別人那樣對你阿諛奉承,拿喬賣乖。想想確實可悲,身邊都是帶著假面面具,沒有真心實意對你坦誠相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