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也不相信楚連江說的話。
如果楚連江不是心中有愧,為何一直遮遮掩掩,遲遲不肯道出實情?
難道只是為了維護他那可笑的尊嚴?
怕有損身份,讓人覺得他在私底下是一個心腸暗黑,想置人于死地的惡人?
而恰巧,他當年愛而不得妒恨之人的女兒,陰差陽錯成了他的兒媳。
“哥,你知道更可笑的是什么嗎?”恩寧忽地笑起來,笑得雙肩顫顫。
“什么?”
“他居然說,我們的父親還活著!活的好好的,我早就見過他了!”
池安吃驚張大雙眼,“見過他?我們父親是誰?他可有說?”
恩寧搖搖頭,“我不知道,沒有再聽下去。”
“為什么?”
“哥!既然父親還活著,我還見過他,他卻沒有認我,我們為什么要知道他是誰?你想與他相認嗎?”
“我......”
池安也不知道,垂著頭,擺弄手里的易拉罐。
恩寧拂了一把被風吹亂的長發,仰頭看著夜空。
“這些年沒有他,我們依舊過得挺好的!他不想認我們,我們也不要去打擾他了。”恩寧的聲音有略微的哽咽。
池安用力摟了摟恩寧的肩膀,“別想這些了!父親還活著,是好事!不管他在哪兒,只要他活著,我們也能去一塊心病。”
池安頓了下,又道。
“既然父親真的活著,我們和楚家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寧寧,別太為難你自己。”
恩寧低笑一聲,“哪有為難我自己!有些事,暫時不想提!”
“好,不提了!”
池安拍了拍恩寧的肩膀,喝光瓶子里的啤酒,收拾好地上的易拉罐,拉著恩寧起身。
恩寧和池安回到車上。
楚蔓可和顧若妍都很好奇他們聊了什么,可又不敢問,一路上都悶著頭不說話。
到了小區樓下。
恩寧下車,準備上樓。
楚蔓可實在憋不住,追上來,問,“恩寧,能不能......”
“蔓可,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恩寧打斷楚蔓可的話。
“我是想說......”
“不管你想說什么,以后再說。”顧若妍把楚蔓可拽回車上,“你沒看恩寧剛剛哭過,眼睛還紅著!給她一些時間,讓她自己消化消化。”
“哎呀!”楚蔓可心煩地對著空氣揮了一巴掌,負氣倒在座椅上。
“我那個爹真不省心!好好的一家五口,被他攪得妻離子散!”
顧若妍搖搖頭,啟動車子送楚蔓可回汀蘭苑。
顧若妍等楚蔓可進門,剛要上車離開,遇見了剛回來的奧特姆。
奧特姆見過顧若妍,是恩寧的好朋友,當即下車,滿面笑容走向顧若妍。
他的友好,讓顧若妍一頭霧水,總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戒備地盯著他。
“你有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關于恩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