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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爭搶活命的機會
這年頭,怨靈都這么不靠譜神經病的嗎?無數的草泥馬飛奔而過,腦子更是被這么一個消息給震的嗡嗡作響,我都不知道該對此作出什么反應好了。
這些怨靈在表達完自己想要的以后,再一次藏匿了起來,槐樹上的腦袋也少了一個,只剩下三個腦袋掛在槐樹上微微晃動。
張辛穎跟白淼淼都傻了,她們怎么都沒想到怨靈會讓她們倆在這里就選一個男人成親,想要拒絕,怨靈卻不給她們機會,無論她們大喊大叫說什么都不在回應。
夜色越來越重,露水的潮氣讓我們四個人身上的衣服都黏在了皮膚上,我難受的不行,對其他三人說道:“要不,咱們先進屋?”
對于我的提議,白淼淼沒有反對,其他兩人反而哭喪著臉,看著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惡心恐怖的地面,無從下腳。
夾雜著陰寒的冷風吹過,讓張辛穎又打了個哆嗦,她對我指示道:“姜貍,你,你前面帶路,我們跟在你身后。”
她想的辦法就跟大雪地里,踩著前面的腳印前行一個樣,這樣就能讓她腳下少沾染上血液跟腦漿,如此行為,讓我是憋了一肚子氣,不值得發火,卻也憋屈。
在心里勸慰自己好幾遍不要在意,不要計較,最后臉一番指著她的鼻子:“張辛穎你夠了啊,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下次你要還有這種想法,遲早完蛋!”
之前是我想的太好了,總覺得張辛穎跟王少都是普通人,還因為我跟馮源打賭,她們倆才會過來,現在想想,人遲早要長大,與其一直慣著她們護著她們,還不如早點讓她們明白這個世界的危險性,老子又不是她們親爹親媽,有那個義務在無論什么情況下都罩著她們。
前腳踏出去,還沒落地,一股奇異的力量讓我生生改變了想要前往的方向,原本我是想去之前我們幾人休息的客房,這方向一變,變成了祠堂的正殿。
落下腳以后,我的身體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卻也不是完全不能自我掌控,那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我被什么東西洗腦了一樣,從內心深處改變了自己的做法。
白淼淼在我身后,跟張辛穎不一樣的是,她發現了我奇怪的舉動,上半身明明是朝著另一個方向,下半身卻開始抬腳往祠堂走去,這讓她馬上警惕起來。
“姜貍,你怎么了?”
我很想回答她自己怎么想的,可無形的力量讓我沉默,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就這樣,在‘我’的引路下,三人踩著我踏出的腳印一步步走向了祠堂正殿。
支零破碎的大門搖搖欲墜,門檻從中間爛了一半,人還沒進去,就能看到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馮源。
他倒地的姿勢很扭曲,腰部向上拱起,四肢糾纏后腦勺撐地,就跟美劇恐怖片里被惡靈附體的那些人一樣,我都懷疑這里的怨靈是不是愛好學習,還去觀摩了其他國家鬼魂害人的手段。
等我們四個人都進來以后,馮源睜開了雙眼,直直的看著我身后的王少,他在我們清醒跟怨靈對話的時候,也被告知了成親的事。
三個男人里,只要誰落單,就要變成婚禮上的肉,獻祭給這些怨靈。
他知道,不論是張辛穎還是白淼淼,肯定都不會選擇他,所以,他盯上了王少,只要殺了他,就只剩兩男兩女了,只要兩個女人都怕死,就絕對會選擇跟他結婚。
說到這里,就要說說為啥明明我才是馮源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卻不想著殺了我,那當然是眾所周知的,老子不好惹啦。
王少被馮源看的一個激靈,跑到我身后附耳說道:“那個馮源是不是變成鬼了,怎么一直盯著我看,是想對我索命嗎?不應該啊,又不是我害死了他,再說了你才是他最恨的仇人啊!”
這一頓的分析有理有據,一口氣說完都不給我打斷他的機會,我摸著他的腦袋,跟看傻子一樣的說道:“放心,他還沒變成鬼,最多是快死了,不過有一點你沒說錯,他卻是是想要你的命。”
雖然怨靈提的要求奇奇怪怪的,還沒解釋原因,但結婚這種事是兩個人的事,我們這三男兩女,肯定會有一個落單的,落單的下場會如何,不用說我都能猜到肯定不會好。
王少震驚了,他這是怎么招惹馮源了,竟然超過了我在他心里的仇恨度,要先殺了他?
安慰的拍著王少的肩膀,我又提醒道:“就他現在這樣子,身上的生氣都被吸食的差不多的,只要你防備著他點,動起手來你絕對能打過他,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先下手為強啊!”
我這個主意一出,王少跟看恐怖分子一樣盯著我,只有馮源這種心理極度變tai的人,才會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王少雖然從小生活在高官弟子圈子里長大,也見識過了不少‘社會險惡’,可也從沒想過殺人,那種罪惡感他別說是想了,聽我說著都難受。
在我倆竊竊私語的時候,馮源從地上爬了起來,回復了‘人形’,他踱步往我們這邊走來,剛距離我們一米,就被我一張符甩了出去,砰啪的炸響,威脅他不讓他過來。
就算這樣,馮源也不會善罷甘休,他現在為了活命別說是跟我伏小做低了,只要能繼續活下去,就算給我跪下叫爸爸,他也是愿意的。
有的人就是這么惡心,馮源更是極品。
冷眼看著他舔著一張b臉向我示好,我恨不得將祭壇上的香爐盤子全砸在他臉上,讓他這個癟三還起壞心眼,真當我是傻的,聽了幾句好話,就放任他對王少動手?
先不說他這種垃圾堆里的臭蟲值不值得救,我跟王少和張辛穎經歷了這幾次的‘患難’,也算是生出了一絲絲情分,怎么說都不可能為了他拋棄同伙。
眼見我不吃他這一套,馮源徹底撕破了臉,像蛇一樣陰毒的看著我們,覬覦我跟王少的小命。
因為我們四個人抱團不愿意讓馮源接近,隱藏在暗中的怨靈紛紛現身,密密麻麻的把整個正殿的屋頂都遮掩的不露出一絲一毫來。
頭頂上突然多出來很多‘人’,心臟承受力再次突破了極限的張辛穎發出刺耳的尖叫,很快自己又捂上了嘴,生怕因為自己把這些東西都吸引到我們身邊。
“赫赫,這個男人果然落單了,我就說把他當肉吃,你們還想等他醒來掙上一下,叫我說那兩個女人又不是沒眼睛,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壞男人。”
“撕了他,撕了他,吃肉,我要吃肉。”
“別吵,都別吵,我要看他們自相殘殺,成親哪有人殺人好玩。”
不同的人聲的喧囂讓我腦袋跟被重錘鑿了一樣,開始惡心想吐,其他三人的情況也比我好不到哪去,王少到最后都拿出了我給他的襪子,掩住了耳朵。
他這一舉動讓漂浮在我們頭頂的怨靈紛紛躲閃,一秒之內我們的頭頂上空便出現了一個空蕩的包圍圈。
沒想到童子尿還真有用,我都不知道該光榮還是該羞愧,欲言又止的看著王少,很想說些什么,最后所有的語句都化作一聲難以言喻的嘆息。
白淼淼也湊到我身邊小聲詢問道:“姜貍,這些東西到底是鬼還是法器的靈,怎么看起來這么的......神經質。”
我告訴她:“是死物生出的靈,如果我沒猜錯,這整個祠堂都是以人的血肉建造的。”
古往今來,所有人信奉的都是死后埋葬而不是火化,一是為了給后人一個念想有地祭拜,這二嘛,就是火化以后,身體就不在全整,如果有機會投胎轉世還好,或者沒了執念靈魂在天地間消散也是個不錯的結果,可如果是橫死,還具有執念,那么人死后嗓子里就會憋著一口怨氣,在身體被粉碎后,因這口怨氣而成形的鬼魂也會跟著被拆碎,不得消散,更不得投胎,沒有靈智,卻滿身仇怨。
這些怨靈能生出靈智不迷失自我,應該是程家祠堂當初修建的時候,還陪藏了超度怨氣的法寶,卻因這些怨靈數量龐大,無法超度,只能慢慢感化,所以才形成了如今這個局面。
雖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可因為我還算是小小的見多識廣,所想跟真實的情況沒有太大的出入,這些怨靈的情況還真就被我說準了。
不僅如此,我們身在的鬼界,也不是真的鬼界,而是法寶為了約束這些怨靈,借由上好的風水之地形成的結界。
可比起結界,我更情愿是深陷鬼界,后者能有機會活著逃出去,前者就算幸運逃出去了,也會把這些怨靈都放出去,從而背上天大的因果,讓我的命劫,難上加難。
當然了,這一切我現在還不知道,如今的我又跟馮源打上了。
要說這馮源憑什么跟我打,明明之前還快要死的沒有一點點能耐,可現在就敢在我面前囂張跋扈,全仗著那些神經病一樣的怨靈,它們為了看好戲,竟然將陰氣灌輸到馮源活人的身體里,將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卻也兇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