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轉行開店
雖然不知道吃肉這個梗緣起何由，但不妨礙我從沈景年話里聽出揶揄的含義，馬上臉上小秘密心里壞兮兮的對他說道：“還需要等以后嗎柳老師，你想吃肉就說啊，小弟我啥都沒有，就是肉多。”
逃出生天后還獲得了一面寶鏡，至于欠債這件事已經被我下意識的拋在腦后，于是得意忘形的我小小的給沈景年的打了個黃腔，一頓擠眉弄眼頓時讓他明白我在暗指什么，結果不言而喻，要不是我躲閃及時，狗頭都要被他打爆了。
被好好地收拾了一翻，我那叫一個鼻青臉腫啊，可不敢在隨便嘴賤了。
坐在板凳上無聊的扣著手指頭，聽沈景年跟黃鶴在哪拉家常吹牛皮。
基本上沒怎么聽他們說什么的我，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有些不在狀態的抬起頭，沈景年正跟黃鶴說著：“你可拉倒吧，姜貍這小子也就是死里逃生激動過頭了，才說幫你開一個網店宣傳，你還真想讓他跟你一起掙這黑心錢！”
“不是啊，怎么就黑心錢了，我黃某人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從不強迫別人找來我這買東西，他們求得多，付出的代價自然也就多，怎么到你嘴里，我就變成黑心的黃鼠狼了？”
黃鶴這一番話貌似并不能讓沈景年信服，他一個眼球扔給黃鶴，繼續說道：“你能騙別人，騙姜貍這個傻小子，還能騙到我？擱火葬場附近開壽衣鋪，又不是規規矩矩買賣普通東西，你敢說自己賺的不是黑心錢？”
說實話，我從開始仔細聽他們的對話后，只聽明白一件事，就是黃鶴有意跟我合作在網上開一家網店，而沈景年不同意，說黃鶴干的不是正規的買賣，之后的越聽越糊涂，我都想不清楚，黃鶴這家壽衣鋪里到底賣的是什么，竟然能讓沈景年都這么嫌棄。
腹議這倆人說話還遮遮掩掩的不講明白，聽得我是迷迷糊糊，思想一個不留神又神游了幾分鐘，結果這倆人不知道怎么聊的，越說還越杠，分分鐘倆人就懟開了。
不懂就問，這是我在祖師哪里學習的時候領悟的技能，于是在倆人越吵越兇的時候，我中途插進去，小學生舉手狀，問道：“兩位大哥，你們討論的正主就在你們眼前吶，要不，問問我的意思唄。”
被我這一攪和，兩人頓時都閉嘴朝我看來，剛激起的斗志還在兩人眼中閃閃發光，這要不是我膽子還算大，肯定要被他倆嚇一跳。
黃鶴原本僵著的臉看著我突然笑了，他手中的扇子再次裝逼的扇著風，我眼角往門外面瞟了瞟，感嘆大仙就是大仙，下雨天寒風陣陣的，他還能如此又逼格，佩服佩服。
不僅我這么想，沈景年也看不慣黃鶴這番做作，沒好氣的譏諷道：“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姜貍我告訴你，跟這位黃大仙做生意的人可都是些敗類，等你認識他久了就知道，跟他合作的買賣，雖然不損陰德，可也賺的都是黑心的錢，你可不能幫他。”
“不會吧！”想不出黃鶴做的是什么生意，不過這短時間的接觸，我覺得他為妖還不錯，比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妖怪好的多，一不為非作歹，二不謀財害命，怎么就能被沈景年如此嫌棄了。
再說了，你倆不是朋友嗎？
實在是想不通這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問清楚在說。
“黃先生，可否方便告知，你這壽衣鋪到底賣的是什么？”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以為黃鶴還兼職販賣黃符跟朱砂這類道士所需的東西，現在聽沈景年的意思，他店里銷售的東西范圍還挺大。
黃鶴聞言淡淡的一笑，我卻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了幾分不懷好意。
“要說我賣什么，店里你所見得都是我販賣的東西，至于其他的，就要看買家想要什么，我就賣什么了。”
他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解釋的還不清不楚，可我卻是聽明白了。
沉默了一下，感覺真要問清楚我的三觀肯定要毀完了，但好奇心跟貓抓似的癢癢難忍，所以，我還是問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客人需要的，你都賣？”
黃鶴點頭：“是。”
我想了想，又問道：“如果客人要的，是別人的命，別人的魂，你也賣？”
如果真是這樣，黃鶴干這事可很傷天理的，怎么就不損陰德了？
這一次，黃鶴并沒有輕巧的給我答案，他盯著我的眼睛跟我對視許久，才回道：“只要客人付得起價，黃鶴壽衣鋪什么都賣。”
這個答案，讓我倒抽了一口氣，不由得對我之前腦子一暈，為了感謝他還提出幫他開網店宣傳的想法，有些頭疼起來了。
“雖然這提議是我先說的，但是黃先生，如果是這樣，我還真不能幫您開網店了，還請您原諒。”
說著，我將寶鏡恭恭敬敬的遞了回去。
之前收著是沈景年跟黃鶴都有意讓我拿，我又想著大不了以后幫忙給黃鶴多掙點錢，就當是工資了，現在我這出爾反爾，還真沒臉繼續收了。
“哈哈哈哈，哈哈......”
黃鶴跟沈景年先是輕聲笑著，后來開始朗聲大笑，笑的我都以為這倆人是不是傻了，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這次不用我問，沈景年先對我擠眉弄眼嘲笑起來：“讓你小子剛才敢開我玩笑，被耍了吧！”
什么被耍了？這發展怎么有點不對勁，別說黃鶴剛才說的那番話是假話，我雖然年紀小，可也能分辨出是真是假。
其實我的感覺沒錯，黃鶴剛才說的確實都是真話，但沈景年的表現卻是假的，他并不反對我幫黃鶴開網店，甚至在黃鶴跟他講自己有意轉行，不在與邪門歪路的道士術士做交易后，沈景年無比欣慰。
想他還是一個小小的捉妖師的時候，就跟黃鶴相識，雖然一直以來黃鶴都沒做惡，可做的事也都是助紂為虐，要不是黃鶴福緣好，拜在白鶴仙人門下，而這白鶴仙人還是當時唯一一位白鶴修行成人的大妖，走的又是正道，在圈子里盛名不小，黃鶴還不能獨當一面的時候就被收了，又怎能逍遙自在到現在。
多年來，他一直勸黃鶴改邪歸正都不能行，今日只是跟我相處了一會兒，反倒是讓他想要從新踏入正道，這讓沈景年不無欣慰，可黃鶴怕我年紀小心性不定，在了解他以前做的事情以后，會嫉惡如仇，以后兩人心生隔閡就不好了，才有了這一出試探。
如果我表現不讓他滿意，黃鶴絕不會將我當成自己人，該怎么壓榨利用就怎么壓榨。
但讓黃鶴欣慰的是，我是另一個沈景年，能與他成為‘朋友’。
聽完沈景年這么一解釋，我還沒來得及想好自己該作出什么反應，黃鶴謙謙有禮的對我行了一古代禮道歉：“姜貍，是黃某人疑心太重，對不住你了，還請你原諒。”
這是我第一次從黃鶴身上看到謙遜，他跟沈景年對話的時候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打心眼里看不上‘人類’，而如今，我也終于明白，為何同樣驕傲成性的沈景年，能跟黃鶴成為朋友。
因為，兩個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卻也容于情。
“黃大哥，我沒那么小氣，你試探我也是應該的，畢竟人心險惡這類的詞，可都是形容我們人的。”開玩笑的自嘲了幾句，我輕飄飄的將之前的事給掀了過去，然后跟黃鶴討論起開網店的事。
就算沒吃過豬肉，我也知道豬是咋跑的，再不濟，網上也能搜到詳細的方案，可現在最為難的就是，黃鶴這家店沒有網，而且也是一處結界，普通人根本就過不來，連安裝網絡都不行。
“這有何難。”
以前黃鶴不遠跟人打交道，現在他想突破自己，走出結界自然也是必不可免的，于是，他一招手，輕輕松松的將結界收了回去。
頓時，黃鶴壽衣鋪出現在原本該出現的地方。
這種深奧又玄之又玄的法術，說實話我還沒在‘活人’哪里見過，祖師都沒這個本事能將一大片空間形成結界，最多也就是畫地為牢布個結界陣法。
之前在程家祠堂我雖然對結界好奇，卻不能仔細探索，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我馬上迫不及待的跟黃鶴討教起結界的事情來了。
結果，沒聊上幾句，就被他講的暈頭轉向。
沈景年坐在一邊喝茶，見我還不能理解這么深奧的術法，頓時嘲笑道：“姜貍，你小子就是貪得無厭，自己道門的法術還沒修煉明白，就惦記上別人的法術了，小心吃多不消化，撐死你啊！”
被他這么一說，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卻是，我跟黃鶴還不熟，又不是同門同宗，就問人家這些東西，要換做其他道士，肯定覺得我是惦記人家道門傳承，不打我都是好的，怎么可能有耐心還跟我講這么久。
黃鶴倒是不介意，反而對我說道：“無妨，你既然好奇，我又有心情教，就先跟你講講理論，等你以后道行修煉上去了，自然也就明白這些深奧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