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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只有我蒙在鼓里
當我提到程家祠堂的法器時,黃鶴跟沈景年都有些尷尬,倆人異常的表現我沒發現,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推理當中。
我覺得自己推測的沒錯,這程家祠堂就是有法器啊,而且那么多怨靈還有一只法力高強的鬼和尚,要說不是有人故意放任他們作惡,我真不信。
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沈景年跟黃鶴都沒有插腔,疑惑的看向這倆人問道:“咋了?我說的不對?”
沈景年緊張的擺手,連連贊同我的觀點:“沒沒沒,挺在理的,我也覺得可以往這個方向查查看。”
黃鶴也點頭道:“不錯,法寶難練,一百件法器中都不一定能成就一件有靈性的法寶,而且法寶也分品級,越厲害的靈性越大,傳聞法寶靈性若是能像人一樣獨立思考,法寶就能晉升為仙器,你們在火葬場遇到的那個怪物,看陣仗很像是有人要煉制往仙器這方面靠攏的法寶。”
這條信息,沈景年連聽都沒聽過,他問黃鶴道:“你別缺我們,法寶還能成就仙器?”
但凡是能跟仙字沾上邊的,沒有一樣不是讓人震驚的。
千百年來,仙器這種東西都只出現在說書人的故事里,玄門之中的道門佛家,甚至傳承很久的術士家族,也都沒聽說過祖上有仙器的。
黃鶴用鼻音哼哧一聲,說道:“孤陋寡聞,你不知道不代表法寶不能成仙器,要是不信,你們可以去尋尋煉器世家,這種家族史冊中絕對對此有記載。”
聽他說的堅定,沈景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服軟道:“那啥,你們繼續說,我不吭聲了。”
難得有沈景年也不知道的時候,我興致勃勃的對黃鶴問道:“黃大哥,你說那個聯盟里的神物,該不會就是仙器吧?我從沒聽說過還有東西有這作用的。”
黃鶴搖頭,據他這上百年的經驗來看,唯有傳說中地府記載萬物的功德錄才有這種功效,人間擁有此物,不被老天爺一道雷劈了,那才叫邪了門。
“我只知道一個方法能消除作惡之人的因果,就是用做善事積累的功德。”
聞言,我跟沈景年齊齊無語,明白過來黃鶴想說什么后,我說道:“不可能,老天有筆賬,無論行善作惡它都會分的清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哪能相互抵消的。”
黃鶴老神在在的看著我說道:“若是能把你做的惡挪到別人身上,而那人行的善挪到你身上,這不就成了。”
“......”
這次,不僅我蒙了,連沈景年都有些失聲,剛摸出來的煙掉在了地上。
如此行為,行善之人可是會馬上遭到報應,死都是小事,就怕老天被蒙蔽了真眼后直接讓人魂飛湮滅。
我僵硬著身子,渾身發憷,冷汗直冒,聲音小的不能再小,問道:“黃大哥,那件神物該不會就是這樣的功效吧。”
“不確定,但只有這一條方法符合神物的作用,就像你說的,老天有筆賬,功過不能抵消,就算行善了,該遭的報應也是要遭的。”
“那這到底,還有和公平可言,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
我無力了,一想到馮牧說過,聯盟內的五大長老身上都有功德,我就想,到底有多少無辜之人為此喪命。
黃鶴可能是看我的打擊承受的不夠多,他起身走到老道的身邊,左手化作獸爪插進老道的尸體,攪和了半響,血都流了不少,他才掏出爪來,然后走過來將爪子伸開。
只見,黃鶴的爪子中間有一粒綠豆大小的金色丹粒,這種東西我在祖師教導我時曾學到過,唯有道行已經達到一定程度且行善積德的道士方能在體內生出金丹,而且金丹還能在道士羽化之后鎮守一方安寧,不讓惡鬼肆虐妖怪作孽。
這個道士是聯盟的,而且為人很是張狂,還是招魂幡的主人,怎么看怎么是個邪道,絕不可能生出金丹。
“今日他一出現,我就聞到滿身的惡臭血腥味,氣息都被邪氣覆蓋了,身上卻一點造孽的因果都沒有,跟我對峙之時,還能從他的手段中窺覬到一絲功德之力,你說,他不是把報應跟人調換了,還能是什么?”
見我被打擊的滿臉癡呆,黃鶴又有些于心不忍,安撫我道:“姜貍,不要如此失望,老天不是把你跟沈景年帶來了嗎?如果不是你要來b市又跟馮源對上,沈景年不會讓你來找我,也不會引出接下來這么多事情,到最后連我都被迫出山不在隱世。”
對!
這就是一線生機!
我不是愛鉆牛角尖的人,相反,因為命劫我更會從絕境中尋找希望,被黃鶴點了幾句,我馬上振作起來,說道:“沈哥,黃大哥,b市這里的事,我要管到底,一日不把這里的骯臟陰邪除掉,我就一日不離開。”
“好。”
“善!”
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聯系能與我合作的力量,白淼淼就不說了,既然她在我剛來的時候愿意與我接觸,代表她絕對是善良的,然后就是張家,雖然他們家沒有玄門中人,正因為如此才更方便合作,而且張建恒從軍,以他的脾性來看絕對不會放任自己的底盤有這種臟事。
至于馮牧,與他合作就要小心一些,先要試探一下他到底對此了解多少,在另做打算。
直到中午,太陽的熱度照的大地火辣辣的燙,我們三人才敲定方案。
黃鶴不能離開壽衣店,但他可以做后勤,只要我們需要的東西他都能提供,沈景年外表是個漂亮的女人,只要不出手絕不會引起別人懷疑,他只需要在我身邊當花瓶暗中防備就行,而我擔子就重了。
一句話,依然打草驚蛇,不如再來一場敲山震虎,被黃鶴殺了的老道,就是震虎的棒槌。
我給張建恒打去電話,告訴他我在火葬場發現有人用道術害人,結果法術反噬人死了,讓他趕緊安排人來調查。
張建恒剛接到我的電話得知這件事時,態度有些漂移不定,思考了好久才在電話那頭說道:“姜貍,你們道士做的事我們這些普通人管不了,但法律能管,只要你保證你是好的,我們就合作,我張家不是那種昧著良心當閉眼瞎的人家。”
我冷聲承諾道:“你放心,我從不作惡。”
看樣子,張建恒敏銳的嗅覺,也發現了b市的水不干凈,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倆含含糊糊的達成了共識以后,張建恒很快就帶來專業人員把老道尸體,連同招魂幡全都當證物取走,另外安排了人在火葬場調查取證了一翻。
臨別之際,張建恒對我頷首說道:“本應該在這兩天就舉辦的拍賣會一直沒有消息,我聽說可能跟你有關,要是有時間來我家,咱們好好聊聊。”
“行,我明天就去。”
現在我對拍賣會的事并不上心,也沒啥興趣了,滿不在乎的跟張建恒做手揮別。
一轉身,回到壽衣店后,黃鶴對我說道:“這個張建恒有點東西,身上的煞氣十足,是個狠角色。”
“黃大哥,你是不是看錯了,張建恒身上有煞氣?我怎么沒感覺到?”
我對煞氣那般敏感,可從沒在張建恒身上產生過共鳴,再說,張家可是軍旅世家,張建恒怎么會涉險。
沈景年跟我這種剛從小山山里出來的娃不一樣,就對我說道:“你以為坐到他這個位置不需要功勞的?熬時間就可以了?”
好吧!
我又孤陋寡聞了。
剛要提議去吃飯轉移話題,又被黃鶴塞了一個拖把在手里,他說道:“去把地拖一拖,然后去樓梯間后門出去涮洗干凈,順便在后面的廚房做點東西過來,該吃午飯了。”
“......”
話說,你不是修行得道的黃鼠狼嗎?地臟了不是一個法術就能解決的事嗎?
黃鶴:“我是黃大仙,不是大仙,懂?”
我:“哦。”
手拿拖把乖乖拖地,把老道身上流下的血脫干凈后,又從后門出去,在后院水龍頭下洗干凈,找個地把拖把反過來桿朝地晾著,我又跑去旁邊的廚房做飯。
好家伙,黃鶴這人別看以前與世隔絕,廚房里該有的設備那叫一個現代化多功能,簡直比三叔給我買的公寓布置還要豪華。
多功能抽煙機、灶臺、冰箱,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他沒有的。
跟五十年前小山溝溝里的‘土包子’一樣足足摸索了十分鐘,我才找到正確的使用方法。
洗鍋,倒水,從冰箱里拿面條,水開了丟下去。
講真,我做飯能熟都是曾經看我媽做飯學到的,要求再多那可就有點難為人了。
從我離開后,黃鶴跟沈景年就方便說話了,他對沈景年小聲道:“你說姜貍猜測法寶的事是不是真的,要真是有這方面的關聯,我把之前從他體內拿出來的缽給他吧。”
沈景年正在喝水嗆了一下,咳了好幾聲平息了以后,說道:“不是吧,你還真信?你現在把缽拿出來該怎么跟他解釋?別忘了,你之前可還利用他落了很多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