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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王家人
聽到我下樓的腳步聲,張辛穎轉頭看過來驚呼一聲:“天吶,姜貍你,你怎么這個樣子?”
“沒辦法,認床。”
我勉強笑了笑,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我現在的模樣。
有眼的人看到我只要不傻都不會信,我剛才洗澡的時候也在鏡子里見過自己的形象,就跟死人差不多,臉色蒼白沒有血絲,眼眶還黑了一大圈,這要是在火葬場那種地方,晚上肯定能嚇死好幾個人。
不過我既然都給出理由了,不管他們信不信都不會繼續追問,所以這茬也就掀過去了。
張辛穎原本還想問沈景年怎么沒下來,被她爺爺瞪了一眼也就沒問出口。
我裝作看不見他們之間的小動作,走到張建恒身邊給他一張黃符,對他說道:“張先生,這是我昨天晚上畫的符,你等下燒成灰和水喝病就能好了。”
張建恒禮貌的笑了笑,張辛穎應該是把沈景年昨晚說過的話跟他轉述過了,他接過黃符以后對我問道:“我真的不是正常生病?”
“是的,你是被邪氣入體了。”頓了頓,我又說道:“張先生你昨天跟死人接觸了?”
我記得昨天把老道的尸體直接交給了他的手下,而且火葬場他應該也沒去過,怎么會接觸到陰氣。
張建恒也納悶的搖頭說道:“沒有啊,我這些天就沒去過任何可能跟死人接觸的地方,昨天那個道士的尸體也是下屬直接帶回來的,我連看一眼都沒看。”
這就奇了怪了。
張老爺子說話了,對張建恒道:“建恒,想不通就先請姜貍入座吃早飯,什么事等吃完飯填飽肚子再說。”
聞言,張建恒道:“忘了忘了,姜貍來坐。”
他伸出手請我坐下,我也不推讓,舔著臉蹭這頓早飯。
在保姆把早飯端上來的時候,張建恒給我介紹了來他家的客人,我一聽精神了幾分,這一男一女是王少的爸媽,之所以這會兒過來,是因為王少在醫院里死活鬧著要回家。
估計王少也跟他們說過我,而且說得還都是好話,他們對我很是客氣有禮,說話間還一直在笑。
趁還沒吃飯,我跟他們客套了兩句,用餐時間,王母手腕上帶著的手鐲引起了我的注意。
連看了幾眼,對方也察覺到我的視線,就問道:“怎么了?是我這個手鐲有問題嗎?”
王母從王少口中得知我是一個很厲害的道士,在她眼里就跟給人看風水氣運測注兇吉的天師一樣,她這個手鐲正是從天師手里買到的,見我對其關注才有此疑問。
我拿不準自己看的是真是假,放下手中的筷子,對王母說道:“王夫人,介不介意把手鐲取下來讓我好好看一下。”
“不會,你看吧。”
王母把手鐲脫下遞給我,我拿在手中用指腹一寸寸感受著,不多會兒便發現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手鐲做工很粗糙,卻是貨真價實的古物,鐲身雕刻龍鳳呈祥的圖案,寓意是好的,但仔細打量,這龍跟鳳卻是假的,而且,這是被人篡改過的圖案。
對著光線,我湊近繼續觀察,在看到龍的五爪跟鳳的翎羽后,可以確定,就是有人動了刀工對圖案進行了改動,而且改成了yin亂的蛟蛇邪鳳。
把鐲子還回去,我對王母說道:“王夫人,我建議你以后還是別戴了,這鐲子不好。”
王母一聽連鐲子都不想接了,還是王父把鐲子接過去放在桌子上,她緩和了好一會兒才對我問道:“能告知我原因嗎?”
飯桌上還有這么多人,再加上一個兩個連飯都不吃了都盯著我,我也不好意思說出實情,隱晦的對王母說道:“這個鐲子戴久了會刺激您的激素旺盛,皮膚越來越差,身體也會出現某些問題。”
一邊說,我一邊還在她跟她老公之間眼神盤旋,次數一多,王父也察覺到我真正想表達的意思,畢竟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是怎么樣的變故,他本人是最清楚不過的。
王父隱忍著對我問道:“姜貍,除了你說的這些還有沒有其他有害的作用。”
我點點頭沒有說出來,不過已經夠了,兩人對于鐲子瞬間都提起了防備,王母更是看一眼都覺得生氣。
吃過飯,張老爺子讓張辛穎和她母親帶著王母去一邊喝茶,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出去花園里看風景曬太陽。
這個提議正和我意,多曬曬太陽我身上的陰氣也能少一些。
王父不是能藏得住話的人,張家父子倆走在前面,他趁機拉著我小聲問道:“我愛人把鐲子扔了應該不會再受影響了吧!”
我抿了下唇,還是有些尷尬,可為了對自己說的話負責,我還是問出來:“王先生,我想問問王夫人有沒有......就是晚上睡不著覺騷擾你,或者一個人發呆再或者出去過?”
雖然隱晦,但王父聽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不就是問他老婆有沒有欲求不滿出去找人過嘛!
要不是王父忍里極佳,就沖我問的這個問題他都能跟我打起來。
看他憋得臉紅,我縮了縮脖子為自己辯解:“王先生,你別生氣,我這也是為了了解情況。”
王父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沒有。”
“那就好辦了,回家以后去燒香拜佛的地方抓兩把香灰洗澡,沒事跟王夫人天天早晨跑兩圈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多曬曬太陽就好了。”
“謝謝。”
還是擠出來的字,看樣子王父是一句話都不想跟我多說了。
我聳聳肩,無語的摸了下鼻子追上張建恒父子倆。
剛追上去張建恒對我說道:“老王就那個狗脾氣,你別往心里去,今天他還有別的事找你,等下你可以給他甩甩臉,省的他一天到晚都跟別人都欠他八百萬一樣擺臭臉。”
不愧是坐到高位上的人,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我們都隱秘成那樣了,他還能聽出來我們再說什么。
花園中的小廳子早就布置好了,我們四人坐在石板凳上相對無言,還是張老爺子開口打破了寧靜,“姜貍啊,昨天建恒回來都跟我說了,你跟我透個底,b市玄門中的情況到底是怎么樣子的,道士是不是都抱成團了。”
這張老爺子說話還真是直接,犀利的問到了重點,聽他的意思,他應該也知道不少事,至少比張建恒知道的多。
我也不隱瞞,直接把從我進入b市之后的發現全都跟他道進,等我口干舌燥的講完,張老爺子跟王父臉色難看到極點,讓我刮目相看的變成了張建恒,他好像對這些并不詫異。
見我看他,張建恒端著茶杯對我說道:“姜貍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幫林shi長的閨女對付了一個道士叫什么。”
“嗯,好像叫戾大師。”
我不確定他問這個干嘛,但對方的名號還是記得的。
“我回來以后查了一下這個戾大師,他之前也是b市的道士,不知為何五年前去了j市。”
張建恒的消息來源很確定,這個戾大師做事也不隱蔽,所以很輕松就能查到他的過往,他也隸屬于b市聯盟內,甚至曾經在b市還有地盤,他的師兄是聯盟的長老之一,好巧不巧,還是馮源的師叔。
我沒感覺那個戾大師有多厲害,至少對付起來沒那么難纏,就這還能是馮源的師叔,那馮源的師傅到底是強是弱?
從昨天我把b市的情況全部告知給張建恒以后,他就發動人脈開始調查獲取一些外圍的信息,知道b市幾個道門跟散修的道士術士這些人的資料,至于五大長老還有什么神物,他一點都沒查出來。
我抱著肩膀,發動大腦死命的想著一些事,好一會兒過去后,我對張建恒問道:“張先生,白家在b市是怎樣的地位?如果聯盟里的長老都能跟白家老爺子相提并論,那你能不能縮小范圍以此為線索調查?”
白家老爺子是我見過的b市玄門中最厲害的一個,排除不是人的黃鶴跟馮牧說的那個鬼師傅,我感覺他至少能跟沈景年斗上一斗,而且不處于下風,昨天沈景年剛跟兩個道士斗過法,不出所料絕對是聯盟里有些地位的人,應該能占個長老當當。
可惜的是被黃鶴殺了的那個長老,死了以后連魂都沒了,要不然還能抓魂問問,不就能直接抄了這些長老的老巢了嘛。
張建恒對于我的建議很贊許,他是第一次摻和玄門中的事想法有些死板,忘了可以從其他方面調查,現在被點醒,他馬上著手安排人去查。
我跟張建恒說這些的時候王父一直沒有插話,等我們商量完接下來該怎么做以后,王父對我說道:“姜貍,我能請你幫我回去看看宅子嗎?”
我沒有直接答應,而是等王父繼續說。
他可能是很少放低自己的姿態,見我不說話,他也不好意思重復第二遍。
張建恒拍拍王父的肩膀,說道:“老王啊,你這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辦事的態度,一句話就不吭聲了,誰會愿意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