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襄跟著清云子登上了清城山的最高處,來到了清城山最神秘的道觀之前。
不過對于陸襄來說,這座道觀已經不是那么神秘了,畢竟他也曾來過不少次這座道觀了。
走進太清觀,陸襄就見到清辰子此時等候在院子中,見到陸襄和清云子二人,便立刻迎了上來。
“清云師兄、襄陽師兄。”清辰子向兩人作了一個道揖,低聲說道,“玉心師伯和玉成師伯已經在等著襄陽師兄了。還有,師兄,師父在丹房中等你,好像是有事要與你商談。”
清云子點點頭,說道:“那我將襄陽師兄送過去就去見師父。”
三人告別,陸襄跟著清云子走進了后面的院子里面。
盡管陸襄已經來過這里好幾遍了,對這里的情況也算是熟悉,但這里畢竟是太清派的地盤,陸襄作為一個外人,即便是認得路也不能自己一個人亂走。
畢竟他也不是像玉心道人、玉成道人這樣的道門巨擘。
清云子帶著陸襄在道觀中左拐右拐,拐到了陸襄上次見到玉成道人的那個院子的外面,隨后對陸襄說道:“襄陽師兄,玉心師伯和玉成師伯就在院子里面,你直接進去就是了。師父喚我有事,我就先行過去了。”
“嗯,多謝清云師弟了。”陸襄向清云子拱拱手,道謝道。
注視著清云子離開的背影,易嵐翕飄在陸襄的身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陸哥,你說那位清天子道長去了玄羽山之后有什么作用嗎?”
“作用肯定是有的。”陸襄輕輕點頭,同時走進院子里面,“只是他的境界沒有玉靜道長高深,去了恐怕也只是讓玉靜道長無后顧之憂罷了。”
易嵐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低下頭來認真思考起陸襄所說的這些話。
一走進院子里面,陸襄便看到了坐在亭子中的玉心道人和玉成道人。
只不過讓陸襄有些奇怪的是,他都已經走到了這里了,卻仍然不見到玉成道人有什么動靜。
玉心道人倒是看到他們了,并且向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而玉成道人則是背對著他們,手中拿著一本書在看。
什么書這么引人注目的?
陸襄帶著易嵐翕走近了一些。
而就在他們兩人走進了那座亭子的三米范圍內之后,玉成道人這才有了動靜。
他看向陸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來:“襄陽,快過來!”
陸襄的腳步遲疑了片刻,雖然在玉心道人和玉成道人面前有些不太禮貌,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展開了窺靈感知。
窺靈感知將這座小院子籠罩了起來,很快陸襄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在這座亭子的周圍,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如同水幕一般的屏障。
這層屏障將這座亭子以及亭子外的三米范圍都給包含在了其中,形成了一道不管是陰氣陽氣還是聲音都無法穿透的區域。
自己進來這座院子之所以沒有被玉成道人發現,似乎就是因為玉成道人根本聽不到自己走進來的聲音,以及對方確實是沉浸在了那本書中。
“玉心道長,玉成道長。”陸襄拱手,向兩位道長行禮。
“不必多禮,坐吧。”玉心道人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石凳說道。
待陸襄在石凳上坐下來之后,便聽得玉心道人說道:“想必你已經從清云子那里聽說了,清天子師侄今早已經出發前往玄羽山了。”
“是的。”陸襄點點頭,對于玉心道人能夠推測出這種事情一點也不驚訝,“清云子師弟有些擔心清天子師兄的安危……不過我想空天子道長將他派去玄羽山,恐怕更多的是為了歷練他吧?”
“空天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玉成道人點點頭,事關清城山的家事,他倒是比玉心道人更有發言權一些,“清天子畢竟是他的繼任者,未來是要接手太清派的,如今卻始終在山上修行,難得一見能有出手的機會。
“玄羽山那邊,有玉靜坐鎮,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算是比較適合清天子過去的。
“除了清天子之外,清城山上的各個道觀也有弟子跟隨他一同過去,也算是歷練了。”
玉成道人向來與空天子關系不錯,這段時間又是一直住在清城山上,所以他對清城山的情況也算是比較了解。
不過對于玄羽山如今的情況,這位老道長可就沒有那么熟悉了。
后面的話是玉心道人接著玉成道人說的。
“玄羽山現在已經被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很有可能會引發一場大戰。
“如果我在玄羽山上的話還好說,但是可惜我為了死簿必須要來到蜀州行省,無法繼續坐鎮玄羽山。沒有我將宵小鎮壓下去,出現問題,恐怕也就是在這幾天了。”
聽著玉心道人的話,陸襄也能夠理解太玄派如今在面臨的問題。
只不過聽著玉心道人的話,陸襄突然覺著,太玄派被盯上恐怕也沒有那么簡單的原因的。
這背后不只是他之前所猜測的有關《詭術秘箓》和《太上三五都功經箓》的事情。
只是看現在的樣子,玉心道人和玉成道人似乎并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打算。
這畢竟也算是太玄派自己的事情,他們不說的話,那么陸襄也不會主動問起。
而在說完了那些話之后,玉成道人看向陸襄,說道:“所以襄陽,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能夠盡早找到死簿,盡快趕回玄羽山去。”
陸襄輕輕點頭,聽懂了玉成道人話中的意思。
緊接著,他便聽到玉心道人說道:“那么襄陽,關于死簿,你現在已經得到了什么樣的線索?”
說著,玉心道人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說道:“哦對了,在這里你就不用擔心被窺探的事情了。
“我想你應該已經感受到了吧?這座亭子的周圍已經被我設下陣法,不會再有東西可以窺探到我們的對話——即便是你們窒息空間的那些手段也是不可以的。”
聽到玉心道人這樣說,陸襄也稍稍松了一口氣下來。
他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可以放心告訴二位道長了。
“正如你們所猜想的,在那陳家大院里面,我確實是得到了死簿的線索——只不過因為那些線索還沒有辦法直接指向死簿,所以到現在我也還沒有行動。”
“嗯,這一點我和玉成也已經猜到了。”玉心道人稍稍后傾了身子,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陸襄深吸了一口氣,在腦中再一次整理了一下思緒,將自己在前幾天就已經想好的說辭又確認了一遍。
之后,他才緩緩開口說道:“有關死簿的線索,其實還是得要從余安平說起。
“玉成道人您應當還記得,余安平手上有一本黑色的冊子,那本黑色冊子是從死簿之上剝離下了死簿的一部分力量之后得到的東西,在其上面寫下某人的名字,就可以奪取某人的生命。”
“因為死簿掌握死亡,凡是死亡的人,名字都會被記錄在死簿之上,不得重生。”玉心道人頷首說著,同時看向了陸襄身邊漂浮著的易嵐翕。
陸襄與他說過的,關于易嵐翕的誕生,他是知道的。
“沒錯,那本黑色冊子就是依靠著這樣的力量,害死了余安平,又害死了嵐翕。
“不過也是因為這本冊子,我找到了余安平,并從他那里得到了第一條死簿的線索。
“他告訴我,這本死簿是他在承商古鎮中找到的。
“這也是上一任愚者找到的線索。”
“正是因為這是上一任愚者找到的線索,所以你非常大方地將這條線索共享了出來?”玉成道人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沒錯,既然是上一任愚者找到的線索,那么除了我之外,就還有一人知道這條線索——上一任愚者可還有鬼魂留下來的。
“這條信息其實并沒有保留的必要,即便是我也不能確定在五年過去之后,是否還能在那座古鎮找到死簿的線索。
“畢竟即便是余安平,在當年也不過只是找到了這本冊子而已,而五年時間過去,那座古鎮也早已經被開發出來了,更多的人會出現在那座鎮子里面。
“而巫承允也是因此僅僅只是讓我去調查線索,卻沒有安排其他的主播一同去到那座鎮子搜尋線索。
“哦對了,我倒是在那座古鎮里面遇到了一名主播,只不過他去到那座院子的目的,是那些為了追殺我而來的邪教徒們。
“只有我一個人在那里的話,我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間了。
“根據我調查到的有關陳家人的線索,基本上可以確定,死簿當年就是在陳家人的手上,只是那個時候我也只是根據已知的信息推斷出來的而已。
“直到我見到了那個陳明德。
“你們應當還記得我與他有過一場戰斗的,并且他還敗在了我的手上。
“而兩方戰斗,總會出現一些不可避免的……碰撞。
“他是鬼魂,我的能力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發動的。
“我看到了他的記憶,也在他的記憶中,見到了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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