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無華與南慶那位武圣,都不是傲慢拿喬的性子。
他們就算再傲慢拿喬,在認清現實,知道蕭王并不是,非他們不可后,也傲慢不起來。
畢竟,蕭王是真的狂,也是真的強。
好在,蕭王雖沒有禮賢下士,但也不是猖獗狷狂、目中無人的性子。
歐陽無華與南慶那位武圣,在與蕭王交談的時候,也能感覺到蕭王對他們的尊……不是,是看重!
無比的看重,沉重的看重,重到歐陽無華一度,認為自己聽錯了:“王爺,你剛剛說……把什么交給我?”
確定歐陽家,會與黑鐵城共進退,蕭王就開口,把黑鐵城后備事務,全權交給歐陽家。
是的,全權!
所有的軍中后備事務,全權由歐陽家,或者說歐陽無華負責,并且歐陽無華現在就可以去接手。
可謂是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人盡其用發揮到了極致。
但是,歐陽無華沒有驚喜,只有驚嚇。
這是不是,太過信任他了。
蕭王就不怕,他臨陣反悔嘛。
這種事,可不要太多。
畢竟,謀臣嘛,謀的是自己有前程,雖然他們做謀臣的,都有自己節操和堅守。
尤其是,像他們歐陽家,這種千百年以來,以輔臣自居的家族,更是看重自己的口碑。
一旦擇主,就不會輕易背棄,便是不看好了,想要離開,也會脫離得干干凈凈,絕不會主臣關系沒有脫離前,對主出手。
但是!
歐陽無華知道歐陽家的家訓,知道自己的品性與原則,蕭王不知道呀。
蕭王就這么,放心他?
歐陽無華覺得,只有驚沒有喜。
縱觀歐陽家發家史,無論多驚才絕艷的先祖,無論他們選擇的君主,多么看重、信任歐陽家,都會先試探一段時日,讓他們歐陽家先表露實力、忠誠,才會予以重用。
蕭王這是……違規了呀!
歐陽無華震驚的,臉上的笑都維持不住,蕭王卻是平靜如初:“所以,歐陽家主要等到,什么時候再動手?”
歐陽無華不會以為,他什么都沒有查清,就會讓林慕七去歐陽家的隱居之地吧。
歐陽無華不會認為,身為盟友,他能躲在后面,出工不出力吧。
他蕭行簡,不會用沒有查清來歷、不清楚品性之人,也不會用自己不信之人。
他黑鐵城,也不養閑人。
而且……
蕭王看著歐陽無華,幽深的眸子中,閃著攝人的寒光。
歐陽無華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歐陽家的人,入了黑鐵城,還能全身而退吧。
他蕭行簡的黑鐵城,不是那么好入的,更不是那么好出的。
歐陽無華察覺到,蕭王未盡的威脅,卻并無懼色,而是坦然與蕭王對視:“我們歐陽家,隨時可以接手黑鐵城后備事務,我只是震驚……王爺你對我歐陽家的信任。”
震驚到,讓他忍不住心虛。
畢竟,他不是什么好人,且私心極重。
這會讓他有一種,對不起蕭王信任的感覺。
果然,他還是不夠壞呀!
歐陽無華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讓自己的良心,不那么痛。
是的,心虛歸心虛,該做的還是要做的,該謀劃的還是要謀劃的。
他歐陽無華,從來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打算做什么好人。
……
歐陽家已經開始,接觸……不,應該說,直接成了黑鐵城的一分子,南慶那位武圣也坐不住了。
宜快不宜慢,立功的機會就那么多,位置就那么多,自然是先到先得。
既然決定了,要投向蕭王,那就沒有什么好拖延的。
南慶那位武圣,在蕭王走后,立刻找到林慕七,請林慕七安排,他與徒氏后人見面一事。
他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追隨蕭王,但還是想要,與徒氏后人見一面。
這是他祖父的遺愿,他想要完成他。
而且……
他也不是一個人,他身后還有八個兄弟,他回去后,也要想說辭,說服那八位。
而沒有什么,是比徒氏后人,更好的說詞。
林慕七一覺醒來,得知蕭王已經和南慶那位武圣,以及歐陽無華見面,彼此談得很是順暢,甚至歐陽無華和他帶來的年輕一輩,已經去軍中,接手軍需后備。
“我睡了多久?”林慕七聽著琉璃與琥珀的匯報,有一種她不是睡了一個午覺,而是睡了一個夏天的感覺。
這節奏,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王妃您睡了一個時辰。”琉璃看林慕七,一臉懵圈的呆萌樣,連忙低下頭。
她怕自己沒忍住,當著王妃的面笑出來了。
就算王妃大度,不會怪罪她,她也不敢失了分寸。
分寸這種東西,就跟原則一樣,打破一次,就有無數次。
她可不想,成為了恃寵而驕,最后被主子厭棄的奴婢。
“你們王爺的效率,可真是高,高到我人都傻了。”林慕七確定,自己只睡了一個時辰,而不是昏天暗地睡了好幾天,人松了口氣。
她這段時間確實累著了,但一覺睡幾天毫無知覺,她也會怕的。
怕是華神醫那無痛藥的副作用帶來的。
林慕七也知道,自己這么想不對。
她這明顯,還是疑了華神醫,但她真的控制不住。
林慕七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提醒自己,回頭再跟蕭王談談,或者跟華神醫談一談。
她這般疑神疑鬼,屬實太傷人。
但,沒機會!
南慶那位武圣,來找林慕七時說漏了嘴,告訴了林慕七,蕭王準備七天后出征的事。
林慕七再次懵住。
這事,蕭王沒有跟她說呀。
不過,只一瞬間就恢復如常,笑容依舊地道:“黑鐵城早就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兵,更不用說七天后了。前輩放心,我們王爺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南慶那位武圣,沒有注意到林慕七的異常,一臉感慨地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今日一見蕭王,就知我以前太狹隘,蕭王他確實如傳聞所說的一般,乃當世人杰,無人可及。”
他在南慶,聽不過不少蕭王的事跡,可他一直都當那些事跡,是夸大其詞,是蕭王手下的人,為了給蕭王造勢,故意夸大蕭王的本事。
今日一見才知……
是他坐井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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