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蕭王起來的時候,林慕七還在睡。
知道林慕七警覺,蕭王起身的時候,小心再小心,可就是如此,林慕七還是被驚醒了。
不過,林慕七看到是蕭王,只眼皮輕抬,嘟囔了一句:“去上早朝呀。”翻個身,又繼續睡了。
看著睡得香甜的林慕七,想到昨晚林慕七睡覺前,信誓旦旦地說,今天要送他去上早朝,蕭王無奈地搖頭。
他就知道,不該期待。
偏偏林慕七昨晚,義正詞嚴地說什么,別人的夫君有的,他也要有。
結果……
就這!
但比起把睡得正香的林慕七折騰起來,他還是選擇希望落空。
要送他上早朝,什么時候都能送,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不過,以后要是有機會,他得改改上早朝的時間。
太早了,林慕七起不來。
蕭王換好衣服,獨自出門。
臨走前,特意叮囑了曹稱象一聲,讓曹稱象仔細一些,盯緊一些。
他怕趙白意那個蠢貨,會失去理智,瘋狂地報復林慕七。
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但他賭不起。
“怕什么,有我在呢。有我在這里,絕不會有人,能傷得了林慕七。”曹稱象還來不及說話,華神醫就站出來,急急地拍胸脯保證。
曹稱象給了華神醫一個白眼:“你能管個屁用。”
“我不能管個屁用,但我能管個卵用!”華神醫一臉猥瑣的賊笑。
曹稱象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時無語至極:“你少在這里惡心人。”
曹稱象一連后退數步,以示對華神醫的鄙夷。
“大夫靠本事吃飯,怎么能叫惡心。”華神醫一臉傲嬌地,給了曹稱象一個白眼:“有本事,你下次拉不出屎,別找我給你開藥。”
“你給我閉嘴!”曹稱象滿臉漲紅,想要捂住華神醫的嘴,奈何兩人隔得太遠,等他捂住華神醫的嘴時,華神醫已經說完了。
蕭王看著打成一團的曹稱象與華神醫,默默地望天。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沒個正形了。
他要是沒有記錯,他蕭行簡可是以御下嚴謹著稱。
可現在……
他這個稱號,怕是不保了。
蕭王搖了搖頭,控制輪椅離去。
華神醫雖沒個正形,但有一句話說對了。
趙白意的傷沒有好之前,不會冒險得罪華神醫。
蕭王依舊是,最后一個抵達大殿,踩著早朝開始的點,出現在大殿上。
今天,天乾的皇帝也出現了。
雖然,除了開始的叩拜,之后就沒有人,把注意力與目光,放在天乾皇上身上,但他的出現就是一種信號。
葉長生將他軟禁在宮中,不讓他接觸外人的計劃,失敗了。
有天乾皇帝出現的信號,蕭王在早朝上,幾乎無往不利。
原本已經定下,由葉長生獨自負責的大比,在蕭王提出,讓葉長陵共同參與時,朝中的大臣沒有一個人反對。
轉而,蕭王又提議,請天乾皇帝在半個月后,檢閱大軍,以觀整頓軍務后的效果。
葉長生當即就變臉,站出來要反駁,可他還未開口,蕭王就冷冷地問他:“長生殿下用兵如神,只半個月的時間,長生殿下能做到嗎?”
葉長生很想說不能,可他知道,他不能說。
一旦他說,他做不到,蕭王必然會讓,能做到的人來做。
放眼天乾,沒有一個人能做到,但是!
蕭王能做到。
因為真正用兵如神,將叛軍收拾得服服帖帖,擁有卓越的軍事才能的人是蕭王,而不是他!
蕭王是故意的!
故意羞辱他。
葉長生強忍著,想要揍蕭王一頓的沖動,咬牙切齒地開口:“父皇要檢閱大軍,孤自是不敢懈怠!”
“很好,朕就等著了!”坐在上首,卻毫無存在感的天乾皇帝,高興地撫掌。
那意氣風發樣,仿佛他還是那個,說一不二,擁有至高權利的帝王。
葉長生看著這樣的皇帝,面上不顯,心中卻暗自警惕。
以至于,接下來的早朝,葉長生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就偷偷看蕭王一眼。
不用想也知道,他父皇的改變,必然與蕭王有關。
只是不知蕭王做了什么,能讓他的父皇精神煥發。
蕭王果然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蕭王要是不死,他寢食難安。
一下朝,葉長生不顧,意圖上前攀談的官員,揮開他們,大步朝宮外走去。
一出宮,葉長生直奔林國公府。
他與林尋有私交一事,已經不是秘密,葉長生也不避諱了。
“林尋,我們要盡快動手殺了蕭王!蕭王不死,死的就會是孤和你。林尋,你明白嗎?”葉長生一見到林尋,就疾言厲色地開口。
葉長生很清楚,林尋雖為他做了許多事,但林尋并不忠于他。
甚至,一旦他露出疲態,出現劣勢,第一個對他出手的,就會是林尋。
就像林尋對他父皇那樣,他父皇一露出頹勢,林尋就背刺他父皇一刀。
林尋這樣的人,要駕馭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葉長生對自己有信心。
只要他一直處在上風,林尋就算有二心,也不動。
這世間雖沒有,絕對的忠誠,卻有絕對的制壓。
“要殺蕭王,就要先斷蕭王的助力,我們已經斷了,蘇柚這條助力,勝算有五成。”早朝發生的事,林尋已經知道了。
他和葉長生一樣,都琢磨不透,蕭王要做什么。
也查不到,蕭王做了什么。
葉長生不安,林尋同樣不安,但是……
他們還沒有,弄清蕭王的底牌。
現在,并不是動手的最好時間。
“要怎么做,才能提高勝算?”葉長生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睿王,葉長陵。”林尋沉聲說道:“我懷疑葉長陵手中,還有一批勢力。這應該是睿王府隱藏得最深的勢力,也是睿王儲的底牌。葉長陵動用了,這張底牌。”
葉長陵帶走了蘇清淺,他們滿天乾的搜查,卻一點蹤跡也沒有查到。
這對一個手握國家機器,行駛監國權利的皇子來說,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葉長生亦想到了,消失不見的蘇清淺,面色更難看了:“林尋,你把事情做絕了,葉長陵不可能站在我們這一邊。”
“殿下,這世間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利益足夠,一切皆有可能。”林尋高深莫測地笑道,那雙靜謐、幽深的眸子,仿佛深淵,引人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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