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四合院后院的一處小涼亭，楚昊提議在這里休息片刻。
望著對面蕭淑曼和女兒蕭婷婷兩人一左一右，依偎著坐在一起。
日落黃昏，殘陽的余暉在微微暈紅的蕭淑曼俏臉上，鍍上了一層仿佛能融化時光的溫柔。
那雙腳踩著乳白色涼鞋的玉足，淑女地優雅并攏，十只圓潤可愛如蠶寶寶的趾尖，映入楚昊的眼簾。
蕭婷婷也穿著一件白色帶花邊的連衣裙，晃悠著一對纖細白皙的美足，根根如青筍般散發著少女特有的紅潤光澤。
蕭淑曼沒有細究楚昊的專業老師是誰，有些好奇地輕笑道：
“大一換系，有些困難，需要你原專業老師和法語專業老師，以及學校領導三方的同意，不過你還在外面偷聽過我的法語課么，那你說一句我聽聽，要是說得好，我可以考慮一下.....”
“那敢情好，您瞧好了，我可以在宿舍反復練習過好多次了.....”
楚昊清了清嗓子，一句前世跟蕭淑曼學得無比地道的法語脫口而出：
“波如.....”
這句話一出，蕭淑曼略帶驚訝地紅唇微張，法語發音不同于英語和日語，很難在漢語拼音里找到相似的。
對于很多第一次接觸的國人來說，還要克服舌頭在唇齒內的相應變化，拗口蹩腳在所難免。
蕭淑曼自己帶過大一新生，當時教新生們光是一句最簡單的“你好”，不少人幾個月都發不了比較準確的音。
哪兒像楚昊這么一張口，那叫一個地道，她“咦”了聲，跟女兒蕭婷婷似的，呆呆地眨巴眨巴桃花眼，審視著楚昊問道：
“楚昊同學，實話實說，你是不是以前學過法語呀？”
瞧著蕭淑曼明顯吃驚的模樣，楚昊比她還犯愣：
“沒呀，我一個農村娃，哪兒學過什么法語，除了日語，這點法語還是跟您學的，就是在宿舍里反復練了好久，是不是說的不好，要是不好，說明我學法語也沒天分，您肯定收不了我了.....”
“不是，你說得很好，不如說說得很地道，乍一聽，我以為是從一個法國人嘴里說出來的.....”
見楚昊一臉頹喪，棉花嘴豆腐心的蕭淑曼，連忙不吝夸獎道。
旁邊的蕭婷婷也晃悠著兩截玉腿，起哄笑嘻嘻道：
“我說媽，你不是說過，學習外語最重要的是興趣和熱情嗎，你看這個大哥哥說得這么好，多地道呀，肯定是很喜歡你，要不你就收下他吧，學英語沒意思，還是法語浪漫.....”
楚昊心里暗樂，能不地道么，當初我跟您光這句你好，就練了足足小半年。
最后是您掰扯著我的嘴巴，強行捋著我的舌頭，一點點幫我矯正過來的。
女兒的胡言亂語，惹得蕭淑曼俏臉微微發燙，白了她一眼，嗔怪似的糾正道：
“什么叫喜歡我，這位大哥哥是喜歡媽媽的法語課，就知道瞎說.....”
“啊呀，反正都一樣，要不您就收下人家吧，這樣一來，他是你學生，我們住在這里就不算租了，租自家學生的宅子，那能叫租嗎，那叫幫人家法語補習，租金都能省不少下來，您別忘了，還要給我買金星牌鋼筆的.....”
蕭婷婷故意壓低聲音，其實也沒多低，楚昊都能聽得到，這妮子也是故意的。
蕭淑曼不免氣惱，給了自家女兒一個大大白眼，這叫什么話呀，哪兒有借著補習法語，公然白占人家學生家的宅子，伸手就扭住了女兒蕭婷婷的玉耳。
蕭婷婷還沒來得及求饒，忽然楚昊“騰”地站了起來，一臉激動地合攏雙手，滿眼都是熱切渴望知識的光：
“蕭老師，您在我這里住，那是我的榮幸，哪兒還能收您的錢呢，我知道轉系這件事兒，事關重大，您一個人做不了主，最后未必能成，沒事兒，我自己心里有數，能不能轉系不打緊，您要是住在這邊，我以后要是英語上有什么問題，可以多多請教您，也能順帶跟您學學法語...."
“我很喜歡學法語，從您的嘴中，我完全能聽出法語那獨具一格的浪漫情調，請您務必在這里住下，隨時可以搬進來，如今這整條街上的宅子，都是我家的，我二舅前幾年到深城做生意，今年回來聽說我考上大學了，要幫我提前置辦房產，將來結婚用，您放心住下來，絕對沒有一丁點問題的.....”
楚昊語速很快，越說越激動，完全就是一個求知欲爆棚的上進青年，聽得蕭淑曼一愣一愣的。
當然，他沒有說這條街上的宅子其實是自己的，太扎眼了，搞不好容易讓蕭淑曼有所誤會。
這個年代的大學生，本本分分全身心的學習，才符合全社會的認知，能治療一切精神內耗的二舅，就是這種時候拿出來溜溜的。
“不行不行，這畢竟是你二舅為你買的宅子，要不，你帶我去見見你二舅，租房子這事兒，還得大人做主.....”
蕭淑曼搖搖頭，聽到宅子是楚昊二舅買的，自覺不能占這個便宜。
見蕭淑曼即將落入自己的陷阱，楚昊解釋道：
“我二舅買了這條街上的宅子后，已經回深城了，臨走前他把宅子的戶口全部變更成我了，他是我親親的親二舅，我是他親親的親外甥，這事兒我一個人就能做主！”
將來注定胸大無腦的蕭婷婷，在旁助攻道：
“啊呀我說老媽，您還猶豫什么呢，人家自己的宅子自己做主，既然要免費租給您，您就大大方方地收下吧，您也不想每天起個大早，騎自行車一個多小時，送到我學校吧，這么天天來回，您不累我還嫌累呢.....”
“啊這.....”
蕭淑曼感受到了楚昊的磅礴求知欲，那澄澈的眼神里分明充滿了對學習法語的濃郁渴望，哪怕在大學里，她也很少看到過這種目光了，不由心軟了下來。
要是按照正常，蕭淑曼是不太愿意繼續租楚昊的宅子的。
一來她先前聽到這宅子是楚昊二舅買的，二來或多或少的，楚昊過于積極的態度，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說不清道不明的，當然，她也沒有懷疑楚昊跟其他男人一樣圖謀不軌。
這個大男生謙虛謹慎有禮貌，直視自己的時候，自己除了看到一雙對學習和知識無比熱忱的純粹眼神。
那是一雙怎樣的雙眸，仿佛他來到這世間，就是為了化身成為一塊海綿，瘋狂地汲取知識大海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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