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上前，將鐵黎可汗攙扶起來，笑道：“大汗，快快請起！”
再怎么說，鐵黎可汗也是秦昊的老丈人。
華真在場。
總要給她一些面子。
鐵黎可汗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問道：“皇上，如今大夏，兵強馬壯！正所謂，兵貴神速，咱們要不要立刻出兵，征伐出云！”
蠻族眾將見識過大夏的強大之后，也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恨不得立刻出征，踏平出云。
大夏的將士們，心中一震，熱血沸騰！
他們絕大多數人投軍，不僅僅是為了建功立業。
更是為了向出云復仇！
然而。
朝廷一直說快了快了，馬上就要出征，卻一直沒有給一個準信。
這讓將士們的內心全都異常焦躁。
一個個都猶如開閘猛虎，有些迫不及待！
秦昊聞言，目光落在鐵黎可汗身上。
按理來說，漠北跟出云的仇恨，遠不像大夏那般根深蒂固，不共戴天。
鐵黎可汗剛剛滅了女真，馬不停蹄，就要征伐出云。
一方面，是因為蠻族天性好戰。
另一方面。
秦昊卻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只怕漠北蠻族內部的矛盾，已經是愈演愈烈，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
鐵黎可汗想要壓制這些反對的聲音，只有一個辦法。
發動戰爭！
他只有建功立業，賺取足夠多的功勛和威望。
才能壓制蠻族各部的首領，令他們不敢造次。
這位不可一世的草原天驕，已經被自己人逼上了絕路，必須不斷的征戰，不多的獲勝，才能維持所剩不多的威嚴！
一旦他停下，亦或是戰敗。
那么他和他的族人，將會有滅頂之災！
“原來...”
“這就是窮兵黷武的下場！”
秦昊嘆了口氣，望著鐵黎可汗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悲哀。
畢竟是自己的老丈人。
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不過，征伐出云，乃是大事。
不僅要地利人和，更要天時。
神風，雖是出云人吹噓，嚇唬人用的。
可是東海之上，臺風肆虐，卻是事實。
在天地威力面前，人類何其渺小。
別說是火輪船。
就是后世的艦隊，萬一在海上遭遇臺風，也難免會全軍覆沒。
當即。
秦昊望向魚幼薇，道：“愛妃，未來一段時間，東海的天氣如何，有風暴嗎？”
魚幼薇一襲青色道袍，如瀑長發挽成道髻，手持拂塵，相貌清麗，猶如仙子臨塵。
她的秀眉緊蹙，低聲道：“天有不測風云！特別是大海之上，變幻莫測！”
“臣妾雖有觀星之能。”
“可是，想要準確預測海上風暴，卻是不可能的。”
“臣妾只能說...根據觀測，以及歷史上的記錄，接下來的幾個月，是臺風多發的季節。”
“臣妾卜算了一卦，此刻出征，乃是大兇之兆！”
鐵黎可汗聞言，十分失望，雙眸黯淡下來。
雖然魚幼薇說的比較委婉。
但是，意思卻很明白。
若是立刻出征，大夏和漠北的聯軍，有很大概率，遭遇海上風暴！
至于風暴是大是小，是強是弱，走勢如何。
魚幼薇根本沒有能力預測。
最好的辦法，是靜靜等待臺風季過去，再出征出云。
秦昊當然等得起。
時間拖得越久，大夏的國力就越強，生產出的火器和艦船就越多。
攻打出云的難度自然就越低！
問題是。
鐵黎可汗等不起！
如果真的等待幾個月，只怕漠北蠻族內部已經出了大亂子，分崩離析。
鐵黎可汗硬著頭皮，道：“皇上，蠻族將士，戰意正盛！若是拖下去，只怕遲則生變。”
“您的智慧，冠絕古今。”
“您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令風暴平息，即可出征？”
秦昊笑了：“你當朕是什么人？神仙，還是神棍？”
“朕當然可以按照傳統，在出征之前，以三牲祭祀上天，祈禱不要遭遇風暴！”
“可是，這真的有用嗎？”
鐵黎可汗沉默不言。
他當然知道，這些儀式都是騙人的。
如果祭祀有用，那么曾經的草原天驕，征伐出云的時候，就不會接連遭遇神風，落得慘敗的下場。
秦昊的智謀再厲害，終究是人，不是神仙。
他也不可能有辦法，令風暴平息！
也就是說。
只能等！
“不過...”
秦昊眸光一閃，道：“如果大汗非要出征，朕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代價比較大！”
“朕要評估一番，是否一定要即刻出兵！”
鐵黎可汗本來已經絕望，聽到這話，心頭重新燃起希望，激動道：“評估？如何評估？”
秦昊沒有回答，淡淡道：“長生。”
東廠廠公長生，快步上前，在秦昊面前跪下：“萬歲爺，您有何吩咐？”
秦昊問道：“最近一段時間，出云國內的情況怎么樣？”
“天皇不是要滅佛嗎？”
“結果如何？”
長生答道：“稟告萬歲爺，根據出云剛剛傳來的消息。出云天皇調動大軍，進攻佛門。”
“出云佛門，不肯坐以待斃，調動僧兵，決一死戰。”
“結果，雖然是出云朝廷稍勝一籌，滅了佛門。”
“實際上卻是兩敗俱傷。”
“不僅出云的軍隊損失慘重，而且百姓也死了很多人。”
“尸骸遍野，血流漂杵...”
秦昊眼神一亮：“果然不出朕所料，天皇走了一步臭棋，結果是兩敗俱傷，出云朝廷，元氣大傷！”
“出云民意如何？”
比起軍隊的死傷，秦昊更關注民意。
民意若在。
出云軍的損失再嚴重，只要天皇一封詔書，百姓們紛紛投軍，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生力軍。
如果真如天皇所說，出云軍民，匍匐山野，一億玉碎。
那么，大夏的國力再強，艦船再先進，也無法徹底征服出云。
而且，很有可能，要陷入到戰爭泥潭之中，被活活拖垮！
相反。
若是失去了民意。
百姓們不愿參軍，出云朝廷就只能抓壯丁，到時候軍隊的士氣和戰斗力，都極其堪憂。
要滅出云，易如反掌！
長生道：“天皇滅佛，佛門蔑之為第六天魔王！人神共憤，民意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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