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心里也明白。
甄喜善說的沒錯。
火器必須成建制，殺傷力才驚人，足以左右戰局。
現在最好的辦法，其實是想辦法拖住大夏軍。
然后，命火器作坊加班加點，想方設法，生產出足夠多的火器，再一舉建功，將大夏軍擊潰，方能扭轉戰局。
若是匆匆啟用火器，等于是把底牌亮出來。
就算能取得一些戰果，也無法給大夏致命一擊，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問題是。
大夏軍來勢洶洶，自己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
除了動用現有的火器之外，天皇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來抵擋大夏軍的兵峰。
“呼...”
天皇呼出一口濁氣，道：“晴明，你認為，朕當如何？”
晴明眸光閃爍，低聲道：“臣認為，出云需要一場大捷，來打開局面，重振民心！”
“民心有了，一切都好說！”
“至于黃火藥和新型的火器，確實是極其重要的底牌。”
“但是...出云的底牌，并不只有這一張！”
天皇一驚：“還有底牌？朕怎么不知道？”
晴明眼神朝著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天皇心領神會，立刻揮手，令所有人退下。
晴明能坐在大陰陽師這個位置，等同于出云國師，自然是非同小可。
他雖然不懂軍略，可是論心術計謀，卻是一頂一的。
只不過。
晴明的計謀，兇險至極，絕不能透漏給任何人！
因此，包括甄喜善在內，所有大臣全都退下。
宮殿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天皇和晴明兩人。
晴明俯下身子，手持折扇擋住嘴唇，才天皇耳畔低語了幾句。
天皇一臉懵，半天回不過神來。
宮中爾虞我詐，天皇見得多了。
可是，晴明的計謀，不僅絕妙，而且惡毒，令天皇都是嘆為觀止，臉色難看到極點。
許久之后。
天皇嘴唇顫抖：“晴明，朕真的要依你的計謀行事嗎？”
晴明無奈道：“陛下，臣也不希望，事情會發展到那一步！可是，秦昊智謀滔天，非同常人。”
“對付非常人，自然要用非常之法！”
“總而言之，希望陛下能夠提前布局，方能有備無患！”
天皇沉思許久，終于下定決心，點頭道：“好！朕立刻傳旨下去，就按照你所說的辦！”
......
出云，越后。
秦昊率領大軍，在此地登陸。
李畫眉統帥鎮遠水師，在海上待命，提防著出云的艦隊來襲。
蠻族、女真、虎豹騎，以及蕭天志率領的神機營，全都上岸，踏上了出云本土，開始征戰。
鐵黎可汗率領著蠻族和女真的騎兵為前鋒。
虎豹騎為中軍。
神機營殿后。
鐵黎可汗本來憂心忡忡，以為秦昊將自己當成炮灰，讓蠻族和女真人沖在前面。
結果。
根本不是那回事。
出云本土的防御狀況極其堪憂，幾乎處于不設防狀態。
絕大部分城池都沒有城墻，竹籬笆一圍，里面填上一些夯土，就算是城墻。
蠻族和女真人，見慣了大夏固若金湯的城池，高聳入云的城墻。
如今他們見到如此寒酸的城池，都有點不適應了。
出云的軍隊，則更加可笑。
出云人的身材矮小，大部分是步兵，拿著竹竿充當武器。
只有將領才能騎馬佩刀，身上穿著花里花哨的盔甲，騎在矮馬上，像是唱大戲的。
而對于出云人來說。
這些人高馬大的蠻族人，簡直是巨人！
鐵黎可汗親率騎兵，一個沖鋒。
出云的守軍，就被徹底碾碎，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若是遇到稍微堅固一點城池。
神機營直接搬了神武大炮出來，幾炮就把脆弱的城墻炸的粉碎。
蠻族騎兵直接從缺口殺進去，橫沖直撞，不費吹灰之力，就取得大勝。
令人鐵黎可汗更加震驚的是。
城里的出云百姓，也根本不反抗。
他們要么遠遠看到大夏的旗幟，就攜家帶口，棄城逃走。
那些來不及逃的，在城破之后，就立刻匍匐在地，態度極其卑微，沒有半點戰意，直接投降了。
一日之內，大夏軍就連克七城。
甚至，將這越后的主城都攻克，把國主拖出來，斬首示眾。
鐵黎可汗這一輩子，都沒有打過這么輕松的仗！
蠻族和女真人打頭陣，輕而易舉就砍了不少腦袋，賺了不少戰功，來到大夏將士面前顯擺。
霍武越想越生氣，來到秦昊面前發牢騷：“皇上！您為什么讓蠻族和女真人打頭陣！”
“這么多戰功，都白白讓給他們！”
“將士們萬里迢迢來到出云，可不是看別人立功，自己受氣的！”
秦昊正伏在案前，看著出云的堪輿圖，聽到霍武的話，抬起頭，笑道：“怎么？戰爭才剛剛開始，你就忍不住了？”
霍武辯解道：“皇上，您已經冊封臣為冠軍侯。臣封候拜將，這一輩子，已經知足了！可是，臣的那些兄弟們，可都是牟足了勁，想要借此機會，干出一番大事業！”
“還有神機營的勛貴子弟，鎮遠水師的讀書人。”
“他們都是為了立功來的。”
“皇上，您卻把功勞，都讓給外人。”
“將士們都不能理解，怨念很大。”
秦昊來到霍武面前，語重心長道：“將士們戰意沸騰，迫不及待，想要建功立業。”
“朕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
“可是，記住朕的話！”
“再大的功勛，也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霍武一怔：“皇上，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您是說，臣等不如蠻族人和女真人？將士們，同樣不怕死...”
秦昊搖了搖頭，道：“霍武，你誤會了！朕的意思是，你萬萬不可小瞧了出云人！”
“他們陰險狡詐，而且十分兇狠！”
“朕命蠻族人和女真人當前鋒，是為了試探出云的虛實！”
“特別是女真人，從一開始，朕就沒有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
“他們全都是炮灰！”
“你跟那些炮灰爭風吃醋，難道不可笑嗎？”
霍武驚呆了：“炮灰...皇上，您根本就沒有饒恕那些女真人？”
秦昊眼眸閃過一道厲芒，冷冷道：“朕已經給過他們機會！至于是死是活，全看他們的造化！”
“出云人如果真的如此不堪一擊，被一路橫推，最后亡國滅種，那算女真人的運氣好！”
“不過，在朕看來，出云天皇可沒有那么簡單！”
“女真人難逃炮灰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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