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之上。
大夏軍的旗幟，迎風而鼓，獵獵作響。
秦昊、鐵黎可汗，以及大夏眾將，居高臨下，將整個戰局，盡收眼底！
本來，鐵黎可汗還存著心思，期望巴達能夠好好表現，輕松攻下出云人的營寨，在秦昊面前顯擺一番。
女真騎兵一馬當先，闖入營寨，就中了埋伏，被大火圍困。
“不好！”
鐵黎可汗的臉色難看，額頭上冷汗直冒，雙手緊緊攥住。
不過。
鐵黎可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
中埋伏的，畢竟是女真人，在鐵黎可汗眼里，他們同樣是炮灰。
就算是死光了，鐵黎可汗也不心疼。
不幸中的萬幸。
蠻族騎兵還在營寨外，沒有中埋伏。
可是。
漫山遍野的出云士兵，從山林中殺出來，并且截斷了蠻族騎兵的退路。
鐵黎可汗再也笑不出來！
“無妨...”
“出云軍的戰斗力極差，不堪一擊！”
“蠻族鐵騎踐踏之下，他們全都要化為齏粉！”
鐵黎可汗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自己給自己打氣。
巴達的表現，還算亮眼，很快就穩定軍心，并且朝著出云軍發起沖鋒，想要突圍，殺出一條血路來。
鐵黎可汗連連點頭，更加堅信，巴達可以一改頹勢，逆轉戰局。
結果，事與愿違。
蠻族鐵騎的沖鋒，從來都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
可是這一次。
他們卻是狠狠撞在了鐵板上！
不！
何止是鐵板。
而是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城墻！
出云軍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僅搬出鐵盾長矛，來克制蠻族鐵騎。
更讓人震驚的，是出云人所用的火器。
這些火器的數量，雖然不多。
火炮十幾門，火槍也就幾百支。
這些火器的威力和射程，明顯不可同日而語。
甚至，跟大夏軍的火器，都相差無幾。
最終。
女真騎兵被困火海，生死不知。
蠻族鐵騎突圍失敗，被困在山林之中，猶如無頭蒼蠅一般亂闖，結果種了陷阱，死傷更加慘重。
一聲聲哀嚎傳來，鐵黎可汗的眼前發黑，幾乎要昏死過去。
皇上說的沒錯！
驕兵必敗！
其實，以蠻族和女真騎兵的戰力，就算出云軍有先進火器，也不可能是對手！
他們之所以會敗，不是敗給出云人，而是敗給自己的驕縱輕狂！
其實，鐵黎可汗心里明白，不可助長這驕縱氣焰，也想趁這個機會，打壓磨礪巴達一番，才可使其成大器。
然而。
出云人也太狠了！
這哪里是磨礪，而是滅頂之災！
如果坐視不理，不想一想辦法。
整個蠻族騎兵，定會全軍覆沒！
到時候，漠北蠻族就完了！
噗通！
鐵黎可汗雙膝一軟，跪在秦昊面前，老淚縱橫：“皇上，求您想想辦法，救救巴達，救救蠻族的將士吧！”
秦昊立刻將鐵黎可汗攙扶起來，眉頭緊皺：“救，自然是要救的！”
“只不過...”
“朕也沒有想到，出云人的火器，居然會有這么大威力...”
這一次，蠻族奇襲鞍馬山，中了埋伏，并不出乎秦昊的預料。
但秦昊跟鐵黎可汗的想法一樣。
就算蠻族遇到一些挫折，憑著天下無敵的騎兵，突圍沖出不是難事。
哪怕是拼著女真的炮灰全滅，蠻族的死傷，也不會太過慘重。
然而。
出云人的火器卻徹底改變了戰局，將蠻族騎兵的沖鋒逼退回去，將其圍困在鞍馬山，打算趁著這個機會，一口吃掉。
秦昊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蠻族全軍覆沒。
要知道。
這次征伐出云，除了鎮遠水師之外，大夏派出的陸軍并不多。
只有虎豹騎和神機營，加起來也就幾千人。
攻城略地，主要還是靠蠻族，還有女真的賊配軍。
女真人也就罷了。
秦昊從一開始，就把他們當成炮灰，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
可是，蠻族卻是盟友，不得有失！
這一次，蠻族跟著大夏征伐出云的，皆為精銳。
若是這些蠻族精銳，全都折戟此地。
那么，秦昊征伐出云這一戰，敗局已定！
不僅如此。
鐵黎可汗成了孤家寡人，回到大都之后，必定被各部首領群起而攻之。
鐵黎可汗和他的族人，下場都會極其凄慘。
輕則，流放！
重則，全族皆死！
一旦鐵黎可汗出事，牽一發而動全身，那么漠北蠻族遷徙大洋洲的大計，就成了一紙空談！
總而言之。
秦昊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而是非救不可！
問題是，怎么救！
秦昊眉頭緊皺，目光落在蕭天志身上：“你是神機營統領，對火器再熟悉不過。出云人用的火器，朕覺得不同尋常，你怎么看？”
蕭天志神色凝重，認真道：“從火藥爆炸的聲音判斷，出云人的火器，只怕不是黑火藥，而是...”
蕭天志欲言又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大家都心里清楚。
火器里裝填的不是黑火藥，還能是什么？
當然是威力更強的黃火藥！
蕭天志統領神機營多年，對火器十分精通，僅憑聲音就判斷了出來。
他為什么吞吞吐吐，不敢直言呢？
其實很簡單。
黃火藥，是大夏的核心機密。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配方，以及制作黃火藥的工藝。
現如今。
出云人居然用上了黃火藥。
那么，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
出云人所用的黃火藥，是大夏提供的。
當然，這絕不可能！
秦昊對出云恨之入骨，絕不可能資助敵國。
那么，只剩下第二種可能了。
就是大夏朝廷，特別是天工院之中，出了叛徒，將黃火藥的配方，泄露給了出云人。
出云人，這才仿制出了黃火藥！
大夏的核心機密，被泄露給敵國。
這可是大事！
經查一旦屬實。
皇上必定龍顏大怒，班師回朝之后，一定會徹查朝堂中的叛徒！
那么，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大夏朝堂，定然會再次掀起一片血雨腥風，不知道多少大臣將會被卷入其中，人頭落地！
蕭天志的性格沉穩，不可能僅憑火藥爆炸的聲音，就斷定一定是黃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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