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僅憑草民的描述，就能把那圣女的相貌畫出來？”
蘇放眨眨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蘇放聽父親說過，皇上的畫技超群，碾壓這個時代。
一副惟妙惟肖的貴妃肖像畫，讓畫圣吳峰自愧不如，甚至將畫圣的稱號都拱手讓給皇上。
如今的畫圣已不是吳峰，而是皇上。
可是，在蘇放看來，父親的話，實在是言過其實。
皇上日理萬機，就算在繪畫一道上再有天賦，也沒有時間練習。
至于皇上折服畫圣吳峰這件事，也很好理解。
吳峰不過是翰林院的學士，他才幾品官？
皇上的畫作再拙劣，吳峰難道敢說不好？
還不是跪舔，老老實實的捧皇上的臭腳？
歷史上，喜歡寫詩、繪畫，附庸風雅的皇上不在少數。
真正有作品傳世的皇帝，古往今來又有幾個？
因此，蘇放不相信皇上能畫出圣女的畫像。
蘇放看到皇上興致勃勃，已經讓郭子玉取來宣紙和炭筆，也不敢敗了皇上的興致。
“咳咳...”
蘇放并不抱太大希望，清了清嗓子，認真回憶起圣女的容貌。
圣女瓊姿花貌、靡顏膩理，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貌。
蘇放雖然是從窗口驚鴻一瞥，但圣女的容貌，已是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心細如發，特別善于觀察細節，慢條斯理，將圣女的樣子描述下來。
就連圣女眼角那一顆淚人淚痣的位置，都說的清清楚楚。
秦昊一邊聽蘇放敘述，一邊手持炭筆，在宣紙之上作畫。
蘇放說完，秦昊也停止了動作，將畫作遞過去，問道：“你看是她嗎？”
蘇放定睛一看，表情震撼，連呼吸都停滯了。
皇上的畫作，跟其他畫師截然不同。
他用炭筆作畫，力求真實，惟妙惟肖。
宣紙之上，是一位氣質典雅，眼眸明亮，粉面桃花，出身矜貴的美麗少女。
不僅是容貌，就連少女的衣飾，也跟蘇放所言半分不差。
蘇放驚為天人，震驚道：“皇上，您不愧有畫圣之名！這畫上女子，足有七八分相似。”
“才七八分啊？”
秦昊搖了搖頭，道：“第一版都點偏差，再所難免。你來說說，還有什么地方不像，朕再改。”
蘇放看著畫作，說道：“她的眼睛還要更大一點，臉型是瓜子臉，下巴再稍稍尖一點，鼻梁又高又挺...對對，這樣就更像了。”
兩人忙碌了整整一個時辰。
畫作的最終版終于完成。
蘇放的目光落在畫作上，驚嘆道：“皇上，這一次有十成相似了！您的畫技，實在是太厲害了！”
秦昊淡淡道：“此事關系到蘇元帥的生死，朕自當竭盡全力。不過，此女鼻高眸深，似乎不是中原人的面容。她應該是百越人。”
蘇放點頭，道：“沒錯，她的服飾也跟中原人不同，比如腰懸明珠，以及頭冠兩側的流蘇，都是百越人常見的服飾。”
秦昊考慮了片刻道：“她是百越人，范圍就縮小了不少，也許可以在五天內找到。”
蘇放犯了難，眉頭緊皺道：“皇上您打算怎么找呢？難道準備張貼皇榜？這么做，一定會打草驚蛇啊！萬一圣女發覺不對，逃離京師，這可怎么辦？”
秦昊笑了起來：“你放心！朕自有辦法。”
當即，秦昊把郭子玉叫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郭子玉立刻拱手：“臣這就去辦！”
不到半個時辰，郭子玉就回到太醫院，身后還跟著一個滿身江湖氣的粗莽漢子。
郭子玉來到秦昊面前，稟報道：“皇上，漕幫幫主趙金龍帶來了！”
粗莽漢子上前，跪在秦昊面前，叩首道：“草民趙金龍，叩見皇上。”
見到皇上安然無恙，趙金龍又驚又喜。
最近幾天，京城傳的沸沸揚揚，說是皇上駕崩了。
蘇貴妃以女子之身臨朝，有違天道，必定天下大亂。
如今，漕幫乃是京師第一大幫會。
四萬袍澤在有心人的蠱惑下，也是蠢蠢欲動，準備等天下大亂之時，趁勢起義！
趙金龍畢竟是江湖草莽，不直到廟堂中發生了什么事，心中惴惴不安。
今日，趙金龍見到皇上無恙，便知道只要有皇上在，大夏的江山就亂不了！
“漕幫幫主趙金龍？”
蘇放見到趙金龍，整個人都愣住了。
皇上手眼通天，不僅廟堂上群臣拜服。
就連趙金龍這等江湖草莽，對皇上也是畢恭畢敬！
蘇放并不知道。
正是皇上鏟除了金玉堂和魚龍幫，扶持漕幫上位，成為京師第一大幫會。
否則，趙金龍早就死在畫舫上，哪有今天的飛黃騰達？
趙金龍對皇上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做皇上的鷹犬。
秦昊望著趙金龍，淡淡道：“平身吧！趙金龍，朕找你過來，是要你幫朕一個忙。”
趙金龍受寵若驚，忙道：“皇上，您盡管吩咐，草民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秦昊擺擺手，說道：“漕幫四萬袍澤，耳目遍布京師。朕要你幫忙找個人！但是，你不能將這人的信息泄露出一星半點。否則，朕定要你滿門抄斬！”
趙金龍額頭上浸出細密汗珠。
找人，很容易。
不過，要不泄露消息出去，趙金龍只能讓自己的心腹去辦這件事，進度可能有些緩慢。
趙金龍深吸一口氣，道：“不知道皇上要找誰？草民自當竭盡所能！”
秦昊輕輕點頭。
蘇放立刻拿起圣女的畫像，交到趙金龍手上，道：“趙幫主，就是這名女子。她應該是百越人...”
趙金龍一看畫像，臉上露出怪異神情：“皇上，這不是寒月姑娘嗎？”
“寒月姑娘？”
秦昊心頭一震，驚喜道：“你難道認識她？”
趙金龍仔細端詳著畫作，許久之后，再次點頭，篤定道：“草民絕對不會認錯，這幅畫上的女子，確實是紅袖招的頭牌花魁寒月姑娘！”
秦昊詫異道：“不對吧，紅袖招的花魁，朕見過。似乎叫什么柳煙...”
趙金龍笑容曖昧：“皇上好雅興，居然見過柳煙姑娘。不過她已經贖身，離開紅袖招。如今紅袖招的頭牌花魁，是這位來自百越的寒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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