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放知道皇上傳喚自己，一路小跑來到天香樓。
雅間里，秦昊一襲黑衫，正在飲茶。
“參見皇上！”
蘇放氣喘吁吁，下跪行禮。
秦昊淡淡道：“不必多禮，坐吧。”
等到蘇放坐下，秦昊直接開口問道：“最近一段時間，伏龍山的生意怎么樣？”
蘇放喜滋滋道：“托陛下的福，蜂窩煤的銷路很好，日進斗金。”
“只有斗金啊...”
秦昊心中暗嘆一聲。
大夏現在還是農業社會，以農耕為主。
煤炭，只能用來取暖。
春節一過，天氣慢慢轉暖，百姓們不需要燒煤取暖。
蜂窩煤的銷路，就會一落千丈。
秦昊繼續道：“錢莊的銀子呢？還上了沒有？”
蘇放點頭道：“稟報陛下，諸侯們還算講信用，有幾個沒有還上的，西蜀王暫且墊付了。”
“錢莊的借款，已經結清了。”
秦昊聽到諸侯已經把借款還清，稍稍安心。
“蘇放，朕這次叫你過來，是為了一件大事！”
秦昊抿了一口茶，緩緩開口，道：“朕準備興辦官學，在各地建立學塾，讓大夏的七歲蒙童，免費去學塾讀書。”
“這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僅僅是初步投資，就需要一千萬兩銀子。”
蘇放嚇了一跳，震驚道：“需要這么多銀子？”
秦昊點了點頭，道：“朝廷的情況，你也知道，早已是入不敷出。先前連五百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更別說這次的一千萬兩銀子。”
蘇放咬了咬牙，道：“陛下，我明白了。我會再去求錢莊老板，想一想辦法的話，應該可以借出一千萬兩銀子...”
“不！”
秦昊笑了起來，道：“朕找你，不是要你去借錢！而是朕有一個賺錢的辦法，你看是否可行。”
蘇放眼神一亮，問道：“什么辦法？”
秦昊淡笑道：“很簡單，開錢莊。”
“錢莊？”
蘇放眉頭一皺，連連搖頭，道：“陛下，錢莊的市場份額，已經被幾個大商人壟斷了。”
“就算朝廷入場，也很難競爭過他們。”
“這個方法行不通。”
秦昊笑道：“你別急，聽朕慢慢說。大夏現有的錢莊，就是百姓把銀子存到錢莊里，然后按照天數支付錢莊保管費。”
“好處是，只要憑錢莊的票據，全國各地任何的錢莊，都可以取出來銀子。”
“朕沒有說錯吧？”
蘇放點了點頭，道：“陛下，您說的對。錢莊就是賺這個保管費。其實利潤并不高。”
秦昊面露笑容，繼續道：“朕要開的，不是普通錢莊，而是銀行。錢莊不是收去百姓保管費嗎？朕的錢莊，不僅不收保管費，而且按月支付給百姓利息。”
“什么？錢莊還要支付給百姓利息？”
蘇放整個人都驚呆了，心神震撼。
這個理念，實在是太超前。
蘇放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成功的大商人了。
可是這種商業模式，蘇放還是第一次聽說。
秦昊笑道：“如此一來，你說百姓會把銀子存在什么地方呢？一定是朕的錢莊吧！”
蘇放眉頭緊皺，道：“陛下，您這么做，當然可以競爭過其他錢莊。問題...這不是純虧銀子嗎？”
“這完全是賠本的生意啊！還不如把銀子打水漂，還能聽個響呢...”
秦昊笑笑，沉聲道：“那你可就錯了！朕的錢莊，不可以讓百姓們存錢。而且還會放貸給需要的商人。只要貸款的利率比儲存的利率高，錢莊不就可以盈利了？”
蘇放一征，立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驚嘆道：“皇上，妙啊！您這么一說，這個生意確實可行！”
“不過...還有幾個難題需要解決。”
見到蘇放認同，秦昊也來了興致，開口道：“什么難題，你說說看。”
蘇放腦子轉的飛快，道：“第一，錢莊的規模一定要大！大夏境內，各個州縣，都要有網點。”
秦昊思索了片刻，道：“這個容易，有朝廷背書，只是朕一張圣旨的事！”
蘇放繼續道：“第二，朝廷不能單獨干，需要跟大商人聯合。”
秦昊有些奇怪，問道：“為什么？朕開個錢莊而已，為什么要用商人的名義？”
“難道朕的信譽，還不上商人嗎？”
蘇放連忙搖頭，解釋道：“皇上，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的信譽，自然比商人好的多！可是，百姓們最怕的是什么？是怕存進錢莊的銀子，取不出來啊！”
“如果以朝廷的名義辦錢莊，萬一取不出銀子，百姓們能怎么辦？”
“還不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自認倒霉？”
“民不與官斗。百姓們都膽小怕事，怕惹上麻煩啊！”
聽到蘇放一番解釋，秦昊這才恍然大悟。
找蘇放商議，看來是找對人了。
蘇放的視角，跟朝堂上的大臣不一樣，更加貼近百姓，也更實際。
秦昊連連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那你說，朕跟誰聯手合適呢？跟你們蘇家怎么樣？”
蘇放忙道：“萬萬不可！我們蘇家充其量是個小商人，底蘊不足！想要把錢莊開起來，手里有銀子還不行，還必須有公信力，讓百姓都知道你手里有銀子，不會賴賬！”
“如此一來，百姓們才會放心把銀子存進錢莊！”
秦昊皺眉道：“蘇家若是不行的話。那京師的錢莊老板呢？他們應該可以吧？”
蘇放嘆息一聲，道：“恐怕不行。一來陛下您開錢莊，動的是他們的利益。他們本來就心中不滿。二來，這些錢莊老板雖然有點銀子，在京師附近開錢莊是足夠了。”
“可是想在大夏國境內全面鋪開。不是我小瞧他們。他們沒這個魄力，更沒這個實力。”
秦昊沉吟道：“聽你這意思，你也想不到合適的人選？”
蘇放搖頭，說道：“我認識的人之中，確實沒有合適的...”
秦昊忽然眼神一亮，笑了起來：“朕倒是忽然想到一個人！一定可以擔此重任！”
蘇放詫異道：“誰？”
秦昊緩緩開口，說道：“四大商家之首，通天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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