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原本以為，是沐長夢在幕后指使，讓納蘭容顛倒龍鳳，將龍子和鳳女掉包。
可是。
沐長夢看懷里男嬰的眼神，分明流露出母親對親骨肉的疼愛。
這份感情，無法偽裝。
秦昊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個猜測。
若是沐長夢也不知情，完全是納蘭容在背后作梗呢？
這并非沒有可能。
秦昊思索一番，緩緩開口道：“小夢，你應該聽國師說過。因為你是異族女子，朝堂上文武百官反對的聲音很大！”
“他們不同意朕，將你立為皇后。”
沐長夢神情一黯。
這話，納蘭容剛才卻是已經說過。
噗通！
沐長夢抱著男嬰，跪在秦昊面前，眼淚涌出，哀求道：“皇上，您是九五至尊！您一定有辦法說服群臣！”
“奴家雖然比不上蘇貴妃，不如她漂亮，也不如她賢良淑德！”
“但是，奴家發誓，一定會當一個好皇后！”
“母儀天下，為皇上照顧好太子，將后宮打理的井井有條。”
沐長夢是一國之君，在秦昊面前如此低三下四，簡直是卑微到了極點。
可是。
她現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只想當大夏的皇后，堂堂正正當秦昊的妻子。
秦昊緩緩搖頭，道：“小夢，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是。就算朕同意，立你為皇后。那百越的百姓們怎么辦？”
“你真的忍心，拋棄你的子民，一心一意當朕的皇后？”
沐長夢遲疑了。
是啊！
還有百越的百姓！
自己是一國之君，不能這么自私，只為了自己的愛情，將整個國家都拋棄。
秦昊緩緩開口，道：“小夢。朕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將孩子過繼給蘇貴妃！朕會冊封他為太子！等朕百年之后，朕會傳位給太子！”
“你的兒子，是未來的大夏天子！”
“大夏的江山，都是他的！”
秦昊雙目盯著沐長夢，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這是試探。
如果沐長夢真的跟納蘭容串通，想要謀奪大夏的江山。
那么，她一定會答應！
可是。
沐長夢不假思索，將懷里的孩子緊緊抱著，哭道：“不要！皇上，你好狠的心！奴家寧愿不當皇后，不讓我的兒子當大夏的天子！”
“我也不愿意跟他骨肉分離！”
“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我們兩個死都不分開！”
呼...
秦昊見到沐長夢拒絕，反而是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
沐長夢并不知情。
這一切，都是納蘭容的安排。
如果沐長夢真的是幕后黑手。
秦昊真的不知道，如何處置這個跟自己曾有肌膚之親的癡情女子。
秦昊緩緩開口道：“小夢，你的心，朕已明白了！三天后，朕會給你答復！現在，朕還有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沐長夢點頭道：“皇上，你問吧。”
秦昊壓低聲音，道：“你誕下龍子的時候，是清醒，還是昏迷？”
沐長夢一臉狐疑望著秦昊，不明白他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不過，沐長夢還是如實回答道：“那么痛，當然是昏死過去。”
秦昊點點頭，面露釋然之色，道：“朕知道了！”
就連沐長夢，都昏死了過去，沒有看到孩子誕生的瞬間。
一定有人搗鬼！
嫌疑最大的，便是納蘭容。
不過，秦昊手里還沒有任何證據。
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翌日。
秦昊沒有上朝。
他在御書房靜思，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徹底梳理了一遍。
正午時分。
狄杰滿臉喜色，來到御書房：“皇上，太醫們忽然腹痛的原因，終于查到了！”
秦昊大喜過望，道：“太好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狄杰有些支吾，說道：“皇上，臣不知道如何解釋，您親自去太醫院一趟，應該就明白了。”
秦昊沒有任何遲疑，跟狄杰一起來到太醫院。
狄杰率領著刑部的衙役，將整個太醫院掀了個底朝天。
太醫們所接觸過的東西，狄杰都查驗了一遍。
最終，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太醫院后院的一口水井。
太醫們的食物，由御膳房負責。
但是他們喝的水，卻是從這口水井里打的。
若是有人在井里下毒，那么所有太醫都會中毒。
秦昊來到水井旁，聽到狄杰的解釋，點頭贊同道：“你的推理很有道理！那還有什么問題嗎？”
狄杰不好意思道：“皇上，臣從水井里打水，讓孫神醫檢驗過。水里沒有毒！”
秦昊望向孫渺然，問道：“水里真的沒有毒嗎？”
孫渺然苦笑道：“皇上，臣好歹是毒手醫圣，最擅長用毒。水里有沒有被下毒，臣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秦昊來到水井旁，附身往下看，看到一汪清澈的井水。
他丟下木桶，打上來一桶水，在鼻前聞了聞，又輕抿了一口。
水的滋味甘甜，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秦昊卻聞到了一絲怪味。
這股怪味極淡。
若不是秦昊修煉了六龍御天，五感遠超常人，嗅覺十分靈敏。
他也絕對嘗不出來！
“原來如此。”
秦昊眸光一閃，笑道：“朕明白了！”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
皇上明白什么了？
秦昊也不解釋，直接命人架上一口大鐵鍋，從井里打水，倒進鍋里。
下方燃起柴火，熊熊燃燒！
頃刻間。
鐵鍋里的水開始沸騰！
“繼續添柴，火越旺越好！”
秦昊卻吩咐，繼續添柴。
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鐵鍋里的井水持續沸騰，直到水全部燒干。
眾人都一臉懵。
看不懂秦昊在干什么。
“好了！”
秦昊等到鐵鍋里的水燒干之后，命人用鏟子，從鍋底上刮起來一層黑漆麻烏的東西。
狄杰嘖嘖稱奇：“皇上，井水明明很清澈，怎么燒干了之后，出現這么多異物？這是什么東西？”
“蟲尸...”
秦昊緩緩開口，道：“這井水看似清澈，實際上卻被人下了蠱蟲。里面有許多體型極小的透明小蟲。”
“蠱蟲不是毒，孫渺然也驗不出來！”
嘔...
聽說自己喝的水里有許多透明蟲子，太醫們都一陣反胃，彎腰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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