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
盧班雙目圓瞪，一臉呆滯。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新奇的名字。
秦昊看了盧班一眼，笑道：“朕知道你不信。也罷！你去把天工院的工匠叫到院子里。”
“朕親自將打灰這門技藝，傳授給你們！”
盧班一臉興奮：“打灰？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臣這就讓工匠們去觀摩。”
盧班快步走出倉庫，傳令下去，讓工匠們來院子集合。
一炷香后。
幾百個工匠聚集在院子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發生什么事了？盧大人，怎么那么興奮，這么晚了，把咱們全叫過來？”
“不知道啊！我只聽盧大人在那嚷嚷，讓咱們都去看皇上打灰。”
“打灰？什么玩意？”
“據說是皇上發明了一種新的建筑材料，又堅固，又好用，還便宜，叫什么水泥。打灰，就是制作水泥的過程。”
聽到這話，全場瞬間炸鍋。
這水泥，堅固還用還便宜。
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用的材料？
皇上不是在吹牛吧！
如果真有水泥這種建筑材料。
那天底下，所有的竹制木制建筑，全都要過時。
就連這雄偉巍峨的紫禁城，也要推倒重建。
在眾目睽睽之下，秦昊施施然來到院子中間，后面跟著江離等幾個東廠太監。
秦昊是皇上，打灰這種粗活，豈能親力親為？
秦昊一聲令下，江離和幾個太監，立刻抬了一口大缸過來。
缸里面是灰色的水泥，已經冷卻，堅硬無比。
秦昊笑道：“諸位，可以上前觀摩，此物便是水泥。”
盧班和工匠們一臉好奇，圍上來，伸手摸了摸水泥。
堅硬，平整。
像是一個塊大石頭。
盧班皺眉道：“不知道硬度如何。”
秦昊淡淡吩咐道：“江離，砸！”
“遵命！”
江離立刻雙手掄起一柄大鐵錘，奮力朝著大缸砸去。
砰！
一聲悶響，大缸破碎。
里面球形的水泥坨滾了出來，毫無無損。
砰！
江離又是狠狠一錘下去。
水泥坨沒有碎，只留下一個白印，反倒是震的江離雙手發麻。
啐！
江離朝著手心啐了一口吐沫，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砸在水泥坨上。
一連幾錘，才徹底將水泥坨砸碎！
江離累的氣喘吁吁，虎口都崩裂了，有鮮血滲出。
在場的工匠們，都是看到瞠目結舌。
這就是水泥？
也太堅硬了吧！
跟石頭有什么區別？
問題是。
這么堅硬的東西，是怎么放進一個口小肚大的缸里？
實在是匪夷所思。
盧班面露驚容：“皇上，水泥的硬度，堪比金石！這種材料如此堅硬，真的能鋪路？”
秦昊笑了笑，道：“剛剛那是水泥凝固以后的樣子。江離，將另一缸剛剛調配的水泥搬上來！”
立刻有東廠暗衛，又搬上來一口大缸。
盧班和工匠們探頭一看，里面是灰色的粘稠物體，像是泥漿。
盧班震驚道：“皇上，這也是水泥？可是，跟泥漿差不多。這個跟剛才那塊灰色石塊，真的是同一種東西？”
秦昊點頭笑道：“不錯，水泥凝固只需要三個時辰，徹底硬化需要十四個時辰。”
“凝固之前，水泥像是流水一樣，可以隨意塑性。”
“凝固之后，水泥化為磐石，堅不可摧。”
工匠們聞言，全都呆愣住了。
如果皇上說的是真的。
那么這個水泥，是劃時代的發明！
水泥不僅可以用來鋪路，而且可以用來建筑房屋和城墻。
還可以用來加固堤壩，來解決水患。
總之。
水泥的出現，足以改變世界。
說是神物都不為過。
盧班小心翼翼問道：“皇上，這水泥看起來跟糯米砂漿差不多，不會成本也很高吧？”
其實大夏歷史上，也有類似水泥的粘合劑。
那就是糯米砂漿。
許多長城，就是用糯米砂漿來建造的，確實很堅固，甚至可以千年不朽。
問題是。
糯米砂漿的成本太高了！
糯米是食物，而且是一種很稀缺，很昂貴的食物。
用食物來修建長城，不知道多少百姓會餓死。
說是暴殄天物也不為過。
秦昊淡淡笑道：“你放心吧。水泥的成本很低，比砂石相差不了多少。”
盧班震驚道：“那工藝呢？會不會跟神武大炮一樣，要求的工藝很高？不能大規模生產？”
秦昊搖頭道：“不，水泥的工藝水平很低。別說是如今的大夏，早在數千年前，羅馬人就發明了水泥，并且修建了斗獸場、神廟，等千古不朽的大型建筑。”
秦昊說的是事實。
古羅馬人在很早之前，就發明了最原始的混凝土。
古羅馬的斗獸場，就是用混凝土來建造的，至今還屹立不朽。
相反。
大夏的工匠，重視木材，卻不諳石性。
大夏歷史上，有很多美輪美奐的建筑，只因為是木質竹質，要么腐朽破敗，要么直接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
其中最令人惋惜的，正是祖龍征七十萬勞役，修建的大型宮殿阿房宮。
當然。
除了阿房宮之外，歷朝歷代的宮殿，大多都是木質，也沒有保留下來。
不僅是宮殿，百姓們的房屋同樣如此。
木質房屋雖然有不少好處，卻也有顯而易見的壞處。
其一就是不夠堅固。
遇到暴雨暴雪，木房就要倒塌，壓死壓傷百姓無數。
其二，再好的木頭，也會腐朽。
百姓的房屋，幾十年后，就要不斷修繕。
百年之后，就要推倒重建。
這對百姓來說，是巨大的負擔。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木頭房子，太容易失火了！
火災，在大夏這個時代，可以說是致命的！
一旦失火，火勢蔓延開來，整個城市都要化為一片火海！
百姓受到的財產生命損失，可以說是無法估量！
相對來說，石頭房子的防火性能，比木頭房子要高不少。
可是。
為什么古羅馬人，就能發明混凝土，以磚石建造房屋？
大夏人就發明不了？
難道，大夏人比古羅馬人要笨？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答案。
大夏人如果真的笨，就不可能有四大發明這改變世界的輝煌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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