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曾經跟佛門三位神僧辯法，口才驚人。
每日朝堂上，秦昊更是要跟百官爭鋒，唇槍舌劍，從未落過下風。
論口才，論機變，天下能與秦昊相媲美的人，寥寥無幾。
更何況。
鐵華這笨口拙舌的蠻族人？
一時間。
鐵華無言以對，只好冷笑一聲，道：“秦昊，你們大夏人牙尖嘴利，擅長狡辯。”
“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
“既然你要證據，那我就拿證據出來，讓你啞口無言。”
當即，鐵華對大祭司博術拱手，道：“請問大祭司，可汗是怎么死的？”
博術不但是大祭司，也是漠北草原上最有名的巫醫。
鐵黎可汗身亡，正是博術親自為他驗尸。
金帳之內，諸多蠻族將領的目光，全都落在博術身上。
他們也想知道，可汗是怎么死的。
博術面沉似水，緩緩開口：“我驗過可汗的尸體。臉色漆黑，嘴唇發紫，鮮血腥臭，銀針試探腹部，針尖變黑。”
“可汗是中了劇毒而死！”
“而且，可汗素來小心謹慎。一定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下毒，他才會沒有任何提防，慘遭毒手。”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華真的身上。
可汗最親近的人，非華真這個女兒莫屬。
華真哭著搖頭，晶瑩淚水灑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走的時候，爹還好好的...”
鐵華獰笑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來人，給她動刑！我倒是要看看，你招還是不招！”
秦昊眉頭一皺，開口道：“鐵華，你說的證據，不會就是這個吧？”
“這算是什么狗屁證據？”
“到了最后，還不是要屈打成招？”
鐵華看了秦昊一眼，道：“好！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當即。
鐵華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子上，冷冷道：“此物，是我從可汗的身上找出來的！”
“華真，這是你的東西吧？”
華真公主看到這瓷瓶，頓時俏臉一變：“這是我送給爹的花露水，讓他驅蚊用的。”
“這種花露水，在大夏很常見，沒有毒的。”
鐵華冷笑道：“看！不打自招了吧！大祭司，請你過目！”
鐵華將瓷瓶雙手呈給博術。
博術打開瓶子，里面的花露水已經被鐵華倒空了，不過殘留的香味依然濃郁。
博術眉頭緊皺。
這種古怪的藥水，他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管如何。
從可汗身上搜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有未知藥水，這確是極其可疑...
鐵華一臉得意，望著華真，道：“鐵證如山！正是你毒害了可汗！”
“現在，你還有什么狡辯的。”
華真頹然坐在地上，淚如雨下，口中喃喃：“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
自己送給父親的花露水，被人栽贓誣陷成害死父親的毒藥。
現如今，華真實在是百口莫辯。
鐵華目光落在秦昊身上，譏諷道：“你不是能言善辯嗎？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秦昊搖了搖頭：“多說無益！朕跟你，沒有什么好說的！”
鐵華大喜，對博術道：“大祭司！這兩個兇手認罪了！”
博術冷著臉，開口道：“將秦昊和華真押入大牢！三天之后，等可汗的葬禮上！”
“各個部落族長到齊，公開審判！”
“來人，把他們押下去！”
一聲令下。
就有人高馬大，膀大腰圓的蠻族護衛走過來，推搡著秦昊和華真兩人，押入大牢。
牢房里。
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味道，巨大的老鼠四處亂竄。
華真泣不成聲：“皇上，是我連累了您！”
“如果我沒有一時興起，把花露水送給父親...”
“就不會出這么一檔子事。”
秦昊在華真隔壁的牢房，坐在茅草上，目光閃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鐵華擺明了要冤枉你。”
“跟花露水沒有任何關系。”
“就算沒有那瓶花露水，他依然有許多辦法，栽贓陷害你。”
“所以，你不需要自責。”
華真緩緩止住抽泣，低聲道：“皇上，現在怎么辦？”
“臣妾死不足惜。”
“可是皇上是大夏皇帝。”
“若是您在漠北有個三長兩短，大夏的江山社稷怎么辦？”
秦昊開口道：“大夏有皇后蘇晴兒執掌，就算朕真的不在了，也出不了什么大亂子。”
“朕還有太子，在皇后和一眾朝堂大臣的幫助下，可以順利登基。”
“你要擔心，還是擔心漠北吧！”
“可汗一死，蠻族脆弱的同盟，頃刻間分崩離析。”
“漠北必定大亂。”
“還有誣陷你的兇手，既然他已經殺了可汗，恐怕已經喪心病狂。”
“接下來，他的行事將會更加肆無忌憚，掃清道路上的一切障礙。”
“而且，朕如果真的死在漠北。”
“大夏舉國上下，必定悲痛萬分，一定會向漠北開戰，為朕報仇雪恨。”
“到時候，漠北內憂外患，滅亡只是瞬息之間！”
“到最后，受苦的還是漠北的百姓！”
“這兇手，以整個漠北的前途命運，蠻族百姓的生命為代價，去實現自己的野心！”
華真公主聽到秦昊的分析，像是當頭澆了一盆冰水，全身上下都是森寒徹骨！
秦昊已經為大夏打好基礎。
殺權臣、削藩鎮、平邪教、鎮世家...
大夏國內的障礙，已經被掃清了七七八八。
再加上諸葛云等能臣輔佐社稷。
哪怕是蘇晴兒以女子之身，也可以臨朝，掌管廟堂。
更何況。
秦昊已經立了秦斌為太子。
蘇晴兒更可以名正言順，扶植太子登基，以皇太后的身份監國。
總而言之。
大夏亂不了！
真正有麻煩的是漠北。
內憂外患，天降雪災...
匈奴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如果大夏向漠北宣戰，蠻族必亡！
華真公主急了，眼淚直流：“皇上，咱們現在怎么辦？”
秦昊淡淡一笑，緊緊握住華真公主冰涼的小手，道：“你放心！”
“朕已經布局好了一切！”
“三天后，可汗的葬禮上！”
“且看朕如何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逆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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