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曦瘋了?
她也染上了瘋瘟?
秦昊眉頭緊皺,整件事變得愈發撲朔...
片刻之后。
秦昊冷聲道:“走!去華清殿!朕倒是要看看,云若曦發的什么瘋!”
秦昊忙碌一天,離開長樂宮的時候,就已經是黃昏時分。
等到他趕到華清殿時,夜幕已經降臨。
夜風寒,雪花飄舞。
曾經晝夜不熄燈火的華清殿,此刻漆黑一片,像是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
院子太久無人打理,到處可見衰黃的雜草,上面覆蓋著厚厚一層積雪。
到處都是破敗不堪的景象。
見到秦昊過來,守在華清殿前的太監連忙跪下:“奴才參見萬歲爺!”
秦昊冷聲問道:“郡主怎么瘋的?”
太監低著頭:“萬歲爺,奴才也不知道,總之是說瘋就瘋了。”
“整日大哭大鬧,大喊大叫,還嚷嚷著要殺人。”
“直到這會兒,才稍微消停一些。”
秦昊眉頭一皺,吩咐道:“靜公公,去拿燈籠過來!朕一個人進去看看!”
靜公公一怔:“萬歲爺,奴才跟您一起進去,若是有個萬一,也好有個照應。”
秦昊不假思索:“朕雖然不相信什么瘋瘟,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真的是瘟疫,有傳染性。”
“多進去一個人,就多一分被傳染的風險。”
靜公公有些遲疑:“可是云若曦的武功不俗,暗器和用毒的功夫,更是登峰造極。”
“奴才怕...”
云若曦曾經三番五次的刺殺秦昊,想要為北莽王秦烈報仇。
靜公公怕云若曦忽然暴起,挾持秦昊,那麻煩就大了!
秦昊笑了笑,胸有成竹:“如今的朕,已經不是吳下阿蒙!朕的六龍御天,修煉到第四重,小心一點,對付一個云若曦,不費吹灰之力。”
見到秦昊態度堅決,靜公公也不好多說什么,取來燈籠:“萬歲爺,奴才就在院子里候著。”
“您要是遇到什么危險,就大聲呼叫。”
“奴才立刻沖進去救您。”
秦昊接過燈籠,笑道:“放心,朕背負大夏山河氣運,萬邪不侵,不會有事。”
言罷。
在靜公公和其他太監擔憂的目光中,秦昊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推開了華清殿的大門。
吱呀...
大門開啟,上方有灰塵瑟瑟而落,地上也落了一層灰。
這扇門,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華清殿,秦昊也很久沒有來過了。
一陣寒風襲來,秦昊后背發亮,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他手提燈籠,憑著印象,邁步往前走。
昔日的酒池肉林,此刻空蕩蕩的,只剩下兩個大坑。
華清殿里的陳設,也早就被秦昊搬走變賣,用來籌集軍費。
說實話。
華清殿比冷宮還要冷宮,清冷的可怕。
云若曦一個人被軟禁在這種地方,發瘋并不奇怪。
秦昊走過破敗的大殿、回廊、花園,來到后面的寢宮。
那是李妃曾經居住的地方。
寢宮內一片漆黑,唯有床邊有一粒燈光如豆,隱隱照出一道黑影,正坐在銅鏡前,描眉畫眼,涂抹著胭脂。
這幅景象,絕對稱得上滲人。
秦昊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望向銅鏡。
鏡子里映照出云若曦絕美的容貌,剛剛化了精致的妝容,肌膚如雪,眉眼如畫。
她身穿一襲白色拖地長裙,輕薄如沙,露出精巧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
一雙雪白的長腿,在薄紗之中若隱若現。
聽到秦昊的腳步聲,云若曦轉過頭來,笑靨如花,嬌聲道:“陛下,您來了!”
“您操勞國事,臣妾給您揉揉肩膀。”
當即。
云若曦伸出纖纖玉手,拉著秦昊坐在床上,為他揉肩捶腿。
燭光晃動中,映出她的肌膚溫潤,俏臉無暇,只是多了幾分妖嬈和媚態。
哪有半點發瘋的跡象。
不過。
秦昊卻不敢怠慢,眼神狐疑。
不對勁!
云若曦對自己恨之入骨,屢屢暗殺自己,又怎么會忽然柔情似水,安心服侍自己?
她到底有什么陰謀?
秦昊坐在床榻上,任憑云若曦揉著肩膀,開口道:“朕聽太監說,你染上了瘋瘟?”
云若曦從后面露出秦昊,在他耳畔嬌聲道:“皇上,您許久不來見臣妾。”
“臣妾想您想的快要瘋了。”
“如果不是臣妾出此下策,皇上又怎么會過來華清殿,來見臣妾?”
秦昊點點頭:“那倒也是!你父親謀反,非你之過。再咱們說,我們也是夫妻一場。”
“只要你想通了,不再敵視朕。”
“朕可以給你名分,讓你一生榮華富貴。”
云若曦俏臉上綻放出笑容:“多謝皇上。臣妾愿意一生一世服侍皇上!”
“當牛做馬...”
說著,云若曦撫摸著肚子,笑道:“臣妾還要為皇上生一個孩子!”
“一個活生生的孩子。”
秦昊眉頭微皺,云若曦這話,怎么有點不對頭?
什么叫活生生的孩子?
不過。
秦昊并不在意。
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雖然秦昊當時娶云若曦,是為了逼迫北莽王秦烈造反。
但是,天下人都知道,秦昊欽點云若曦,當了他的妃子。
那么。
秦昊就會負責到底。
雖然,秦昊不會喜歡云若曦,也不可能跟她有孩子。
可她可以跟其他妃嬪一樣,在皇宮里享受榮華富貴,直至終老。
當即。
秦昊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遞到云若曦的手中,道:“喝下這杯酒,一切往事隨煙,我們化干戈為玉帛。”
云若曦忽然臉色一變,跪在地上,眼淚瑟瑟而落,苦苦哀求:“皇上,你不要殺我!”
“臣妾愿意當牛做馬,求求皇上放過臣妾...”
“造反的是我父親,不是臣妾...”
“求求皇上,不要鴆殺臣妾!”
鴆殺?
秦昊毛骨悚然,頭發發麻,徹骨寒意從骨髓中狂涌而出!
“這杯酒?難道是鴆酒?”
“可是,這酒是朕從你的桌子上拿來的!”
秦昊死死盯著云若曦,問道。
云若曦的面容扭曲,變得猙獰如鬼,叫道:“是蘇容妃這個賤人!”
“是她在害我!”
“一定是她!”
蘇容妃?
秦昊如墜冰窖,臉色發白。
云若曦說的蘇容妃,莫非是當今皇后蘇晴兒!
這個稱呼,秦昊有些時日沒聽過了。
而且,從云若曦入宮開始,蘇晴兒就已經是貴妃了!
秦昊盯著眼前的女子,厲聲道:“你是誰!”
云若曦咯咯笑著,聲音縹緲,仿佛從地獄傳來:“皇上,你連臣妾都不認識了?臣妾是李貴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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