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昊的問題，佐藤晴陡然臉色大變。
原本煞白的臉色，此刻更是面無人色，支支吾吾了半天，竟是答不上來。
靜公公把玩著手中染血的繡春刀，獰笑道：“在皇上面前，還不老實交代！”
“是要咱家把你的指頭一根根斬下來嗎？”
佐藤晴打了個哆嗦，他知道靜公公殺人不眨眼，說得出，自然是做得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何況自己的小命，只在秦昊的一念之間。
佐藤晴抿著嘴唇，沉默了許久之后，才開口：“皇上，此事是出云的機密...”
“不可泄露給別人，否則定會萬劫不復！”
秦昊態度強硬，冷冷開口：“你不說，現在朕就讓你萬劫不復！”
佐藤晴牙齒咬著嘴唇，面對秦昊的強勢，只感到深深無力：“皇上，我說...”
“數年前的大夏龍船事件，出云吃了大虧，本來已經無力回天。”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
“我們從古籍之中，發現了一個大寶藏！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秦昊皺眉：“寶藏？出云能有什么寶藏，誰留下的？”
佐藤晴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寶藏是一座金山，一座銀山！”
“每天運出來的金銀，堆積成山，馬車拉都拉不完。”
“正是利用這些金銀，出云才重新崛起，從洋人那里買來艦船槍炮，重振旗鼓...”
聞言。
靜公公、左宗明、柳如是等人，都是面露驚容。
難怪佐藤晴支支吾吾，不肯直言。
出云境內，居然藏有大寶藏，一座金山，一座銀山！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人！
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可是，事實勝于雄辯。
如果出云不是得到了寶藏，又為什么會陡然崛起，有足夠的銀子從洋人那里買艦隊大炮呢？
秦昊眉頭緊皺，思忖了許久，猛然想起一件事，道：“佐藤晴，你說的金山銀山。”
“不會是石見銀山，佐渡金山吧！”
聽到這兩個地名，佐藤晴像是見了鬼一般，驚聲道：“怎么可能？這是出云皇室的機密，你怎么知道？”
秦昊看到佐藤晴的反應，長吁一口氣，知道自己猜中了。
左宗明一頭霧水：“皇上，什么是石見銀山，佐渡金山？臣怎么從未聽過？”
秦昊淡淡開口：“所謂石見銀山，是一座銀礦。佐渡金山，是一座金礦。”
“他說的寶藏，其實是這兩座礦山。”
左宗明一聽，神情有些不屑：“鬧了半天，說的天花亂墜，又是金山，又是銀山的，原來是兩座礦山啊！”
“出云蕞爾小國，沒有什么見識，見到金礦銀礦都大驚小怪。”
“大夏的金礦上百，銀礦上千，說出來嚇你一跳！”
秦昊搖了搖頭：“大夏地大物博，自然不是出云小國可以相提并論。”
“可是，大夏境內的金礦銀礦，歷朝開采，至今已經有數千年，礦脈早已枯竭。”
“佐渡金山和石見銀山，卻是剛剛發現不久的新礦。”
“而且，佐渡金山先不說，那石見銀山的白銀儲量，占據全世界三分之一...”
嘶！
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難以置信表情。
世界白銀產量的三分之一？
這是什么概念？
正如皇上所說，大夏不缺銀礦，但是開采了這么多年，礦脈早已枯竭，銀礦變成了銀子，在市面上流通。
現如今，大夏大大小小的銀礦有上千座，可是所有銀礦的產量全部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石見銀山！
這么大的銀礦，居然落到作惡多端，殘忍暴虐的倭寇手中！
難怪皇上不敬天地，不信鬼神！
實在是蒼天無眼啊！
佐藤晴一臉呆滯，死死盯著秦昊，久久緩不過神來。
一座金山，一座銀山。
確實是出云國剛剛發現。
就算佐藤晴這個皇族子弟，也只是略有耳聞，根本就不知道金山銀山所在的位置。
秦昊居然直接說出石見銀山的產量，可見對其十分了解。
莫非...
大夏的密探，已經滲透進出云高層，連這等秘辛都知道了？
左宗明雖然震驚，卻也沒有懷疑。
最近一段時間，左宗明跟錦衣衛一起查案，對錦衣衛的了解更深。
用一個成語評價就是——無孔不入！
不僅整個京師，在錦衣衛的監控之中。
就連各地州府的官員，全都逃不過錦衣衛的監視。
更何況，除了錦衣衛之外，皇上手中還有一個更神秘的組織——東廠。
也許，這些秘辛，都是東廠密探從出云國竊取出來，想方設法送回大夏，傳到皇上耳中。
眾人之中，唯有靜公公表面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早已是驚濤駭浪。
別人不知道錦衣衛和東廠的內幕，他還能不知道？
不錯！
皇上征伐高麗之后，趁著高麗貴族流亡出云的時機，安排了不少東廠暗衛，遠涉重洋，潛伏進出云。
問題是。
高麗剛滅亡多久？
第一批密探，也是剛到乘船抵達出云，尚未站穩腳跟，根本接觸不到權利核心。
他們傳回來的情報，實在是乏味可陳，大部分是出云的風土人情，以及道聽途說的傳言。
每一份情報，靜公公都親眼看過，甄選過。
里面根本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石見銀山、佐渡金山如此重要的信息，情報上更是只字未提。
那就怪了！
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皇上真的有如神助，未卜先知？
此時此刻，就連靜公公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覺得秦昊身上籠罩了一層迷霧，變得面目不清起來。
秦昊卻是笑了笑，沒有多言。
這個世界，跟上一世有許多地方都相似。
特別是地利方面，更是相似度極高。
只是秦昊沒有想到，會高到如此地步。
連石見銀山，佐渡金山這兩處世界級的大礦脈，都重合了。
若是秦昊知道，上一次蘇放遠征出云，早就讓他帶人，把這兩座金山銀山全都占了！
豈會白白便宜了出云倭寇？
“不過...”
秦昊眸光一閃：“現在也不遲！”
“朕滅出云，又多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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