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真的是怒了！
他們本來畏懼柳家，不敢站出來，指認柳青云。
可是，他們看到這些孩童的尸骸之后，悲憤到了極點，什么都顧不得了！
舍得一身剮，皇帝拉下馬。
何況是他一個兩江總督？
這些孩子，雖然身上有殘疾，家境也貧寒，卻都有父母，有長輩疼愛。
也許，他們的命運多舛，未來不一定精彩。
但是，孩子是大夏的未來，是大夏的根基！
柳青云身為一方父母官，卻人面獸心，利于熏天，將這些孩童拐賣。
這些孩童的父母，家人，有多少在苦苦尋找孩子的下落。
有多少人失孤之后，要痛苦一輩子！
民怨起伏，猶如浪潮，幾乎要將柳青云吞噬。
柳青云看到百姓們憤怒的樣子，也知道怕了，大聲叫道：“刁民！”
“皇上，他們都是刁民！”
“您萬萬不可相信他們的話！”
“臣是清白的！”
秦昊怒極而笑：“清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在狡辯！那你給朕解釋一下，這些尸骸是怎么回事？”
柳青云眼珠一轉，開口道：“皇上，江寧乃是六朝古都！前朝的國都，就是在江寧！”
“總督府也是在前朝皇宮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關于地下密室和孩童尸骸，臣真的不知情！”
“臣猜想，一定是前朝皇帝倒行逆施，拐賣了這么多孩童，將他們害死，尸體丟在這里。”
“哎，前朝如此倒行逆施，天理不容！難怪，大夏替天行道，滅了前朝！”
柳青云這一番話，硬生生將黑鍋甩到前朝。
反正。
大夏立國三百載，前朝也滅了三百載。
死人不會說話。
被滅掉的王朝，也是如此。
百姓們義憤填膺，火冒三丈，卻找不到反駁的辦法。
這些尸骸都腐化的很嚴重，不少都成為了枯骨。
根本不可能來確定身份。
而且，以這個時代的科技，根本無法分辨是幾年前，還是幾百年的尸骨。
柳青云見到穩住局勢，暗暗抹去一把冷汗，繼續道：“皇上，還有一點！”
“既然柳如是誣告臣，說臣販賣人口！”
“臣倒是想問問。”
“這么多人丁，臣賣到什么地方？買家是誰？”
“如果說不出來，那就是誣告！”
秦昊冷笑一聲：“來人！把佐藤晴帶上來！朕今天，就要讓你柳青云死個明白！”
片刻之后。
江離押著一個身穿囚服，血跡斑斑的男子上來。
正是佐藤晴。
噗通！
佐藤晴跪在地上，哀嚎道：“皇上，求求您別殺我！我什么都肯說！”
經過東廠的刑訊，佐藤晴已經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現在已經徹底屈服，只想自己少受點罪。
秦昊開口道：“佐藤晴，朕問你！你是否跟柳家串通，販賣人牙！”
佐藤晴連連點頭：“皇上，有...這些年來，柳家一直跟我們倭寇合作，販賣人口！”
秦昊臉色一沉：“人數有多少？”
佐藤晴答道：“具體，我也記不清了，怎么也要幾萬人。”
嘶...
聽到此言，百姓們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萬人？
這個數字也太恐怖了！
難怪，有些偏遠山區的村落，整村整村的失蹤。
原來，竟然是被柳家人當成牲畜賣了！
還有南楚戰亂，逃到兩江的流民，人數更多。
全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人間蒸發。
柳青云到底是怎樣的畜生，居然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秦昊繼續問道：“那么，這些人牙，被你們運到什么地方？”
佐藤晴老老實實答道：“賣到南洋的小島上，到了洋人的種植園里當勞工...”
大家心里清楚。
名為勞工，實為奴隸。
這些大夏百姓，被販賣到南洋的島嶼，會頂著烈日，跟牛馬一樣被洋人驅使勞動，最后活活累死！
秦昊的目光落在柳青云身上，聲音沙啞：“柳青云，這一次，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柳青云依然狡辯：“皇上，倭寇的話，不足為信！將人牙販賣到南洋，給洋人？”
“呵呵，簡直天方夜譚...”
啪！
柳青云的話沒說完，秦昊猛然揚起手，重重一記耳光扇在他的臉上。
噗！
柳青云口吐鮮血，其中夾雜著點點碎齒！
他捂著紅腫的臉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昊：“皇上，你貴為天子，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隨便打人？”
秦昊雙目猩紅，臉色冰冷：“朕打的不是人，而是畜生！”
“不！”
“你連畜生都不如！”
“朕懶得聽你滿口噴糞，胡攪蠻纏！”
“來人！”
“將柳青云的烏紗帽摘了，官袍扒了，凌遲處死，誅殺九族！”
凌遲，殺九族！
這是最嚴厲的刑罰！
秦川、秦烈這些藩王造反，秦昊都沒有將他們凌遲，只是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由此可見，柳青云犯下的罪行，實在是人神共憤，天理不容！
說實話！
凌遲都便宜了他！
如果柳青云有十條命！
秦昊打算凌遲他十次，才能解心頭之恨！
左宗明問道：“皇上，兩江的官吏呢？您打算如何處置？”
秦昊面色冷冽，只說了一個字：“斬！”
沒有錯。
兩江的上百官吏，全都推出去斬首，一個都不留！
這群狗官，官官相護，助紂為虐！
不殺他們，不足以平民憤！
不殺他們，大夏的胥吏之弊，永遠不會結束！
聽到這話。
跪在地下的胥吏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敗。
皇上對付柳家，也就算了！
連自己也要殺！
他是瘋了不成？
難道，他真的打算跟天下士族為敵？
柳青云聽到秦昊要斬百官，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秦昊，你這昏君！暴君！”
“你不分青紅皂白，聽信奸臣左宗明，受宦官蠱惑，誣陷忠良！”
“老夫一生，兢兢業業，忠心耿耿，到頭來，落得這個下場！”
“我不服！”
“既然你不仁，休怪老夫不義！”
“你要殺老夫，老夫就反了你的江山，奪了你的皇位！”
“江寧府兵何在？”
嗚嗚嗚...
柳青云話音剛落，總督府外忽然傳來悠長的號角聲。
有錦衣衛倉皇來報：“皇上，大事不妙！外面黑壓壓的軍隊，足有兩萬人，將總督府包圍，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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