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冉冉看著落在她身上的雞毛撣子帶起一陣陣劇痛,看著她爹頗為不忍的起身,然后和她娘一起回了房間,滿臉的委屈和倔強。
但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那些人以后都是要飛黃騰達的!她現在趁他們落難給他們一點照顧落下恩情,以后有的是好處!
喬冉冉內心憤然,他們家的人都是個沒眼力見的,不如她想的長久。
大伯娘和二伯娘一進來就看到喬三奶奶拿著雞毛撣子打在那女娃身上,那女娃痛得齜牙咧嘴卻非常倔強,不肯低頭認錯。
“喲~三叔這打著呢。”
大伯娘將喬青黛按在喬冉冉面前的凳子上,喬冉冉睜大了眼睛:“…你是誰?”
這熟悉的眉眼像極了她自己!
喬青黛彎著眉笑笑,如山間小溪的溫柔氣息撲面而來,看著跪在地上和自己有六分相像的少女,自我介紹:“我是你堂姐,喬青黛。”
“……什么?!”
喬冉冉像是見鬼了一樣大喊出聲:“這不可能,我哪里來的堂姐!”
聽到這話喬三奶奶更加氣憤,狠狠用力打在她背上。啪地一聲,聽得在場的人都覺得肉痛。
“你沒有堂姐啊?!啊!!?你堂姐小時候多照顧你?你個白眼狼!”
喬青黛小時候在這邊住了七年,這丫頭就比大丫頭晚一年,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屁顛屁顛追著跑。
小時候姐妹倆多乖多聽話,整得跟親姐妹一樣。
后來大丫頭一走,她這乖孫女也變了個樣了。
“…不不是”
她滿臉的震驚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喬青黛委屈垂眸,掩蓋住眼中的深思:“二妹,你這是不想我活著?”
喬冉冉驚得一下子跳起來,也顧不得背后的劇痛:“我哪里不想你活著!”
似乎是覺得自己反應太大,又老老實實跪回去。雖然內心非常不可思議,但要她接受早就死去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她確實有些恐慌但又有些驚喜。
為了不讓喬大家重蹈覆轍,她天天過去洗腦他們只有自己一個妹妹。但不知道為啥,他們總是很容易生氣。
一群大笨蛋……
見她真心實意的這么說,喬青黛也沒再說什么。反而朝她笑了笑,如沐春風。
喬三奶奶氣急了拿雞毛撣子打在她背上,但喬冉冉像是感受不到身后的劇痛,滿臉好奇地打量著喬青黛。
見她眉頭微皺,面色蒼白。確實是個身弱骨弱的,難怪上輩子死在火車上。
想起自己都能重新回來,可能是老天長眼不想讓大奶奶家在支離破碎,所以才叫喬青黛回來了吧。
既然這堂姐已經回來了,她以后會多關照幾分的。畢竟她身子骨這么弱,除了他們喬家人也沒幾個人愿意養著她。
想到這里喬冉冉又昂首挺胸得意洋洋。
“行了三嬸,你也別打了。”
喬平頭疼出聲,他看這丫頭也不像是個知道錯的。
喬三奶奶看到滿臉不悔的喬冉冉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遲早會將咱們一家子都害死!”
“現在別人躲著那些人還來不及,偏生你要往他們臉上趕!”
喬冉冉知道自己白天給他們送東西,確實太過火了些撇了撇嘴:“那我以后暗地里送行不行?”
見她作死不悔改的模樣,喬三奶奶氣了個仰倒:“你個賤妮子!你哪里來的糧食?”
喬冉冉扭頭:“你管我哪里來的?反正我沒拿家里!”
喬平想起今天遇到的事沉下臉色:“你是不是去那地方了?”他壓低了音量,省得旁邊爬墻頭的人聽到。
喬冉冉慌了神色:“…沒有。大伯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
喬平也懶得跟她裝,直說道:“我今個還專門去公社里面撈了人。要是被抓的是你,我決對不會去撈你!”
說完,他看了一眼手磨痕眾多的手表,帶著大伯娘他們走了:“大丫頭,你在這里好好教導她。”
喬平一臉的無奈,這妮子性子倔得跟木頭似的,也不知道像了誰。又笨又蠢,還自以為是!
喬青黛今天不用上工了,便應聲下來。
喬三爺爺想起小時候跟在喬青黛身后那么乖的孫女,嘆氣:“大丫頭,你好好管她吧!我們家是管不住這妮子了!”
說著他還頗為生氣,直接拿著草帽走了。
喬三奶奶見家里人呼啦的離開,也是將雞毛撣子放到她手里:“丫頭你別客氣,要是她不聽你的話,你就使勁打!”
說著她還拍了一下喬冉冉:“你姐身體不好,前些天回來還吐血了!你要是敢氣壞她,你就是咱們老喬家的罪人。”
喬冉冉剛回來,還不知道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聽到自家奶奶這么說心里也是一驚。
再看見喬青黛臉色蒼白,還時不時拿著口手帕咳一咳,忍不住涌上一抹擔憂。
雖然她時常到喬大山他們面前說自己是他們唯一的妹妹,他們老喬家也只有自己一個女娃…但在她心底深處,還是想要這個從小時候一直包容著自己的姐姐回來的。
可是前世她在泥潭里掙扎十幾年,都沒能換來一個萬般包容她的姐姐和愛人。
她早已接受喬青黛死去的事實,但沒想到一朝回來,不但她自己回來了,就連那個早死的姐姐也回來了。
巨大的驚喜砸在她腦袋上,叫她看上去呆呆愣愣。
喬青黛皺眉拿著雞毛撣子在她面前晃了晃:“二妹,你怎么了?”
喬冉冉像是被嚇了一跳急忙爬起來,卻被后背的劇痛疼得齜牙咧嘴:“痛痛痛!奶奶下手可真狠……”
喬青黛看著這活潑的少女搖搖頭,她不知道這丫頭到底經歷了什么,脾氣變得如此之差。
但在她面前卻實像一個小孩子,但喬青黛可不心疼她。拿著雞毛撣子點了點地上被踩得結實的黃土:“跪下。”
見喬青黛這么說話,喬冉冉睜大了眼睛,看她臉上的認真不情不愿的又再次跪下。
喬青黛有些好笑,按理說這丫頭皮且古怪一身反骨,不應該聽家里面的話。
可偏偏家里的長輩叫她干啥叫她就干啥,挨打了也不像那些小孩子似的知道逃跑,可見是個心眼實的。
只不過得了些先知,就輕飄飄的不知所以。
看她還有救,而且對自己也都是善意的份上,她就幫忙管教一番。
想到這里,她剛要開口講話,喉嚨癢意涌上。看到拿著手帕咳得不行的喬青黛,喬冉冉飛一般地站起來往廚房那里跑。
廚房噼里啪啦一陣響動,她慌忙捧了碗溫水出來。
“…你你喝。”
喬青黛看她一眼,見她滿臉的忐忑擔憂,接過這碗溫水抿了一口。
她將手里的雞毛撣子放遠了些,這上面味道大,給她嗆到了。
見喬青黛將雞毛撣子放遠,喬冉冉哪里還不懂。她直接將那雞毛撣子拿出門外,給她換成了細長的木條子。
喬青黛看著她塞到自己手里的木條子,再看看一臉老實又重新跪到地上的少女,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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