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象中的驚濤駭浪，這位老嫗就把他們帶進了別墅。
徐長瑞心中直打鼓，警惕萬分，進入別墅后先掃了眼周圍。
這是一棟平平無奇的別墅，內里的布局跟尋常房子沒什么不同。
如果硬要說什么不同，就是擺放了很多做實驗的工具。
趙蕓兒坐在沙發上，眼眸微垂，看見了沙發邊緣的灰。
這棟別墅已經很久沒招待過客人了。
老嫗慢吞吞地給她們遞了一杯茶，笑笑地說：“你們是為了葛琪來的吧，她犯了什么事？這孩子年紀還小，不太懂事。”
徐長瑞正要回答，老嫗忽然緊緊地盯著他，“這位客人不先喝口茶，再來回答嗎？”
她蒼老的面容板著，顯得臉上的皺紋條條分明，莫名有種威懾感。
“不喝主人家親自遞過來的茶，很沒有禮貌。”
徐長瑞瞬時感到頭皮發麻，超乎常人的直覺讓他覺得周圍全是危險，額頭更是有針扎似的的危機感。
“我……”
“喝了這杯茶，我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嗎？”趙蕓兒忽然開口。
葛姍盯著她，嚴肅的面容緩緩放松，笑了笑，露出了幾顆殘缺的牙齒：“當然，我向來是個歡迎客人的人。”
趙蕓兒抬眸看了看她，很平淡地問：“能否做出一個承諾？”
葛姍神情微冷地盯著趙蕓兒，氣氛仿佛陷入一股無言的對峙。
徐長瑞更加坐立不安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艘小船，夾雜在兩股風暴當中，晃晃蕩蕩的隨時會翻船！
他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感受到了身旁趙蕓兒的氣息。
好強！
趙蕓兒原來這么強！
徐長瑞今天可謂是大開眼界，原來大佬竟就在他身邊！
忽然某一刻，葛姍陰森地笑了笑，聲音蒼老地道：“只要你把茶喝進去，你問什么我就答什么。”
趙蕓兒慢悠悠地抬起桌子上的茶，在即將遞到嘴邊時，她又問了句：“都是真實的回答嗎？”
葛姍眼里劃過一抹熱切，笑呵呵地說：“當然，童叟無欺。”
趙蕓兒喝下了那杯茶。
茶杯很小，茶水只需一口就能喝完。
待看見她全都喝完后，葛姍才慢吞吞地補了句：“我不會騙你，但你也得有命來問我問題。”
趙蕓兒放下茶杯，瞥了眼徐長瑞。
徐長瑞身體一個激靈，收到了她發來的信號，悄悄地打開了放在口袋里的錄音筆，神情嚴肅地問：
“葛琪和你是什么關系？”
葛姍看了他一眼，眼里有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傲慢，礙于之前的承諾，她還是回道：“姑侄女。”
不僅如此，她還笑瞇瞇地好心提醒：“確定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上嗎？”
徐長瑞臉色微沉：“你為什么要研究惑心蠱？”
葛姍眉頭舒展開來，很大方地道：“這是組織交代下來的任務，只要完成這個任務，我就能從外圍成員晉升到內圍，獲得更多的權限，研究更多禁忌之術。”
徐長瑞眉頭緊皺，從這個回答中聽出了重要線索。
“組織？什么組織？”他追問。
葛姍的表情很慈祥，重點把目光放在趙蕓兒上，已經能想象出這張美麗的面皮做成面具是多么的漂亮。
那一定是她最為得意的收藏品！
“告訴你們也沒關系，我所在的組織叫做【九幽】，他們給我下達的任務是培育惑心蠱。”
她心情極好，哪怕徐長瑞不問，也主動解釋。
“別以為這是個任務，就覺得九幽沒有掌握這個技術。事實上，九幽已經有成熟的二代惑心蠱培育技術，只是將其當成一道考驗人才的門檻。”
“只要能自主培育出來，就證明你在巫蠱之道上有天賦，值得他們栽培。如無意外，幾個月后，我也會成為九幽內部組織的一員。”
趙蕓兒這時開口了，聲音清冷：“所謂門檻，也是因人而異。”
“你無權無勢無背景，只能老老實實地選擇最難的方法——自己培育出惑心蠱。”
“如果在組織內混得如魚得水，想必可以通過長輩贈與、朋友交流、師長指導等方式，更快地培育出惑心蠱，從而完成考核。”
她話語有著一針見血的犀利：“你把葛姍培養成藥人，也是為了惑心蠱吧，整整花費了三年還沒培育出來，你有沒有想過，你或許并沒有巫蠱一道的天分？”
葛姍的表情迅速轉為一片陰沉，這句話踩到了她的痛點。
“你懂什么，那可是二代惑心蠱！你知道二代的作用嗎，那是真真正正的惑心蠱，不是市面上那些用來做實驗的小蟲！”
“我培育惑心蠱的方法跟他們不一樣，只要培育出來，能力也會比所謂的二代要強，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這里亂說！”
“那些人才是無才無能，我一定會用實力打敗他們！將他們驕傲自大的臉踩在腳下！”
因過于激動，葛姍的臉看上去有些猙獰。
趙蕓兒輕輕一笑，漫不經心地說：“不就是二代惑心蠱嗎，燃燒娛樂一案就查出了二代惑心蠱。”
“那些高層將其用在藝人身上，原本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萬無一失，但聽說在審問的時候，有很多人不顧蠱蟲反噬，也要反咬燃燒娛樂一口。”
“所謂惑心，不過是一種噱頭，遠不到真正迷惑人心的地步。”
葛姍冷冷一笑：“那些惑心蠱怎么能跟我培育出來的惑心蠱相同，我懂了，你們是追查燃燒娛樂案來的吧！查到了九幽上，又在黑市上查到我最近購買了培育惑心蠱的違禁品，所以才找上門來！”
“看來那些黑市也不靠譜，說什么能夠躲避追查，一群廢物！”
“我培育的惑心蠱，哪怕不是二代，也比燃燒娛樂那群蠢貨用的要好十倍！只不過在惑心的同時，會有更強烈的碎心副作用。”
葛姍眼神逼視著趙蕓兒，森然一笑：“你的心臟開始痛了吧，是不是像被車輪碾碎那樣的疼？”
她昂了昂頭，慢條斯理道：“求我，將你最痛苦的表情露出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下一秒，趙蕓兒朝她微微一笑，“沒有哦。”
她悠哉閑適地說出品茗感受，“茶的味道還挺不錯的，就是蟲子有點酸，是發酵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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